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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7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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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不起了,我一定要弄她。”我把这话告诉旁铺,“只要她跑不了,我就要报仇。”

如同尘埃落定了,我心里安稳了很多。

“喂,他这么对不起你,你还能和她在一起?”我问旁铺。

“我不知道,但是我和她在一起会用心,会随她的心情改变自己。她已经深入骨髓了吧。”旁铺憨直地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他的笑是苦笑,是自我嘲讽,是一种无可奈何。

“你的骨髓已经被破坏了,你活不长了。”我幽幽的口气。

旁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也就什么也没说。

我第二天特地又回了济南,叫着狗狗出来谈心。

我把一切告诉他,让他给我出主意,因为他不像我其他的朋友,我说什么他们就会支持。

狗狗会帮我分析,怎样做更有利。

狗狗知道我的事是最晚和最少的,一如之前,我不愿像他抱怨。

但是他毕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决定听他的意见。

我啰里八嗦的讲,从和米兰聊天开始讲,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狗狗只是配合着点点头或者惊叹一下,听着我把话讲完。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亓文清。

“要是我也会弄她。”狗狗很坚决的说,“不过至少3个月以后。”

我点头。

一句话解决问题,我也不想再提及这件事。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去?”他问。

“上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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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网页,一个游戏玩不了几分钟就换另一个。

而狗狗,沉浸在战火纷飞的虚拟里。他的耳机传出的开枪射击声音,在这个空荡的网吧里,格外引人瞩目。

当然,那些人都是不满的表情。

我想提醒他调低音量时,来电话了。

接起来,是章师的声音。

不像他的沉静,也不像他和我开玩笑时的毫无所谓。

而是种略带高傲的声音,“喂,李琦,你在哪里呢?”

“我和亓文清上网呢!”

“济南?”他问。

“嗯。”

“赶快回来,有事。”他说的让人不得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居高临下的口气。

“你先告诉我怎么了。”我用一种抵抗的声音回复他。

“你来了就知道了,而且时间紧迫。”

“我去哪里?”我问。

“你宿舍。”

“你跑那里去干什么?”

这时听到电话里传来关门声。

章师的口气变了,回到了原来的声调,而且带着点害怕,“你快回来啊,我大了!你得回来帮我。”他的音量小了很多。

“别慌,我马上!”我盖住电话,本想叫狗狗一起陪我,但怕有什么万一,再牵连了他。

于是给狗狗告别,“完了,章师有事了,我得去帮他。”

狗狗带着耳机,明显没听见我说什么。

我拍他,然后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他停下手中的游戏,看我跑出了他的视线。

我又拿起电话,“章师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我忙啊,我快出事了!”

“你别吞吞吐吐,说明白了。”

“有关陈宸。”章师叫出这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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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门口的车络绎不绝,可是没有一辆我能坐的。

我背着自己的挎包,揉着因挤压而疼痛的肩膀。

亓文清也从网吧冲下来,大声叫喊着。

他说,“你发生什么我也和你一起去!。”

瞬间让我很感动。

亓文清看着我的焦急,“李琦,你发生其他的事,我不在你身边没法帮你,可是这一次,我就在这里,还要让我什么都不管嘛!”

“狗狗。”我上前抱住他,“我懂,我懂。但我能让你跟我去冒一个不知道有什么危机的险吗?”

他把我推开,“咱俩是最好的兄弟,你有事我能不管?难道咱俩在一起就是上网爬山打牌?”

“狗狗,你知道章师这个人,很沉着很能拿事,他能这么着急,而且连我这种帮不上他什么忙的人都叫上了。”我看着有出租车行驶过来,“所以,事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我拦住车,给狗狗挥手,顺便说了最后一句话,“章师提及了一个人名正是我的仇人,我担心,是人命。”

我给狗狗说完这句话,钻进车子里。

狗狗站在原地,给我打了电话,“小心点,能在你口中说出人命这种词,真令我大吃一惊,你不要我帮我,那你就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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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

“嗯,我会的。”

我还要代替我父亲活下去。我在心里想。

司机这才问我要去哪里。

我告诉他地点,他一下子矛盾了,“太远了。”

“师傅,我有急事,拜托你了。”我说,“你开得快我多给你钱。”

这时章师的电话来了,我却不敢接。

因为我知道,章师肯定不会认识陈宸的。

但章师知道我和他的仇恨,所以,章师为了我,做了一些事。

我怎么办,为了我,出了事。

接起章师电话,他给我说在我们学校门口的xx宾馆等我。

在挂电话的时候,他依旧催促,赶快。

出租车经过我家门口,又行驶在那条父亲载我无数次的马路上。

那条刚重铺好的沥青路,画上了黄线。

天空很暖,车子里却射不进温暖。

就像我抱着父亲的照片,用脸蹭他,没有父亲那沧桑的皮肤,没有那尖锐的胡碴。

车子开得很快,朝着目标奔走。

远处,云朵飘荡,没有归宿。

我的大脑停止运转,呆呆看着计价器飞一般上涨。

从肩包里拿出魔方,打乱它,再把它捋成完美的样子。

完美,其实并不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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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运转的脑袋,需要重新注油。

我最快能用40秒的时间复原一个凌乱的魔方,于是眼睛已经看不清手的动作。

我抬头,仿佛觉得自己是一只破壳而出的小鸡,看到蜗牛从眼前爬过。

于是我要背着蛋壳,走过这一生…

手里刷刷运动着,一使劲。

魔方碎了。

我松开手,缺棱少角的魔方砸在脚上。

手在颤抖。

司机回头看我一眼,那种说不出的神情。

是同情?

或者是怜悯。

车子在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我给司机钱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你很悲伤。可是你知道吗,你才经历了多少。”

司机指着自己的座位。

腿,司机只有一条腿。

我胃里拼命翻腾。

幸福的轮廓,是有双手双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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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几步,到了xx宾馆。

章师在宾馆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喂,章师!”我紧跑几步到他面前。

他的表情很忧郁,见到我,一句话没说。

“陈宸怎么了?”我问他。

他只是拉着我去了3楼的一个房间。

进了门,发现陈宸躺在床上。他紧闭着眼,像是没有知觉般缓慢呼吸。

“章师,这到底怎么了?”我问他。

“我找人把他绑了,揍狠了,这二 货已经5个小时没醒来了。”他表情焦虑,“我怕真出事啊!”

“送医院肯定不行,那就去校园的门诊给他输液。”

“我想过,可是接下来让这死人住哪啊!”章师说。

“咱俩一起把他带回学校去。”

手机震动,我没看,随它自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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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地同情睁不开眼睛的陈宸。

似乎他受的伤要比我上次被打还要严重,脸上的伤口凝固,血道横七竖八地凌乱在脸上好几条。

“你们怎么揍的他?”我问。

章师脸依旧没缓过神来,只是指了指床边的巨大麻袋。

“你把他装在麻袋里,然后,打?”我不可思议。

章师点点头。

我本以为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香港警匪电影里,没想到现实也如此暴 力。

事不宜迟,我和章师,又一次,把陈宸放进麻袋里。

当时我也没想过为什么还要让陈宸再一次进入麻袋。

虽然宾馆就在学校不远处,但为了保险,我们雇了一辆黑面包车。

当车子到来,我和司机把麻袋扔在车上,章师去办退房手续。

“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沉?”司机问。

但没等我回答,司机表情变惊恐,“人?”

我没说话,默默地抬着陈宸。

“这个事我可不敢干!”当司机和我把陈宸运到一楼,就开着车跑走了。

天慢慢黑下来,我在宾馆的角落把陈宸从麻袋里放出来,扶着他。

“司机呢?”章师结完账下楼。

“人家不干这缺德买卖。”我苦笑。

两个人拖着陈宸,往校园走。

我看着章师的侧面,夕阳放肆地燏烈,照射在他的五角星耳朵上,闪着反光。

这耳钉是我俩上次买的。

这耳钉还承载着他的幸福。

我很想问他新交的女朋友的事,但还是把话沉到肚子里。

你俩很幸福吧。

但愿章师和他的女友,能长久走下去。

我要看着你把这五角星耳钉永恒戴着,它是你的幸运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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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想不起你

那我就试着忘记你

不是因为我绝情

只是不想

让你对我的讨厌

变成恨

我祈祷着章师的幸福,想起了许久未见的丫头。

没有再给她短信,没有再给她打电话,没有再次想起她。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少了很多人。

也许愿意留在学校里的是那一对对的情侣,他们的眼中只有互相,看不到孑立而行的我。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的话我还记得。

即使我过得糟粕,心里颠沛流离,我也比很多人幸福。

有人说幸福很简单,只要拥有的少一点。

幸福很简单,只要我还活着,就很幸福。

周末校园的门诊停业,我和章师不得不把陈宸拖回宿舍。

我的宿舍人太多,没有空床。

于是把他放在了大海的宿舍里。

他们宿舍只有大海一人还留在校园。

看见不醒的陈宸,大海也吓了一跳,“你 妈 李琦你干了什么?”

“揍了他。”我这时正准备送章师回去,给了大海一句回话。

我已经不想再去看他的脸,怕忧伤。于是盯着那对五角星耳环。

“你小心点。”章师对我说。

我点头,朝他挥手。

这时章师回过头来给我说,“我艹,咱俩叫什么黑面包车,我是开着车来的。”

章师会开车。

于是我俩都笑起来,笑得格外大声,笑得哭出了眼泪。

我们都不是坏孩子,对吧。

我们还会因做坏事而变懦弱和惶遽。

笑得哭出了眼泪。

在希望里荡漾。

映着我们的懵懂和年少轻狂。

我拿出手机,想起了刚才手机响过。

五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都是亓文清打来的。

电话里他想说什么我不知道,但短信上的字又掀起一潮内心的波澜。

那条短信,狗狗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报 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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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狗狗因为我不接电话而担忧,于是报 警。

报 警意味着,这是又要闹大。

我回了大海宿舍,他正要出去。

“你晚上不在这里?”我问他。

“回济南喝酒。”他回答。

“那我晚上在你这里住。”

“行。”大海套上外套,“陈宸怎么回事?”

“揍狠了,晕过去。”我解释。

“你下手真狠,看不出来,这么慈眉善目的小脸。来,亲一个。”大海指着自己的脸颊。

这只是我们男生之间的玩笑。我拿手轻轻打他脸一巴掌,“找刘建国去吧。”

他就这样离开了。

整个宿舍就我和昏迷的陈宸。

走廊里也很静,窗外刮着大风,吹打墙面发出很恐怖的声音。

我坐在陈宸身旁,给他盖上被子,用湿巾擦 拭他脸上的血迹,自言自语“你真可怜。”

拿起挂在墙上的镜子,看自己的脸。

那所谓的慈眉善目就是这个样子么?

突然记起要给母亲打个电话说不回家了,于是掏出手机。

还没打,大海从门外叫唤,“我艹出来帮我个忙!”

我把手机扔床上,就出了宿舍。

原来是大海的背包露 底了,东西全掉出来了。

过去帮他把东西又搬进宿舍,看到放在陈宸身边的手机发亮了。

我以为是未接电话或者是短信,但什么也没有。

“别 你 妈装昏迷了。”我跳起来,双膝跪在陈宸腹部。

他惨痛地叫,睁开了双眼。

原来陈宸一直在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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