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闯塔失败

当夜明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出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

四周空无一物，十分的昏暗，仅仅可见淡淡的微光，亦如夜幕降临的时候。

“这是？”夜明开始打量自己，发现这才是他的本体，不由轻叹一句，“原来那百年的经历，不过是黄粱一梦啊！”

就在这时，一个虚影突然浮现。

是一位老者。

他一袭灰色道袍，头发雪白，留着长长的眉毛和胡须，下身隐藏在云雾中，宛若幽灵。

老者道：“你明明拥有血轮灵眼，为何还沉寂于幻境之中？”

夜明陷入了沉默。半响，才开口道：“我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也踏遍南水北山，东麓西岭，可这四季春秋，苍山泱水，都不及她展眉一笑。”

老者闻言，没有丝毫觉得感人，破口大骂：“愚蠢！一个强者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放弃了大道。你可知，这是你的心魔，心魔不除，大道难成。他日，若被敌人抓住了你的破绽，你当如何？岂不是被束缚双手，任其摆布？”

“或许吧！但我不后悔。”夜明语气坚决。

诚然老者说的话不无道理，但雨兮是他这世唯一的遗憾，就算那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他也愿意沉寂其中，哪怕是死，只要和心爱之人在意，死算什么？

见夜明不知悔改，拒不认错，老者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孺子不可教也！你简直无药可救。”

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就属夜明天赋最好，甚至比起三十年前的东方翊辰还要强，可惜这样的好苗子，却被小小的心魔所困，他觉得十分的可惜，更加为夜明的死不悔改而感到惋惜、愤怒。

“你给我滚！你无法得到家族继承之位，更加得不到六道传承。”

空间之门豁然出现，老者的意思很明显了，第六层考验失败，快给我走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本来夜明也不在意，可听到“六道传承”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前辈，轮回眼是否真有轮回转身之术？是否真的能让死去的人复活？”

“你竟然知道轮回转身之术？”老者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轮回转身之术，那是来源于轮回眼的禁术，在如今的东方灵族，就算族长和七大长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惊讶过后，老者回答道：“是可以复活死人。”

闻言，夜明一脸激动道：“告诉我，怎样才能开启轮回眼？”

夜明的激动、渴望，让老者微微一愣，旋即打击道：“你别想了。自主人将最后一只轮回眼炼化成六道塔后，这个世界再也不存在轮回眼，也不可能有人再开启轮回眼。”

“不可能吗？”夜明低头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再次开口，“谢谢前辈告知。”

他抱拳一礼，而后走进空间门。

经过了那场幻境，让夜明更加离不开北瑶雨兮，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复活北瑶雨兮的方法。这一刻，夜明终于找到了他活着的意义——复活北瑶雨兮！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

……

六道塔外。

至夜明进入六道塔已有一年余。

那日，族长和七大长老，在六道塔外待了半晌便离去了。他们知道，若要通过六道塔，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于是，留下弟子看守，若夜明出来，再次禀告。

其它观望的东方族人，起先还兴致盎然，后来逐渐意兴阑珊，到一年后，也没有多少人再提起此事，唯有每日看守的弟子，怨声载天。

“今天又要待一整天。这个可恶的罪子，他去塔内闯关，凭什么要我们在外边守候？你看其他人，有谁去里面历练，要人在外面等他的？”东方星落抱怨道。

东方沧水道：“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成绩关系自己的命运，也代表着族长和长老的决定，生死就要看他是否能闯过第六层。”

东方星落哼道：“都过来一年了，还不出来，你有听过谁在里面待一年的吗？就算当年的东方胤，也才待了五个月。”

“嘘！可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那可是禁忌啊！”东方沧水一阵惶恐，随即又说道，“家族优秀的弟子大多都在四五个月，他待了一年的确有些久了。纵观我族历史，似乎也没有谁在里面待一年。”

“兴许已经死了。”东方星落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六道塔的空间门打开，一个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身高八尺，一袭黑衫，剑眉英挺，黑色眸子细长锐利，脸廓棱角分明，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

“你是谁？”东方星落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就是罪子夜明？”

夜明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惜字如金。

东方星落对着旁边的东方沧水道：“你去通知族长和长老，我看着他。”随即一脸谨慎的盯着夜明。

东方沧水闻言，连忙向山下奔去。

夜明欲走，却被东方星落挡住。

夜明语气冰冷：“你这是何意？”

东方星落道：“在族长和长老未来之前，你还是老实待着这里吧！”

夜明很不爽男子的态度，搞得我像是囚犯一样。本想动手，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他知道自己六道塔通关失败，那么被逐出家族已然成了定局，或许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万一那几个长老刁难，后果难以想象。此刻若在与其他弟子动手，只会被人家抓住把柄，以此作为突破点。

这一刻夜明感觉自己太过渺小，若实力强大，还需要顾忌这些长老作甚？

随着东方沧水下山，关于夜明出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一群东方族人赶来看热闹。

“你又要作甚？”东方星落又拦在夜明面前。

夜明道：“我想坐在那边的石凳上，不行吗？”

东方星落微微犹豫，而后让开了道路。

夜明走到石凳前，闭目养神，接下来或许将面对有所废料流主角开篇的经历的事件——千夫所指、口诛笔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嘈杂的议论声矛头指向夜明，一双双异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心绪不宁。

他此刻真正意义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这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