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农场的夜晚

周深跑的动静不小，惊到了在宿舍门口调情的严燕和赵景泰，周深跑来的时候严燕和赵景泰还在女士宿舍门口抱着，严燕听见动静回头看，上官浅跑了进去，不一会周深也回来了，也跑了上去。

“咋回事啊！这俩人…”

“不知道啊！不过看着挺开心的，周深人挺黑，牙倒是白，刚才我没看见他人就看见他那一排牙飘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赵景泰你太有才…”

“走吧，回屋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嗯，你早点睡，别和他们瞎混。”

“我知道，晚安，严燕…”

“晚安，赵景泰。”

见他俩火急火燎的回来，严燕和赵景泰各自回屋了，严燕进屋的时候，上官浅已经蒙上被子了，严燕不解的躺在她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脸上。

“上官小姐，怎么了？脸红什么…还这么热。”

“啊，我脸红了啊，严燕，我脸是不是特别红啊…”

“是很红，像个红苹果。你找个镜子照照不。”

“啊，天哪，我都做了什么…我不看…严燕，你也不许看，你抱着我，哄着我睡觉，快点。”

“真拿你没办法 ，好，我的上官小姐，快睡吧，快睡吧，来到了南泥湾啊，南泥湾好地方……”

上官浅让严燕哄她睡觉，她俩的对话康蓉无心听，在听到严燕侧身拍着上官浅还给她唱歌时，康蓉盯了这个画面很久，她看不见躺在里面的上官浅，只能看见严燕的背景，一曲作罢，上官浅也睡着了，严燕脱下裤子也准备睡觉，康蓉瞪大的眼睛严燕看不见，突然康蓉说了话。

“能再给我唱一遍吗？”

“谁…谁…在说话…”

“我，康蓉～能给我唱一遍刚才的歌吗？”

严燕一惊，以为见鬼了，顺着声音望去才想起来康蓉也在这个屋子里住。

“什么？你说什么？”

“南泥湾，能再唱一遍吗？”

“嗯…”

严燕没拒绝，脱下外套，躺在上官浅旁边，上官浅似睡非睡的，严燕嘴里哼着歌，声音飘到康蓉的耳朵里，康蓉没想到严燕会答应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谢谢，严燕闭上眼睛小声的哼着 ，康蓉也闭上眼睛回味以前，两个人慢慢的进入梦乡。

邱小英和周建设自从回了屋子气愤的不行 ，尤其是邱小英，走来走去的，要不是有法治，邱小英怕不会杀了这六个人，周建设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才罢休。

“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侮辱妇女不说其中一个还是咱周家的媳妇，这要是让长沙来的新媳妇在农场出了事，我可就是你们周家的罪人了，咱们这个农场也别开了，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有惊无险，没事的，以后咱们加强管理就是了，还剩下两个知青，那两个最是正义了，没事的，没事的…”

周建设哄了一会邱小英，邱小英很享受周建设哄她的过程，周建设在邱小英耳边温柔的吹风，是个女孩子都会受不了，当初她看上周建设模样帅气一脸正气，没想到这么会调情，除了公公有时候独立专权让邱小英不满意，对周建设邱小英满意的不得了，两口子在床上调情，突然邱小英想到傍晚的事，推开抱着他的周建设。

“哎呀，坏了，忘了问你，这几个人是不是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呗，不过没事，有四个人都成家了，没事的，咱们是合法夫妻，没人笑话咱们。”

“你还说没有，怎么没有，那还有好几个光棍蛋子呢，哎呀 ，羞羞。”

“你小点声不就行了，乖，小英，把裤子脱了…”

“还来啊，不来了，等他们走了再来，天天来，快睡觉快睡觉。”

“好吧 ，我拍着你睡觉。”

现在也没有农忙，周建设的精力都在这里了，被邱小英拒绝了也没恼，闭着眼睛睡觉了。

男士宿舍可热闹了，其余五人早早睡了，周深激动睡不着，在上铺翻来覆去，赵景泰也激动，没有理会周深，周深在脑海里回味这些日子上官浅慢慢的已经被他感动了，周深往下铺望去，赵景泰也在回味美好的爱情。

“赵景泰，出去撒尿不…”

“走，周深你和我想一块去了。”

赵景泰和周深来到厕所撒尿，周深心可细了，就怕厕所还有人，尿完了回去的路上才搂着赵景泰的肩膀说。

“你和严燕，咋样了。”

“嘿嘿，让我抱了…你咋样。”

“我…不告诉你…”

“你这个臭小子。”

周深害羞的一溜烟跑了，赵景泰在后面追，夜已经深了，回到宿舍的二人终于消停了，周深摸了摸脸，才睡去，赵景泰闻闻手里的余香才罢休。今夜四个人的梦里没有周公，只有彼此了。

周深上厕所的时候，周大年在最里面那个茅坑蹲着，奇怪的是没抽烟，周大年和邱勇喝了半晚上的酒，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邱勇告诉周大年他农场量产和交粮都是周建设在忙，他就退居幕后了，周大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好的儿子给别人当了倒插门，家里空闲的屋子被知青占了，唉，好事多磨啊，虽说儿子不在身边，好在现在有了出息，也不对，没有邱小英儿子可能更有出息，周大年想了想就起不来了，大腿麻了，嘿嘿，周大年利索的跺跺脚，回屋睡觉去了。

周深和赵景泰跑的时候惊醒了凌笼，凌笼自己一个屋子住，披上衣服看看是谁在门口说话，没想到是周深，还跑的那么快，凌笼咬了咬手指，暗下决心决不能被上官浅比下去了，明天就要在课堂好好让她出丑。

邱勇一夜未睡 ，农场出了耍流氓这种事，搞不好会被批斗，虽说他早早让人交了报告等着结果了，可这心里还是不舒服。邱勇走向农场的门口，往深山里望了望，没望见提着油灯出去的杜江和高双。

邱勇坐在农场门口，顺着几声蝈蝈叫，思绪回到二十年前。

邱勇和小英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俩人又在成年的时候成了家，本来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可惜天公不作美，小英刚三岁，邱勇提出创业，包下来几座山种粮食，小英娘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平日里帮着邱勇没日没夜的干活，不幸病倒了，患上了哮喘。

小英娘发病时，邱勇在地里抢收麦子，回家才发现坐地上哭的小英，和已经断气的小英娘，邱勇差点随了老婆去了，看着还在吃奶的小英不忍，振作起来，又当爹又当妈的给小英扶养长大，又一手创办起莲花农场，直到邱小英和周建设结婚之后，邱勇才敢歇歇，可歇下来就想到小英娘惨白的脸，邱勇在农场流下来眼泪。

“我对不起你啊！我要是早点回来你不能走的这么早啊！啊啊啊！”

哭声招来一干工人，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平日里邱勇喝多了酒就会在门口哭上一会，邱小英一劝就管事了，工人不敢懈怠，敲响了邱小英和周建设的屋门。

“小英，建设，你俩睡了吗？”

“睡了，怎么了…”

“你爸，又喝多了，在门口哭呢！你俩快来看看吧！”

“我爸真是的，知道了，我就去…”

邱小英麻利的穿上衣服，周建设紧随其后。

“你慢点，别摔了…”

“都赖你爸，一来就拉着我爸喝酒…大半夜的，给你爸也叫起来…”

“咱们快走吧，别管我爸了…”

周建设和邱小英赶到农场的门口，邱勇把这门栓，不肯起来，几个工人在旁边劝，邱勇越哭越大声，马上就上气接不上下气了，周建设扶起他，打算给他扶回屋子。

“建设…你在这干啥…哎呀…我对不起你爸啊！我给你扣下来了…你父子分离啊！我这事办的不对啊！”

“爸，你说什么呢，你就是我爸，我是自愿和小英结婚的，没有什么不对的，你快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

“我对不起小英娘，对不起你爸，我还对不起你啊！啊啊啊！我的闺女啊！爸对不起你啊！没给你妈看好啊！”

“行了你快别说话了，周建设快点给我爸扛回去，丢死人了，以后你别喝酒了，一喝酒就闹事，烦死了…”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本来入睡的知青，还有周大年，凌笼也打开门往外面看，发现是邱勇在发疯，凌笼关了门继续睡觉去了。

周大年喝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亲家在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

“亲家怎么了…亲家…”

“哎呀，你睡觉去吧，我爸没事…”

邱小英看见周大年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烦躁不安的驱赶周大年。

“不许你这样和你公公说话，亲家…我对不起你啊！我…建设…”

“爸，你快别哭了，我们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日子过得多好啊！你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这一辈子的事，我…亲家…你怪我不…建设~你怪我…不……”

“亲家…我周大年，能和你轧亲家，我没后悔过…我…”

邱勇已经被周建设给扶回屋子里了，周大年他俩手拉着手的诉说衷肠，邱小英皱着眉头看着。

“走了走了，没咱俩啥事了，真是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周建设有些担心两个喝多的老头，还不想走，奈何邱小英拉他，周建设让他俩早点休息就跟着邱小英出来了。

“你爸什么意思啊！怎么他一来我爸就这么伤心啊！”

“这和我爸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以后让他少来…”

“小英，那可是我爸…”

“是你爸又怎么了，你和我结婚了，也是我家的人了，你爸没有你还有你妈，也不缺陪伴啊！我爸除了我谁都靠不上，你别给我提回你家过日子的事，要回去你回去，正好你们爷俩一起回去吧！”

周建设不想和邱小英吵，快走几步进了屋子，邱小英知道周建设生气了，但是她不想哄，生气就生气明天就好了。

知青们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以看，没想到是一个老头思念亡妻，哭天抹泪的场面，众人觉得没意思，纷纷躺回床上睡觉了，不过这种心情长沙四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也算成家的人了，能理解没有伴侣的苦楚。

邱小英躺回床上，身边的周建设冰冷冷的在她旁边，邱小英有些害怕，害怕周建设真的和周大年走了，邱小英摇晃了几下周建设，周建设侧过身子说累了要睡觉了。邱小英作罢，贴在周建设的后背上，周建设回想老丈人嘴里说的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爸，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农场过日子是对不起周大年啊！可是他能怎么办，邱小英霸道蛮横，邱勇又孤立无援的可怜，刚结婚的时候周建设左右为难，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留在家里，一半陪着老婆来农场。

“你看不上我是不是…”

“不是…你怎么又这么说…我刚才话说多了…”

“你知道心疼你爸，我也知道孝敬我爸啊！你在说让我和我爸回去的话，我就真的不在这待了。”

“别…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独守空房嘛！”

“我是娶的你…不是倒插门…我总在农场，你知道别人怎么指点我爸嘛！”

“我…我们去周家村也没什么大出息…不如在农场，上回交粮你不是还有表扬嘛！这多争光啊！”

“挣再多的钱和光荣，不如让我在家尽孝一天…”

“我没说不尽孝…那我们不是农场忙嘛！抛去我爸不说…这么大个农场…你舍得说撇下就撇下啊！”

周建设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转身抱住邱小英，邱小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扎进周建设怀里。

“我早就想好了，等咱儿子大了，就给你爸妈都接农场来享福，什么活都不用他们干，光享福，怎么样。”

“我知道你心眼不坏，小英，别再说伤人的话了，我为了你，舍弃很多的。我离不开你…”

“我知道…我也离不开你…”

周建设眼角的泪终究没落下，安抚着怀里的邱小英，两口子刚才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相拥而眠。

邱勇回屋子就酒精上脑了，昏睡过去，相反周大年精神了许多，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邱勇也听不见，周大年推了推睡着的邱勇，这亲家，刚才还哭呢，现在好了。周大年起身回屋，一头栽进了被窝里。亲家没事就行，和和美美的日子多好，周大年一生的追求就是和和美美儿孙满堂的日子，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