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由虚所构建出来的世界

叮！

电梯门打开，看着面前鱼贯而出的人群，东野秀一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好像是他前世上班的地方？

回头转身，是人满为患的一楼大厅，自己身后是排成一条长龙的人群。

有人低头看着手机，有人嘴里叼着面包，有人在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还有人打开了化妆镜在给自己补妆。

一切都好熟悉，又很陌生。

“喂，你还上不上去啊？不上去就让开，别堵在这里行不行？别人上班要迟到了，ok？！”

忽然，身后传来了大楼警卫的催促声音，东野秀一下意识地跟随着人群走进电梯。

他是来上班的？

东野秀一迷惘了。

好像是这样的，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挤最早的那一班地铁，刚好在八点五十一分赶到公司楼下，再排上八分钟的队，等一趟电梯，刚刚好可以赶上打卡。

每天都是如此，没有一天例外。

看着电梯门逐渐就要合上，门外的保安还在对着自己骂骂咧咧，电梯里面的灯光却忽然一阵闪烁，紧接着便是剧烈的晃动，毫无征兆般的，电梯直接楼向下坠去。

数不清的尖叫声瞬间在电梯内回荡。

出事故了？可这不应该是一楼吗？.

一瞬之间，数个疑问浮现在东野秀一的脑海之中，但不知道为何，东野秀一在这种情况下唯独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慌张。

明明心跳已经因为失重而飞速的加快。

可东野秀一的大脑，依旧保持着无比的清醒和冷静。

并且似乎是由自己的潜意识在驱动一般，东野秀一的右手迅速地向下张开，同时嘴里咏唱道，

“缚道之三十七，吊星！”

话音落下，在电梯之内的人所看不到的视野之外，漆黑的电梯井当中，一张由灵力构成的灵子网瞬间形成，刚好将快速坠落的电梯兜住，并试图减缓其下行的速度，使其不至于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撞击地面。

但没用，电梯最终还是落在了地面。

灯光熄灭，黑暗降临。

东野秀一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遭受到了剧烈冲击，然后视野之内，是血色，是肉块，是他飞溅的脑浆。

死亡，没有哪一次来得像这一次一般如此迅速，且无力阻挡。

当东野秀一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还在电梯里面，身边有人在求救，有人在祈祷，还有人在哭泣，甚至有人已经在打开手机，录下自己的遗言

但东野秀一则是将自己的右手举在自己面前，“缚道.吊星”

因为身体的突然崩溃，又莫名其妙的恢复意识，他好像记起来了，自己穿越到了死神世界，成为了一名死神，投靠了蓝染，又成为了一名卧底，在协助浦原喜助叛变之后，主动进入了虚化状态。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在自己体内的那只虚，所制造出来的内心世界里面。

正常来说，他进入这里面，是不应该出现失忆这种情况的，不过东野秀一想到，自己当时是以完全透支了自身力量的状态进入虚化的，这或许便是他其中的原因。

但，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记忆又出现了错乱？

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东野秀一一时之间也没有个头绪，因为大脑的记忆才刚刚恢复，以至于他也无法判断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死亡画面，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此刻的电梯里面，没有鲜血、也没有残肢，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整部电梯就是在他的吊星帮助下，平稳落地一般。

东野秀一伸手往腰间摸去，果不其然，自己的斩魄刀也在。

刚刚，只是自己下意识地将其存在忽略了罢了。

很快，在喧闹和焦急的声音当中，电梯门被打开了，入眼，是那熟悉且令人倍感亲切的橙色制服。

东野秀一没有选择使用斩魄刀强行将电梯破开，也没有选择使用鬼道出去。

因为这个世界很怪，没有人对他身上带了一把斩魄刀感到奇怪，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并且，他体内的这只虚，也很奇怪。

直到现在，东野秀一也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虽然东野秀一知道，斩魄刀的卍解，也不是都要和自己的斩魄刀对战的。

因为掌握卍解，本质上就是让死神深度了解自己本身力量的过程。

就像东野秀一自己的斩魄刀，是可以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试炼来完成最终的解放。

但东野秀一没想到，掌握虚化也可以如此。

或者说，无论是斩魄刀的始解，还是卍解，亦或是虚化，本质上都是自己认清自身力量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从不拘泥于形式。

因此，东野秀一也想知道，自己体内的这只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他，又想对自己做什么。

东野秀一隐隐有种猜测。

并非是半块崩玉不能是死神完成最终完美的虚化，而是半块崩玉不能直接使死神直接认知并且完全了解到自身虚化的全部力量。

因为破面归刃的本质，是回归自己原初的形态。

对于死神而言，这其实就相当于是卍解过程中，认识自己斩魄刀全部力量的过程。

因此只要东野秀一可以完成这个认知和理解的过程，哪怕他现在是用半块崩玉所实现的虚化，最终也应该还是有机会不去借助完整崩玉的力量，而实现完美虚化。

也就是掌握虚的归刃。

秉承着这样的怀疑，东野秀一决定在这里好好地陪自己体内的那只虚玩一场。

他倒要看看，那只虚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将手给我！”

看着面前那身着橙色制服的男人向自己递出的右手，东野秀一伸手握住。

用力，一下子便从被困的电梯中出来。

这场事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因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太严重的经济损失，警察出乎意料地只是在现场做了一些笔录便让东野秀一他们离开了。

至于离开后，东野秀一能去哪？

自然是去公司里面上班。

万恶的资本家，这种情况下依然不允许休息，甚至还因为迟到打卡，扣了东野秀一一天的全勤。

还好，东野秀一知道这里只是自己的内心世界，不是真实世界。

不然他是真的会谢。

“在西雅图刚刚结束的Ti6国际邀请赛当中，来自华夏的wings战队一路披荆斩棘，获得了世界冠军.”

“在刚刚结束的人机围棋大赛中，由xx公司制作的最新一代人工智能机器，阿尔法狗，成功击败了目前世界围棋第一人.”

“在刚刚结束的第二十届世界杯比赛中，德国队获得世界冠军.”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东野秀一非常惬意的一边摸鱼，一边查看着这个世界的信息。

不出他所料，这是一个他体内的虚，根据东野秀一自己的记忆所构建出来的虚假世界。

因此在这个世界里面，不可能会出现东野秀一自己记忆以外的信息。

也因此这些信息都是混乱的，且无序的。

“所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认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东野秀一更加困惑了。

他体内的这只虚，行为逻辑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不过很快，东野秀一便想到了另外一种解释。

该不会，这种行为逻辑里面，蕴含的，是虚的归刃能力？

东野秀一之所以会有这种考虑，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他自己的斩魄刀卍解便是如此。

不过要真是如此的话.

东野秀一看了一下周围看上去好像是在忙碌工作的同事们，默默地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进击吧，兵者！掌兵者，驭人！”

一刀捅进身边同事的身体当中。

然后，无事发生。

不仅没有灵子人出现，那个被东野秀一一刀捅穿了胸口的同事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淡定地抬起头向东野秀一询问道，

“你站在这里，是有事吗？”

东野秀一摇摇头，抽刀。

这位同事瞬间倒地，消失。

但很快，一位崭新的一模一样的同事再次出现，并且继续着之前那位的工作。

“所以，这是一个完全按照既定规则运作的世界么？”

看见这一幕的东野秀一，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在这个由他体内那只虚所构建出来的世界里面，东野秀一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破坏其自身运作规则的，只有当这个世界试图将他这位不属于世界运作范围内的局外人强行拉进来之时，他才能短暂地影响到这个世界。

只不过这个影响.

东野秀一心中想到了一些可能，但那还需要更多的事件来进行验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