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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胭脂腮鼓起来啦

“啊!”丫鬟早起到覃杰叔书的房里送早点,看着满地的鲜血和黎诗两人发出尖叫,端着的糕点也吓掉在地上

覃百川赶来,触目惊心,梅豹在梳妆镜前取下面具,是金七娘的模样:“夫妻同心,我会替你报仇,绝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生未同寝,死当同穴,你等我…”

次日,我刚打开门,郑怀远进来:“你怎么每晚上都会落泪,每晚上都会有一个时辰睡不着觉?”

“你是在关心我吗?”我走近他

“我没有,只是你这样很影响我休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在装?但我要能装一辈子我也算是真的呀,况且装犯法吗?”

“不要为你自己的错误辩解,因为你会伤害到其他人,包括我,所以谈什么喜欢”

“你不在乎我,却动不动来一句我不喜欢你,你是希望我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郑怀远走近我,我步步后退,他道:“你很装,我管不了你,但等同心符咒解除,我一定杀了你”

“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还想再杀我一次?那我偏不解”

“你不解,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向前一步:“你没有追求不代表我没有,而且“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只能说明你还是挺有魅力的,存在实际行动的那叫爱,你说你不近女色,就你这尖酸刻薄的人连话中都带刺,你也不配得到爱”

“我不配?你更不配,你只会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贪生怕死,你不配有朋友,不配得到真心,活该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拒人千里之外的郑公子果然是天气之子,性情多变,暴怒无常,你就配得到朋友吗?把自己说的高高在上,贬低别人来凸现自己的高尚,你真和他不一样!”

“谁?司徒吗?对啊,他性情温和、温文尔雅,你觉得你就很高大上吗?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突然,我感觉一脚踩空,即将摔到时郑怀远拽住我的手臂,我站直后推着他出房间:“好啦好啦,知道没人与你谈心,你心里闷,吵过了舒服了吧?”

“你,谁心里闷!”

我:“我,我好吧?”来到楼下坐下,绣娘:“公主,我们今天有任务吗?”

我:“监工不算任务吗?”

绣娘摇头:“这几日你和姓郑的不知道悄悄去了哪里也不带上我”用手拐一下爱民:“你说是不是?”

爱民:“是!”

我浅笑道:“任务嘛,那就麻烦你们见机行事”

绣娘:“好!”

我:“我们要去一趟江南,寻找一名阴阳师,因为我想知道郑怀远的爹是不是还活着,而且太子哥哥的死是否另有隐情,在去江南之前我还有去一趟离人湾,见我师父”

绣娘:“师父?”

我浅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她不希望为人知晓,先用饭吧”

吃过饭食后来到城门口:

金七娘,也是辅相夫人正在施粥,不一会守城士兵过来,丫鬟给了他们碎银子,拿出覃玉的画像:“遇见这个人就扣押,如遇反抗,杀无赦”

绣娘和长孙已经换上我和郑怀远的服饰,我扮成男子,青绣黑袍,梅花簪花,黑红色梅花流苏耳饰,远山眉,花瓣唇,宛如翩翩少年郎,潇洒不羁,又存一丝书香气,郑怀远换上粉色纱裙,眉目如画,除了那明显的结喉,好在我眼疾手快买了一条纱巾围在他的脖子上:“不能让它掉,不然我要你好看!虽然你是挺好看的”

“要是守卫问起怎么办?”

“就说你是我嫂子”我立即搂住郑怀远的腰,郑怀远挣扎,我按住他的手臂:“我不开心,你休想开心!”

郑怀远只好顺从:“就一次!”

来到城门口,金七娘放眼看来,我连忙搂紧他:“小妞,还带劲!”

城门守卫拦住我二人,一守卫:“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我用右手食指放在人中处:“这种事情不能声张的”模仿男子的口音,虽然还有点不成熟,但两位士兵饶有兴致的摸了郑怀远的脸,我笑笑:“不错吧?”

“不错,就是太高了,你也不找个比你矮的”

我:“这我嫂子,不过以后就不是了”

“哦!快走快走!”守卫道

我和郑怀远出城,金七娘来到守卫面前:“刚才过去的两个人是什么人?”

“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女的”

金七娘用手背扇了说前话的守卫:“我看不见是吗?”

另一个守卫:“不不不,那个男的约莫十七岁,女的是他嫂子,个头嘛倒是高了一大截”

金七娘:“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呢?”

“那我们现在去追!”

金七娘还未开口,南门的守卫来报:“报!南门遇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女的十六岁,男的是她的侍卫,女的身形和覃玉无二”

金七娘:“快,快带我去!”

马车上:

郑怀远:“这身衣裳我要穿多久?”

我:“穿到我厌烦为止”

“我不喜欢!”

“给我憋着,我喜欢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而不带绣娘他们去?”

“给他们二人创造空间,况且你的武功高”

“我不会保护你的,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真心,还给司徒下药,口口声声说要让司徒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你要真当他是你亲哥哥就应该对他好,而不是践踏他的真心,而且还是被迫的真心!”

“被迫的真心也是真心,不对吗!未观全貌,未曾身临,你肯定不懂我,我也无需你懂我,我是贪生怕死,毕竟我不是你,不思进取”

“我是无所作为,你做的都是人能看的吗?”

“我当然做给我自己看的,要你评价?废话真多,想不想再来颗哑药?”

“你腰间系着的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宝贝?”

“小瓶香水还有请你闭嘴”

郑怀远叹气,马车突然的颠簸让我坐不稳,身体前倾,郑怀远抓住我的手臂:“请爱惜你自己,我可不想疼痛缠身”

“看心情咯”

路绕高林尽,舟篷出近湾。乌啼青竹影,人对绿波间。鸾玲脆响,案几上的烛光忽明忽灭,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拂着她的紫发,这个未知的女子苦笑道:“终究还是来了”

我和郑怀远下马,他不牵我,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下马,郑怀远不禁:“这离人湾与外面不同,云遮住了太阳,这里就如同黑夜”

我:“韩子衿,大覃第一女相师,十岁,我进入离人湾,在大雨中跪了一夜,她才收我为徒,当我看到她时才知什么是惊为天人,她的半张脸如画,另外半张脸如人,而且分割是斜分,不是对半,如画的那张脸世间再找不出第二张,她说,人的面相可以改变,可她却不能,只能用面妆遮住自己丑陋的半张脸,可我觉得她不丑,你见了才知”

“那应该天下闻名,为何她还不想为人所知?”

“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次去,我想请她看看你的面相”

“为什么?”

“我还记得几句话,目秀而长,必近君王。龙睛凤目,必食重禄。目如卧弓,必是奸雄。斗鸡蜂目,恶死孤独。目光如电,贵不可言。目尾朝天,福禄绵绵。你长了一双很会爱人的眼睛,柔情似水,所以你扮成女子不容易被怀疑,目光炯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欢喜,可我反而担心你这双眼睛会招来祸端”

“真的?”

我看向郑怀远的眼睛,左眼角的一颗痣,俊朗清澈,顾盼生辉,连我看了都会生出一丝嫉妒,看谁都脉脉含情,眉毛高挑,似剑般锋利,以至于看起来不算平易近人,可双瞳剪水,令人捉摸不透,我出了神,郑怀远走在我前面:“这青石板路上的青苔倒是说明了很少有人来,但你说的话我不会尽信”

“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你是不信我这个人,我也很讨厌我自己,但有时候我也告诉自己要自爱、自重、自强,不仅女子需要,你也需要”

“不需要你教我”

继续上前,花团锦簇,再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被各色九重葛环绕的木屋,九重葛颜色多样,金心双色、重橙、重瓣粉,紫色最为多,应接不暇,郑怀远上前采花,我上前阻拦:“为什么采?”

“漂亮,况且这么多,采一朵没关系的”

“要不问一下花的主人再下论断?”

郑怀远伸手就去采:“就采一朵有什么关系”

我一拳打向他的脸,揪着他的衣领:“我带你来不是让你给我惹祸的”随即一手揪着他的衣裳,一手敲门:“师父!师父!”

郑怀远扒开我的手:“你以为你谁啊,仗着什么师父和公主的头衔就唯我独尊,你现在正落魄呢!”

“孤骨子里的高贵岂是你一介凡人能参透的?!”随即推开他,郑怀远右手握剑,我转身时剑即将刺破我的喉咙,他:“你如今只是朝廷钦犯,公主?这世上有谁认为你是高贵的公主!”

我碎步上前,郑怀远向后退,我浅笑:“你眼里的我不过贱命一条,杀了我啊,说了不做哪有真本事!”

突然,疾风出现,我被卷起的沙迷了眼,郑怀远眯着眼睛,顷刻间,他的剑被师父的手指夹成碎片落在地上,郑怀远看着手中的剑柄和地上的碎片,战战兢兢看向师父

我愁容满面,师父着紫衣,紫发背对着我二人:“谁在我处喧哗!”

我:“师父…”一巴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到我的脸上,我跪下行礼:“请师父责罚”

师父转过身来,斜分的半张惊骇世俗的假脸和半张平淡的真脸令郑怀远瞠目咋舌,一双紫瞳更羡煞旁人,师父走到我面前:“我说过,让你不要来找我,还带了旁人,你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

我低着头:“没有忘,师父所教覃玉全部铭记在心,可这次前来,是覃玉有事相求,还请师父伸以援手”

“我已将毕生所学尽授予你,爱莫能助,你们走吧”

我跪向前,揪住师父的衣角:“恳求师父帮我这个忙,来日当牛做马责无旁贷!”

“进来”韩子衿进入房中,我站起来,抓着郑怀远的手臂进入屋中,我关上门,师父带我二人进入茶室,煮茶:“你我已经有多年未见,只是我无心叙旧,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坐在师父面前:“请师父帮我看看郑怀远的面相”

“我一生只看女子,你还没有资格让我破戒律”

我抓着师父的衣袖角:“你料事如神,看一眼就能料到未来,能不能试一试?好不好嘛”

“你没有看面相的天赋,但我让你背的口诀你若没有忘,那也能断个一二”随即对我不理不睬

我来到师父旁边坐下:“我看过郑怀远的面相,目秀而长,未来能近君王,可是其他的我看不懂”“师父,求您了,您向来是热肠古道、乐于助人”

“打住,我听腻了”

“师父!”

“为情所困,为爱付出一生,孤独终老,化为草木”韩子衿看郑怀远一眼

我:“啊?”

郑怀远好奇:“您说的是我?”

韩子衿点头:“你活不过三十岁”

我行礼:“多谢师父,就不多做打扰了,师父保重身体”

我和郑怀远离开木屋,我关上木屋的门时郑怀远道:“我不信”

我冷笑道:“没人让你信”

下青石板路,郑:“你的呢?你没有让你师父看过面相吗?”

我:“为民而死,化为草木”

“化为草木是什么意思?”

“我也做不到顿悟,恐怕只有将死之时才会大彻大悟,走吧”

走着走着,踩到一块不稳的石板,刚要往后倒,郑怀远一手扶着我的背:“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有块石板不稳”

“谢谢”随即往左挪了走,郑:“你的胸怀还算宽广,你说我心情多变,你又何尝不是,骂起人来堪比泼妇,撒娇撒痴学的还挺像”

“一个人可以有八种情绪,喜、怒、哀、乐、惊、恐、厌、怨,不要给一个人定义为温柔的人,或是什么样什么样的人,对温柔的人来说,突然的愤怒不是罪,你的心情多变我能理解,我也能接受,但我希望你变成更好的人,所以希望你改正,但我可没逼你改正,虽然我逼你穿了女子的服饰,但那是我希望你能克服苦难,战胜恐惧,今夜,就是我给你的机会,你不把握我也没办法”

“强词夺理”

“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什么态度,不要一边说着不相信一边在心里想会不会如师父所说”

“我没有!”

我:“情绪能反映出你对我之言的态度,被说中啦?”

“没有”

“我不信”

“我没有!”

“哦”

“我真没有!”

“你似乎在意我说的话了呢”

“我没有!!”

我侧身望去:“胭脂腮鼓起来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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