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疑似是故人
李夫人身后嬷嬷轻咳一声，有机灵的小丫鬟上前。
“表小姐，我帮您拿。”粉嫩的珠子被丫鬟托放在帕子上，愈发娇嫩。
萱姐儿视线与心神一同被拉回。
她再不是上辈子的她。
眼前几人比记忆中的更有精神，珍珠不止数量多，颜色更是从未见过的。
没有她的胡家越发好。
“这珠子真不错。”萱姐儿接过珠子赞一声，举到李夫人母女面前：“舅母，表姐，你们瞧好不好？”
李夫人点点头，“我们萱姐儿喜欢的都好。”
“这些搭配起来做成钗适合舅母，这个小些适合给大表姐……”她能做的不过是多让胡家卖些珍珠过个肥年。
随着萱姐儿介绍，李夫人不住夸着萱姐儿懂事，并为她小小年纪能说出不同花样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欣喜。
没有哪家夫人不爱聪明灵透且多才多艺的孩子，尤其注定以后要嫁高门或与门当户对者联姻的姑娘们。
感受着萱姐儿时不时传来的灼热视线，元珤有些疑惑。
这个小姑娘怎么如此奇怪？
元珤一边撸虎，一边仔细看气运，并未有任何问题。
跟在李夫人身后的嬷嬷看到自家夫人眼色，快步上前，“这些珍珠我们夫人全要了。”
不问价全要，胡家几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
“至于价格，你这粉珍珠比上次镇上的强不少，一颗按一两银子算，浅金色的再加三钱银子，至于白珠一颗半两银子。”这些个头都不大，如此价格可谓良心。
从来只称斤论两的珍珠一下按颗卖，饶是有些准备的胡广文都忍不住一时说不出话。
见人不回话，嬷嬷收敛笑意，“怎么，不满意？”
“不不不，满意，满意。”
嬷嬷点点头，“数清珠子我给你结账。”说着将人就要往门外带。
“等一下。”萱姐儿见人要走。
“表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嬷嬷回头，脸上笑意温和。
“我见这个小妹妹很可爱，这个糕点送她吃。”无需萱姐儿动手，一边小丫鬟将糕点倒进帕子里，递过去。
“谢谢。”元珤随着接过糕点，眼前人的气运陡然发生变化。
原本粉红的气运愈发浓厚，隐藏在中间的一点黑让元珤肋下一疼。
第三次！
不同于隔壁苗招弟满眼戾气与不甘，眼前小姑娘笑意盈盈，眼神带着一股子怯意。
双眼里盛着怀念与依恋。
元珤瞬间想到苗招弟言语中提及的那个孩子。
思及此，元珤将自己身上的零食背包摘下，“我的小零嘴送你。”
不等旁人拒绝，认出那是冯氏手艺的萱姐儿重重点头，“好。”说完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此生能留有一件念想。
“不尝尝吗？”今日出门布包里面的零嘴都是胡老太亲手做的。
“好，你也尝尝姐姐送你的。”说着，萱姐儿从小布包里掏出一块果脯，手微微颤。
是奶奶的手艺。
轻微的呢喃半点不落刮入元珤耳朵。
果然是重生。
萱姐儿眼眶微红，收紧布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果脯，谢谢你。”
自己咬一口不忘投喂胡家几人的元珤见萱姐儿眼睛愈发红，笑眯眯回应：“姐姐今天是大主顾，而且姐姐送了我糕点，不需要谢的。”
萱姐儿摇摇头，“不一样，姐姐该谢你的。”
李蓉蓉见小表妹对一个果脯如此重视，再也坐不住，“有这么好吃，给我尝尝。”
萱姐儿下意识后退一步，听着表姐问怎么了，低头才察觉到自己失态。
“我怕表姐吃不惯。”说着，萱姐儿拿出一块果脯递过，不忘给李夫人一块，“舅母，您也尝尝。”
李蓉蓉小咬一口，双眼登时发亮，“母亲，这和外祖母那里吃的一样。”
用帕子接过本没打算吃的李夫人闻声用帕子遮嘴品尝。
刚刚的漫不经心全部化作惊愕，是她儿时常吃的味道，这种味道外面铺子做不出，当年母亲曾说过这是她配房李嬷嬷的家传手艺。
长姐当年带的陪嫁丫鬟是李嬷嬷的女儿，学了这手绝活，那丫鬟早已配了小厮，并未出府。
后来李嬷嬷一家被谴散，再未有人会此手艺。
当年李夫人年纪尚小，对此事一知半解，她只知道爱哭的妹妹不在，不等高兴，就得知再也吃不到喜欢的糕点和果脯，哭过许久都未有人来哄。
李夫人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胡家婆媳，“这果脯是谁做的？”
“是奶奶做的。”元珤咽下口中糕点，一脸自豪看向李夫人，“是不是很好吃。”
“很好吃。”李夫人应一声，不动声色开始打量胡老太，并未看出与自家人有相似之处。
“这位老人家，这果脯您是跟着谁学的？”怕自己问的唐突，李夫人推到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孩子喜欢，我吃着与儿时味道相似，想看能不能请到家里来做。”
胡老太听着贵人喜欢自家果脯，骄傲与忐忑并存，“这果脯是当年奶奶教的，就是三蒸三晒的老法子，并没啥技巧，您过誉了。”
打量一眼胡老太，李夫人在心中默算一遍所谓奶奶的年纪，少说要有百岁，对不上。
李夫人不免有些失望，陪在一旁的老嬷嬷如何不知自家姑娘所想，虽知道眼前多半是乌龙，却也忍不住开口：“老姐姐，您家这果脯卖不卖啊？”
“这，我就是做给小孙女吃的。”
“我看您家小孙女也挺喜欢这糕点的，咱临县一品斋的马蹄糕与奶酪团子那味道是一绝，卖了果脯正好给小孙女买些尝尝。”
看着元珤吞口水，胡老太想着刚刚一路买买买的肉疼，若能多个进项，哪怕不能补贴家里，能给元珤和未出生的娃买零嘴也不错。
在嬷嬷殷切的目光下，胡老太晕乎乎点头，有些忐忑开口：“可是，果脯没有带。”
“不妨事，老姐姐您留个住址，我派人去。”
留下住址，嬷嬷引着胡家人出包厢，边帮着清点珍珠数量，边同胡老太说些家常，问着：“老姐姐可还会其他吃食？”
无需胡老太开口，一旁早就听过要给自己做吃食的元珤一一道来：“奶奶会做的可多了，酥油鲍螺，樱桃煎、顶皮酥、玫瑰酥饼、蜜浮酥柰花、栗糕……”
听着各种熟悉蜜煎零嘴小吃，嬷嬷神色微变，话语间带上一分恭敬，“老姐姐这些都是跟着家里奶奶学的？”
胡老边数珍珠边点点头。
“那老姐姐的奶奶也是个厉害人物，可是大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