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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骰子

“你……你…你这样儿你…真没事儿吗?”

“没事,不用管。替子不用过去了,赶在翟野走之前把这把钥匙给他就行了。”

“他问起来怎么办?”

“问就问。不管他问什么,你就咬死我没来过。”

——

“老大你今天干什么,魂不守舍的。”谢冥羽拉住差点一脚踏空的翟野,掰着他的肩膀前后晃了晃,“怎么回事?十点多起床的还这么困吗?”

“天亮了才睡的,别晃。”翟野瞥了谢冥羽一眼,沉默片刻后忽然要求,“你,快祝你老大生日快乐。”

“啊?”谢冥羽没跟上翟野的脑回路,愣了一秒才结结巴巴地应了话,“生,生日快乐老大。”

“行了别说了。”翟野叹着气把他拍开,“不想听。”

“你大中午犯什么病了?”边上的劳克斯都听不下去了,笑着搡了翟野一把,“为难人呢?”

“你管呢。”翟野闻声后扭头盯着他,眉眼弯弯像有什么大喜事儿似的,“来你说。”

“我不说,你求我啊。”劳克斯疑惑地伸手掐住了翟野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儿,“你要结婚了啊?这么神采奕奕的,昨晚共和区把p城的地当礼物给你了?”

“你懂什么。”翟野把他的手拍开,故作嫌弃地搓了搓脸,“回去吧你,我亲自来机场送你,牌面大的赶上共和区议员了。”

“高攀不了。”劳克斯冲他抱了抱拳,“什么时候回去?”

“过一阵儿吧,得回家露个面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没缺胳膊少腿儿。”翟野在心里又算了一遍时间,“最慢一星期之后我回去。”

“你让我关照的,骑士堡那边。”劳克斯站定在入口前,笑容不减地看着翟野,“我暗地里帮你盯着点。具体什么情况我不了解,我不能明面上直接出人帮你。最多闹起来了及时通知你,然后在边缘牵制一下。”

虽然他和翟野是好哥们,但是毕竟身处狩猎区,引火烧身这种事儿肯定是会避免的。

“嗯够了。”翟野朝入口处抬了抬下巴,笑道,“退下吧,朕乏了,要回去睡觉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扯了几句淡,最后等劳克斯离开的背影远到看不见时,翟野才打了个哈欠,一把搭上谢冥羽的肩,半个人都靠在谢冥羽身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用你的时候了,我要睡觉你背我回去。”

“老大你昨晚打鬼去了能困成这样。”谢冥羽无奈地架着翟野,半拖半拽地往前挪,“我不干了,我也要回狩猎区去。”

“由不得你。”

“我刚刚听骑士堡。”谢冥羽挂着一副扛大包的苦力脸,“时哥那边有事儿?”

“没什么。”翟野困恹恹地答,“小问题,死不了人。”

——

“先生。”房门口站岗的人一手拎了一大兜子东西,另一手动作轻柔地叩了叩门,“我家主人让送来的东西。”

门锁闪着绿光从里面打开,黑眼圈重的快要拖到下巴上的白辞易接过袋子,对着送东西的人点了点头,当作致谢,随后又把门关上了。

电话在这时响起,对面的人像是掐着点打过来的。白辞易瞥了眼床上的时榆,缓步走到房间角落,摁下了接听。

他不说话,那头的人也沉默着不开口。许久,对面才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对面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听着有点发紧:“东西送过去了。”

“收到了。”白辞易淡声回复,礼貌又疏离,“谢谢。”

“没事。”又静了一会儿,对面又问,“好点了吗他。”

“没有,还没醒。”

“用不用我派医生过去看看。”

“不用了,这两天应该要醒了。”白辞易又道了一次谢,将对方的提议全都婉拒了。最后电话在尴尬与沉默间挂断,白辞易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边,随后走去床边掖了掖时榆身上的被子,坐回了床边的高椅上。

睡梦里的时榆拧着眉头,人不大安分。白辞易得盯着他不让他去抓到自己的伤口,不让他受凉,还得去把他皱紧的眉头给抚开。他盯着时榆苍白的脸,没忍住笑了一声,笑完了又接了一个低低的叹息。

“我跟老妈子一样。”白辞易随手捻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旧骰子,一边把玩一边对时榆道,“真是欠你的。”

骰子被手指捏着转了几圈,白辞易看也不看,扬手把骰子往旁边一抛。骰子滴溜溜地落在桌面上,几个左摇右摆的摇晃后,最终停在了六点那一面。

“叔,你摇骰子是不是特别厉害,能不能教教我?”还不到腰高的小豆丁捏着两个骰子,一脸装模作样的无可奈何,“教教我吧,我想学。”

“学这个干什么?”高个儿男人拍拍他的头,顺势揉了一把他的狐狸耳朵,“你小小年纪就要进赌场大杀四方了?”

“哪儿啊,隔壁那小狼崽飞行棋玩不过我,总是拉着个脸。”小孩儿耸耸肩,笑道,“我学会了就让让他呗。”

“你叔这手艺你拿去玩飞行棋?”男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能耐的你,以后肯定是泡妹的一把好手。”

“扯这老远,你教我吗?”

“教啊,来看好了,认真学啊,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得多练习啊。”

“行。”小孩儿捏紧手里的骰子,一双狐狸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我都让着你了。”白辞易埋怨般地喃喃,“你怎么这么难哄。”

时榆没对他这话做出什么反应。他额角不断地冒冷汗,仿佛被困在了什么可怖的梦魇里。白辞易抓起温毛巾给他擦汗,空闲的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时榆的手,安抚般地揉捏了几下。

“我不知道你想起来是不是件好事。”白辞易温声细语道着歉,检讨的模样看上去很认真,“忘掉的决定也是我替你做的,对不起。”

房内一片寂静,没人回应他,哪怕只是一句冷嘲热讽。

“但是你不能忘了我啊,时榆。”白辞易摩挲着时榆的手背,轻声道,“你要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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