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力大无穷
马强听到过千山的问句中有“回来”两字，他马上跪下，朗声说道：“回摄政王，马强誓死效忠摄政王，马强以摄政王马首是瞻。”
过千山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他来，说：“马大人快请起！你的忠心本王明了。”
“摄政王，臣这次带了精挑细选的十名千督卫。”马强仿佛知道过千山有要去凤凰城的打算似的，补充道：“这些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其余的千督卫都在安南养精蓄锐，等待摄政王的召唤！”
过千山“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在屋子里走着，他很满意地点着头。
“好，你准备准备，随我一起去凤凰城！”过千山有些意气风发了。
“摄政王要去凤凰城？”马强和李小勇异口同声地问。
“对，本王要去凤凰城，我要见识见识那凤凰铁骑！”过千山的话语中隐藏着，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凤凰铁骑收归己有，并向天下证明，大梁王朝有神威，什么欧阳世家是大梁的守护神之类的传说让它永远就成为一个传说。
过千山攥紧了拳头！
“哇塞！”孙若薇顺着阿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坡上，绿草如茵、山花烂漫、成群的牛在悠哉游哉地吃草，那些牛点缀在嫩青绿波中，好一派草原美景。
石家兄弟也跟了上来，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如牛，来到孙若薇的身后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不想动了。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孙若薇心说：这大概就是这首诗歌中描写的景象吧！
“孙姑娘，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养牛呢！”阿伦说：“我家的牛长得可壮实了。”他很自豪！
“阿伦，你们养这么多牛干什么用？你们这里也用不了这么多牛耕地呀？”石惊天问。
“笨蛋，这是拿来吃的。你不知道吗？什么红烧牛肉、炒牛肉、卤牛肉！孙姑娘，我最喜欢吃卤牛肉了！”石动地咧着嘴笑，又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跑了这么远还真有些饿了！这会儿如果有卤牛肉就完美了！”
“吃！你就知道吃！”石惊天捡起一块土疙瘩砸向石动地，他虽然批评石动地，但他又搞笑地说道：“这么多的牛，这村子里的人也吃不完呀！孙姑娘，不如我们就留在村子里帮着他们吃牛肉！哈哈哈！”
石家兄弟很喜欢跟着孙若薇，他们觉得和她在一起非常愉快，无忧无虑的，尤其是不用动脑筋。
阿伦看了石家兄弟一眼，说：“我们自己可舍不得吃，也吃不起，这些牛都是养来卖的。”
“哦，”孙若薇问：“卖给谁的？”
“孙姑娘，我们村里养的牛都是供给凤凰铁骑的，凤凰铁骑的将士都吃牛肉，而我们是不能吃的。”阿伦说。
阿伦继续讲，他们这个村叫贡牛村，以为凤凰铁骑养牛为主，全村有一百多户。这个村的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叫白保庄的人，他是凤凰铁骑里的一名将军，据说生得魁梧健壮，力大无穷。
“力大无穷？阿伦，他有多大力气，我想和他掰掰手腕，比试比试！”石动地一听有人力大无穷就想找人练练。
“白将军我们小老百姓可见不着，他很少回村里来，村里的一切事务都由他的弟弟白保河负责。”阿伦说，白保河没能参加凤凰铁骑，因为他是一个瘸子。
“明天白保河就要来村里拉牛了，我一会儿得去将明天要交的牛洗刷干净。”阿伦说：“白老爷很凶的，一点不合他的意他就会用鞭子抽。”
“什么，还要打人？”孙若薇吃惊地问，随即她又一想封建社会，这些特权阶段仗着他们的地位和权势作威作福。
阿伦点点头说：“打，打得可吓人了！”
“惊天、动地，你们一会儿帮阿伦，把他的牛洗刷干净。”
“是，孙姑娘！”石家兄弟答道，动地又问道：“阿伦，我们出银子，你可不可以卖一头牛给我们。”他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活动了。
“哥，这可不行，我们每头牛都在白老爷那记录在册的，一头都不能少。”
阿伦说他们每次向白保河交了成年的牛后，第二天白保河就会派人赶来小牛，交了多少头就领回多少头，中途如果牛死了，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由农户赔偿，赔多少由白保河说了算，有时会赔得倾家荡产。
“明天你们会交多少头牛？”孙若薇问。
“三十头。”阿伦说
“哇，那明天你们肯定会收到很多银子吧！”石惊天问。
孙若薇心说：卖三十头牛在现代可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呢！
“银子？”阿伦说：“没有银子，只有几袋粮食。这几袋粮食还得节约着吃，不然的话全家就会饿肚子呢！”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不是强抢豪夺，一点也不公平！”
“公平？”阿伦说：“我爹娘说，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得认命！再苦再难，也得过呢！”
孙若薇听得心中很是吃惊，她在郢都曾听说凤凰城被欧阳家治理得很好，百姓生活富足，过得欢天喜地的。
“原来是传说呀！”她暗道。
孙若薇问明阿伦交牛的时间和地点，她决定明天来贡牛村看看！
第二天一早，孙若薇就带着石家兄弟来到了贡牛村。
他们到的时候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牛高一声低一声地“哞哞”叫着，热闹非凡！
阿伦和他的母亲也来了，他的母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生有一对明亮的眼睛，圆圆的脸，乌黑的头发，她一笑嘴边就有两个小酒窝。
“孙姑娘好！”阿伦母亲向孙若薇问好。
孙若薇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裙，脸上遮着面纱，她撩开面纱向阿伦母亲微微一笑。
“孙姑娘，你真是一个美人！”阿伦母亲对孙若薇的美貌称赞不已。
“多谢大嫂！”孙若薇柔声说。她见很多的农户聚在一起，但由女人出面的很少。
“大嫂，阿伦的爹爹怎么没来？”孙若薇问。
“唉，三年前患病死了！”阿伦娘神色呆了呆，淡淡地说着。她的口气虽然淡，但孙若薇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水光闪了一下，她转过头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
孙若薇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正好这时有人唱起了歌，不一会很多人都唱了起来，这些五花八门的嘹亮嗓子，有粗犷的，有尖细的，有高亢的！
阿伦也加入了演唱，一时间这片与夹杂着呼喊、牛叫和口哨的欢快的歌声向四周飘散着。孙若薇被这种健康快乐的情绪感染着，她愉快地看着那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
“来了，来了！白老爷来了！”几个小男孩跑过来叫嚷道。
粗野欢乐的歌声停止了，人们换上了一副恭顺的模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孙若薇见一辆豪华的马车被前呼后拥着出现在村口，不一会就来到了中央位置。有人撩开车帘，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他挺直着身体，两脚向外撇，稳步向前走，竭力掩饰着他那只有些跛的右脚。
有人已经给那男人搬来了椅子，他抬起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孙若薇见那男人五十岁上下，瘦高的个子，皮肤有些枯黄，下颌长着稀疏的胡须，生有一对黑亮的眼睛。
“白老爷好！”待那人坐定，在场的村民齐声向他问好。
“孙姑娘，这就是白保河。”阿伦轻声地对孙若薇说。
“好好好！”白保河看到大家恭顺的态度很满意，他说：“各位乡亲，敝人受兄长白将军委托替他收牛，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上次的牛，兄长白将军很满意，城主也很满意。他来信说，我们贡牛村全体村民保障了后勤供应，为凤凰城做了贡献，他已经向城主为各位请赏，等赏金一下来，敝人就代表兄长白将军挨家挨户给大家送来。”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村民们都默默地听着。
“鼓掌。”不知谁喊了一声，有人率先拍起手来。
村民们不情愿地拍起手来。
“好好好！”白保河转动了一下他细长的脖子，举起他一只瘦削的大手，说：“这次还是按上次的标准来，管家，你宣布一下。”白保河对站在身边的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说：“开始吧！”
“是，老爷！”胖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来，走到村民们面前说：“这次还是按上等牛一头五袋粮食，中等牛一头三袋粮食，下等牛一头一袋粮食的标准来。念到名字的领我去看牛！”
“啊！上次白老爷不是说上等八袋，中等六袋，下等四袋吗？怎么变化这么大？” 村民们一阵交头接耳，但谁都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意见。
“何老六。”胖管家喊到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小老头赶快跑了过来，领着胖管家去看他家的牛。
“五头上等，十五头下等。”胖管家大声说。
“管家老爷，我的这牛……”小老头嗫嚅着。
“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胖管家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小老头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但看得出他很难受，一副想哭的模样！
“高老三！”
“胡大有！”
胖管家念着名字，一家家的牛检查着。
面对胖管家对牛的等级评定，有几个村民想辩解，但又看了看跟在胖管家身边家丁手中的皮鞭，张了几次嘴都不敢作声。
“田宝亮！”
“这里！”一个生得相貌堂堂，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说：“管家大人，我的牛在这里，请您过目。”
胖管家点点头，不怀好意地问道：“田宝亮，还惦记着那漂亮寡妇不？”
“哪有哪有，小人可没有这个胆。”田宝亮黑黑的脸膛涨得红得发亮。
“哼哼！”胖管家鼻子里冷哼着。
“五头上等，二十五头下等。”
“不可能呀！管家大人，我这牛可都是上等货，您看，它们肥胖得像大象，四只蹄子像柱子落地，全身像绸缎，皮毛平滑。您再看它们， 一走路，身上的肉就抖动，每一块筋肉都包着一股力气呢。”田宝亮指着自己三十头壮实健康的牛说。
“哎哟，田宝亮，是你懂还是我懂呀？”胖管家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太胖了！”
“白老爷，白老爷！” 田宝亮想找白保河评理。
“什么事喧闹？”白保河问。
“老爷，这厮大胆，敢质疑白将军定下的标准！”胖管家大声说。
“我没有乱说，我的牛在那，白老爷我请您看看，它们真的是优质上等的牛！”田宝亮大声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兄长白将军定的标准是错误的？”白保河那双黑眼睛射出凶狠的精光来。
“打，给我打！”胖管家心领神会，命令一旁站着的家丁。
只见两名满脸横肉的家丁挥起手中的皮鞭就向田宝亮抽去，皮鞭如雨点般落在田宝亮的身上，鲜血从扬起的皮鞭上滴下，田宝亮硬咬紧牙，一声不吭。
“我！”阿伦想冲过去，他娘一把拉住了他。
“别去，阿伦，没用的！”阿伦娘流着泪说。
孙若薇一迈步子正准备走上前制止！
“孙姑娘！”石惊天拦住了她：“少主交待了，孙姑娘，你别管这些闲事！”
“闲事？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孙若薇叫道：“你给我让开，我定要让那恶人尝尝我的厉害。”
他二人正说着，忽听得一声大喊，他们抬起头一看，石动地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上去，怀里抱着一块巨石，昂首阔步地走到白保河跟前。
“你、你、你是何人？要、要干、干什么？”白保河看着像铁塔一般的石动地，双腿不停地打颤。
“嘿！”石动地大喝一声，把怀里的巨石举过头顶。
“啊！好、好汉，好汉！有话好说、好说！”白保河战战兢兢地说，他的嘴唇发白，不停地哆嗦着。
“嗯！”石动地嘴里叫了一声，瞪大眼睛盯着白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