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枸杞炖田鸡,9

恒娘这番话绝对出自真心。当真正的药王都抛弃了这里，作为药王像的他却仍然愿意坚守在无人问津的药王庙。在恒娘看来小药王的伟大远远超过了救人无数的药王。

正当小药王被恒娘说的不知所措时，恒娘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这次我不出手，许莹必死无疑。所以这一次许莹以后的命格就难料了。不过看许莹的面相，多半都不会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药王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那怎么办？许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求胡娘子让她一生顺遂吧。”

恒娘微叹，人总是贪心不足。她是不愿意答应的，因为改变一个人的命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对于恒娘来说虽然不是付不起，但总是一件麻烦事。

所以她说：“改变许莹的命格的代价你付不起。”

小药王立刻道：“不。我可以的。”

恒娘平静的看着他：“那如果我要的是你的信仰之力呢？”

小药王愣住了，久久的回不过神。也不怪他如此，小药王如今不过三四百岁，能够化形除了他自身修行外，更多靠的是身为药王像所得到的信徒们的信仰之力。如果他把信仰之力给了恒娘，他大概就得从头再来了。恒娘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拒绝他，因为大概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都不认识你的人付出这么多吧。

可大概就是大概，小药王在一番挣扎后竟然点头了：“好。我答应。”

这次换恒娘愣住了。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的问。

小药王看着恒娘，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愿意。”

恒娘摇头：“值得吗？她只把你当成药王，她对着别的药王像也会如此。你这些日子偷偷用妖力给许莹续命，如果在没了信仰之力你可能不只是从头再来而已。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是的，恒娘一开始就知道小药王在用妖力给许莹续命，这也是她特地做了枸杞炖田鸡的原因。所以小药王没了信仰之力可能会死，恒娘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提出了这个要求。只是她没想到小药王会答应。

“是的，我愿意。没什么值不值得。如果不是许莹，我可能早就失去了人生目标，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就冲着这一点，我把命给她也值了。”

小药王的话语深深震撼了恒娘和在场的其余四人。恒娘再次看了小药王许久，才终于点头：“好。我成全于你。”

其实在这件事上恒娘不是毫无私心的，毕竟信仰之力这种东西不是想有就有的。恒娘这么多年也不曾得到一星半点。要不是小药王身份特殊，恐怕一辈子也没有这些。但恒娘向来诚信，既然答应了小药王，她就一定会做到。

于是吃过饭后恒娘就带着小药王去了许莹家。这次她没带邵玉，因为她一会儿要动用真源之力，她不想让小将军看到她虚弱的样子。

深夜的许家一片寂静，此时的许莹已经陷入了睡眠，或者说昏迷。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滑落。恒娘伸手碰了碰许莹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这是阳气将绝之象。恒娘不由庆幸，幸亏她提前了一天，否则都未必赶得上。

小药王一直在一旁担心的看着，见恒娘皱眉，不由更紧张了。

恒娘安慰道：“放心，她不会有事。你在一旁给我护法，我要开始了。”

小药王连忙答应一声，乖乖的去一旁护法了。恒娘看着许莹，一手按在许莹心口，开始调动体内真源之力。

小药王只见一缕白色真气顺着恒娘的手没入许莹胸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许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而与此相反的是恒娘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只不过没有许莹变得这么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恒娘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许莹。

“好了，她以后应该就和普通人一样了。”恒娘对小药王说。

小药王一听，立刻兴奋的走过来把许莹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你慢慢看，我在药王庙等你兑现你的承诺。”恒娘说。然后她就真的离开了。

不是她想走，主要是她真的撑不住了。之前她的真源之力都是一点点消耗的，从未像今天这样一下消耗这么多。

等小药王回到药王庙的时候，恒娘已经看不出任何不妥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药王，再次问道：“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愿意吗？”

小药王也再一次点头：“我真的愿意，胡娘子不用再问了。”

说着他直接伸出手把信仰之力凝聚在手中。见此，恒娘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同样伸出手接过了小药王手里的信仰之力。

随着恒娘拿走了信仰之力，小药王的身影变得恍惚起来，眼看着就维持不住人形了。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恒娘豁然转头，只见小药王的本体那座药王像出现了一道裂缝。恒娘暗道一声不好，小药王在许莹身上用的妖力比恒娘以为的更多。小药王这次恐怕要死了。

小药王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冲着恒娘感激一笑，身影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