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能人王清汕
尽管红伞西施不时的给三人带来快乐，但时间长了不出意外的都玩腻了。像夜游神一样东看西逛，再好的地方，再有多深回忆的街道也够了。三人游兴大减，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话简洁的很，讲个段子也没有什么兴致了。
要换玩法了，三人商量是像别人一样每日固定一地，只是闲扯加晒太阳等待死神一个个把人带走，又或者咱也走走高端雅致，学着玩点含金量高的艺术活动？
说干就干，在分手前，老杨他们约定先侦察一下再定，玩了玩不了，明天先去老年大学体验体验……
“王兄，忙什么呢？”
与微信新友清汕的交流没有中断，两个小老头隔上三五天就要聊上几句，探讨一下时局和哲学。
今天亦是如此，老杨晚饭后不看电视不刷视频，点开微信给王清汕发去一条消息。
“哈，老弟你好。我还这样，写文章，觅活赚钱。嗯……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就是我搞了一项研究，关于节能减排炉的，已经报请专利。我正在等待审批结果。”
“哟！老兄大才呀，文理双修。专利什么时候知道结果？”
“三五个月吧。我前两年的一项专利，整个审批过程历时三个多月。”
“以前就有专利？有几项？”
老杨手指有些哆嗦，心中非常激动，庆幸自己结交了这么一位有大本事的朋友。
“只有一项，并且是这次申请项目的初级版，我这次把它进行一次升级改造。”
“老兄如此才能，没有受到有关方面的重视和支持，太可惜了。审核很严格吧？要不要帮忙？”
说到这里老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是，很严格，各种数据证明和补充材料随时都有可能索要。怎的？你国务院有熟人？”
清汕的语言轻松诙谐，显然说的是玩笑话。
“咱一个平头百姓，手有那么高吗？我有个老乡，原在咱县专利局工作，还当上副官呢。不过，现在应该退下来了，这不要紧，我可以向他打听专利申请方面的问题。”
“你说的人是不是崔局长吗？”
“你认识？”
“我的申请材料还是在他的指点下写的，他这人很好，请他吃饭都拒绝。”
隔壁传来隐隐的平平安安欢叫声，大约是在讲昨天去小姐姐家看到听到的有趣故事。两个小家伙晚上睡觉，不是在奶奶的床上就是在妈妈的床上，虽然非常崇拜喜欢爷爷，但由于几年来把他的主要精力和时间来用来照顾老爷爷，所以睡觉从不找爷爷。
结束与王兄聊天，老杨看看时间不晚，便拨通老乡崔建林的电话。
“建林，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杨大哥，这是说哪里话，咱可是同乡。有什么事？”
“我认识一个朋友，叫王清汕，你们打过交道。刚才说起他的专利申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电话那头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崔夫人和年轻女子哄爱孩子的声音，老杨顿感自己打这个电话影响了人家休息。
“算了，你先哄孙子吧，不打扰你了……”
老杨匆匆要挂断电话，却听建林说：
“没事，小孙子晚上只认妈妈，谁哄也不灵。我出来了，醒醒发胀的脑袋……”
崔建林住的是平房带一院，很宽敞。因为住的久了，对这里感情很深，他虽新买了楼房，却迟迟不肯搬过去。想来此时此刻，他正举着手机，在自家院内转圈呢。
“这位王兄和我打过交道，他搞节能环保炉具有些年了，升级换代几次，最近这几年开始申请专利……”
通过崔健林的介绍，老杨对王清汕的了解深入全面一些。原来，王清汕是在国营机械厂工作，后面开放改革，机械厂改成私有的毛纺织厂，他在这里一干就是二十年。毛纺厂倒闭后，他下岗了，又去别的企业找工作，由于有技术，很快在一车辆配件厂重新上班。这些年王清汕干过车间主任、保全工、电工等等都是技术岗位，由于爱动脑子，所以对一些机械设备或者工具进行小改小造，渐渐的他对技术改造科技创新产生浓厚兴趣，正式走上以自己丰富的技术底蕴和富有想像力的头脑进行创新的道路，很快设计出一款符合环保要求功能齐全有效的节能炉灶。
个人搞发明创造是很费钱费力的，王清汕痴迷于其中，自然出去打工赚钱就少了。一边大把花钱一边赚到的钱逐步减少，很快影响到正常生活。他的妻子很爱他，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她不但包揽了所有家务还开始在工作上主动加班加点，女儿呢，也是懂事的自我约束，努力自觉的学习，有时间还要分担妈妈的家务。但是，随着妻子因操劳过度而病倒住院，王清汕这种不顾家人幸福健康只醉心于钻研机械的做法，让亲戚朋友不理解不满意，两边几位老人更是气恼不已，各种压力指责从四面八方扑向他。
王清汕开始被上课继而被孤立，老人斥责他，亲朋好友同学老乡在劝阻未果后疏远他，都在躲避他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压力山大呀！解释争辩无效后，并不自私的他不得不妥协，为家人考虑，开始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尽量做到钻研赚钱两不误。只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两边都做不好，出去打工由于占用他太多时间，使他变得心烦意乱脾气暴躁，工作中几次与主管顶撞，最后辞职拂袖而去，然后再找工作，如此几年时间已过，随着岁数增长，寻找工作越来越困难，最后索性干起个体，给客人修理各种电器，这种自由自在的工作，虽然收入不多也不稳定，但能使他慢慢心情平复下来，除了继续搞研究外，还能思考一些别的事情，比如人的三性问题等等。而研发工作由于资金时间精力均不足，进展速度减缓，炉具从初级品到中级品花费不少日子。
老杨和崔健林在电话上聊了足有半小时，健林告诉老杨，十年前王清汕的研发取得成功，新型环保节能炉具终于定型，专利申请批准后，他就开始寻找合作伙伴生产自己的产品并推向市场。
“那一年王清汕差点成功，也是我了解到的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王兄功亏于溃，老杨心中有些难过。好事多磨，让人扼腕唏嘘不已，不知老兄遇到什么挫折，让本已陷入困境而努力挣扎，艰难困苦的取得一次成功，怎么没取得最后胜利呢？
“当年他的合作伙伴是一个叫秋华的人。对了，他也是咱的同乡，应该认识。”
秋华？认识，是同乡，在这里开了一个加工汽车部件的公司，夫妻俩很勤劳，公司经营的不错。但是，王清汕怎么折在他手呢？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玄机？
“秋华答应与王清汕合作，秋华负责制做，王清汕负责技术和销售。两人合作是建立在相互欣赏的基础上的，都很重视这次合作。秋华指挥员工试生产几台，但资金却是他控制不了的，财权握在他老婆手里。王清汕太想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市场，不顾老婆的反对，自筹路费就奔向上海。从上海到武汉到成都，参加一个个展示会，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有客户表达了意向，有的甚至草签了购买合同。”
“这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是一个非常棒的开始。但是……”
“出了什么事？”
已经过去十年的事情，老杨听到这里一直担着的心又紧了紧，拿着手机的手心冒出汗水。
“事情就坏在秋华老婆身上。她当时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与省城总公司合作方面，公司经营效益正是最好时期，为了眼前利益她不想去冒王清汕新产品的险，所以，她坚绝反对秋华与清汕的合作，并且从资金上彻底断绝对这个项目的投入。”
“妇人之见。”
老杨大声说明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同乡的老婆目光短浅缺乏战略思想，王兄秋华的合作遇到她真是倒霉透了。
“女人吗，头发长见识短。秋华从老婆手里弄不出钱来，所以王清汕的事业从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王兄没有另找合作伙伴？”
“路费都是自己垫付的，王清汕家的生活困难，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使他一下子没有了信心，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喂，老杨，你在听吗？”
电话里老杨没了动静，崔健林以为他要挂电话，便又把后来事情的变化讲出来。
“好在王清汕很快又振作起来，把研究升级的目标改到降低成本上来，又经过数年努力，这不，又申请专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