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为计之深远
‘咚咚’
郑云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妈,我回来了。”
郑母立马应了一声,“哎,来了。”
一阵脚步声后,大门被打开,一名妇女走了出来,在看到门口的人后,笑容都快要裂到耳根后头了。
郑云翻了个白眼,将人带了进去,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家里的人。
“这是我爸,我妈,我妹郑娟,我弟郑凯。”
郑娟和郑凯俩人同岁,是双胞胎,郑娟老二,郑凯老三。
介绍完,郑云转头道:“陆长安不用介绍了,都老熟人了。这位是姜晓,这位是姜铭。”
至于别的也不用说了,头一天在家里的时候,他都已经介绍过了。
郑父招呼着,“赶紧坐,饭菜好了吗?”
郑母道:“再炒两青菜就行了。”
听到这话,正准备坐下的姜晓立马起身,“阿姨,我来帮您吧。”
姜母立马道:“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再说了,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啊。”
姜晓被招呼着坐了下来,她一坐下,郑娟、郑凯也立马坐到了她的旁边。
郑娟好奇的问道:“晓晓姐,你好像没大我多少吧,那报纸上的文章真是你写的啊。”
郑云道:“就大你一岁。”
严格来说可不就一岁嘛,姜晓工作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年零2个月,而郑娟和郑凯是6月份刚刚毕业。
这一岁的差距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仔细分辨过后,高低可不就立见了嘛。
郑父道:“你们瞅瞅人家,再看看你们。”
生怕惹人闲,姜晓道:“不一样,我们是农村人,农村原本就没几个念高中的,所以可以分到单位工作,有工作优待,你们也刚高中毕业吧,要是分到单位了,肯定能比我干的更好。”
郑父摇了摇头,不过正好提到这事儿,郑父也就拉下老脸,说道:“我听我家老大说了一下,这俩孩子下乡之后,就要麻烦你们了。”
姜铭立马接茬,“不会,不会,就是下乡之后可能会辛苦一些,因为大家都一样,要下地干活,种多少粮食,就吃多少粮食。”
姜铭简单跟郑家人讲了一下知青下乡后的生活,当然,还着重解释了一些这些意见都是姜晓给出了的后,大家看姜晓的眼神,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姜晓道:“没办法,毕竟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相互掺和在一起很容易有矛盾,还不如直接分开管理,当然,也不是不让知青和乡亲们接触,人性嘛,哪里有好人,哪里就有坏人。”
这么一说,大家其实就都明白了。
郑云道:“你当初在村里一个人住的时候,是姜铭守在你屋外的是吗?”
“嗯,还有阿铭哥的弟弟妹妹,你们要下乡了,再介绍他俩跟你们认识。”
有了认识的人,除了种地辛苦劳作的问题外,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而且听姜晓和姜铭的话,他们也明白,总之一切他们都会打点好的。
郑母将菜端了出来,招呼着大家上了桌,在敬了杯酒后,郑母担忧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就是不知道这知青下去之后多少年能够回来,凯凯我不担心,一个男生什么岁数结婚都行,他哥现在28了,我虽催,但到底不怎么担心,可你说娟儿现在都18了,说是到了说亲的年龄也可以,晚两年也可以,可是时间久了,这岁数不正好耽误了嘛。”
郑母担忧的姜晓明白,这个年代的人除了农村外,有工作的人基本都不算早婚,可人家会早早的就将事情给定下来。
他们家有郑云,郑云是领导,弟弟妹妹下乡几个再将人捞回来也不是不行。
可政策却是天天都在变,今天是这样,明天是那样,这一耽误的万一下乡个几年人捞不回来了怎么办。
但姜晓还是想说,人是铁定捞不回来的,特别是他们这种领导家庭,任何行差踏错不知道有多少人举报呢。
而且下乡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年就能结束的,现在是1966年,她不知道下乡什么时候停止,但到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只要学习没放下太多,他们铁定是能回城就是了。
就是这中间的11年,可不是一点儿的难熬。
在这期间,多少人因为吃不了苦,结婚生子,以后就会有多少人抛妻弃子。
姜晓又问道:“你们读书成绩怎么样啊。”
“都挺不错的。”郑云问道:“怎么了?”
“我之前向大队长提议过,在村里办个小学,因为我们那一带都没有学校,你们成绩要是不错,表现好一点儿,再加上咱们的帮忙,去学校当个小学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上老师后肯定是不需要下地的,你们过去后认真一些,老实一些,只要不惹事儿,应该都会在大队长考虑的范围内。”
姜晓心道:这应该就是画饼吧,只要把这话信了,那就像是被胡萝卜牵着的驴,不是不工作,而是更有奔头。
瞧,听到她的话后,郑家人比之前更加兴奋了起来。
但话还是得说清楚,“不过一切都还没起来,能不能成真不一定。”
就是有好事儿,肯定会想着他们就是了。
郑父自然开心,但却是道:“那要是这样,就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了吧,否则该说大队长徇私了,对他不好。”
姜铭道:“没事儿,我们又不在村里待着,虽说孝市离汉市近,但我上次回去过,光一去一来的路程都要3天,咱也没什么假回去,想要说我爹寻私,也找不到证据。”
这顿饭自然是吃的很好的。
姜晓也在这顿饭时,感受到了父母为子女考虑之深远。
回去的路上,只有姜晓和陆长安俩人,姜晓道:“好羡慕啊,郑家的氛围真好。”
陆长安何尝不羡慕呢,姜晓是一个人,他同样也是,“是呀,所以才能让郑云养成那样的性格。”
姜晓看向陆长安,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但转瞬即逝,他想问,可一时间又真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样的问题,他们这样的关系问起来,好像是不合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