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木樨花下舞

又一年中秋佳节，回春堂休沐，早晨，涂山璟和小夭去看过三个孩儿习字，午后，两人在木樨树下晒太阳，璟给小夭投喂着柚子。

小夭说：“璟，你说，如果三只小狐狸团子一起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我好喜欢你们狐狸的原身。”

“等他们休息时，我让他们变给你看；夫人想抱狐狸，可以先抱我。”璟说。

小夭想起几次摸璟的狐狸尾巴后他的反应，当真是没完没了，瞬间有点脸热，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索性闭眼不说话算了，手上抚着璟做的狐狸围脖，过过手瘾。

“我抱抱夫人也可以。”

涂山璟化作一只九尾白狐，跃入小夭怀中，九条尾巴蓬蓬松松如同一条毛毯垂盖在她的腿上。

小夭觉得被一团温暖抱个满怀，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极漂亮的九尾白狐蜷着身子躺在自己身上，通体雪白，毛尖有些银光，黑色的瞳仁。

小夭大喜过望，伸手抚摸白狐，顺着毛从头顺到脊尾，又难耐地双手把狐身抱起，脸颊贴在白狐温暖柔软的肚皮上，亲昵地蹭蹭，还用嘴贴着白狐的肚皮咕噜咕噜地吹热气。

小夭对这只狐狸实在喜爱得紧，将它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拿起它的手掌，揉了揉它掌心黑色的肉垫，把狐狸搂在怀里，轻轻顺毛，狐狸闭上眼由她动作。

小夭抱着狐狸在木樨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了，一人一狐，呼吸清浅均匀，木樨花落了一身，香气馥郁。

中秋夜晚，两个人在木樨树下喝酒赏月，原是并排两张躺椅各躺各的，但是小夭喝着喝着，就坐到璟的腿上去了，喝着喝着，脑袋在璟的胸口蹭来蹭去，仰起脖子在他的脸上胡亲。手里的空酒瓶子掉落在草地上。

璟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喘息。“我们回房去，好不好？”璟低声说。

小夭摇头：“嗯…我要看月亮，我想听你弹琴。”

璟起身在琴案前落座，一挥手召唤出一张桐木古琴，弹起《相见相思》，眉目传情。

小夭在木樨树下翩翩起舞，歌声依旧情意绵绵，撩人心弦，“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长相守，不分离，长相守，不分离。”

一曲终，微醺的小夭翩然转到璟的怀中卧倒。木樨花下舞，菊蕊白色的小花落在她的发上，落在她的衣领里。璟抚着小夭的脸颊鬓边，小夭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满头青丝垂落在璟的臂弯外。

涂山璟的心跳得飞快，小夭今日是要迷死他不偿命啊！

小夭在他的臂弯里闭上了眼。

璟轻轻问：“小夭，我们回房，好不好？”

小夭仰着脖子，几不可察地说了一句：“嗯。”

璟抱起小夭，走向卧房，门窗在他身后关上，他穿过珠帘帷帐，将小夭放在千工拔步床上，为她宽衣解带，盖上锦衾。解开自己的衣袍，只余寝衣，躺了进去。

“小夭，你很香。”满鼻都是木樨花香，说着将小夭抱住，手伸入衣内抚摩，鼻尖在她的脖子处轻嗅着。

“璟郎。”

“嗯，我在。”

小夭用脸颊蹭了蹭璟的脖颈，耳鬓厮磨，“是不是我一逗你，你就忍不住想将我摁在榻上？”

“你不逗我我也忍不住。”

“我都快不记得，亲一下嘴嘴你就脸红的样子了。”

“是吗？你想看我脸红吗？”

“嗯…”

“那你每日醒来亲我两下，我每日都让你看看我脸红的样子……啊！”璟未说完，小夭狠狠拧了他一把。

寒露下午，医馆里没有病人，很安静，只有小夭和璟，璟坐在桌前认真地切着药，小夭撑着脑袋看着他，沉迷于美色。让她如何把眼前君子端方温文尔雅的人跟红绡帐里像大灰狼一样的郎君联系在一起呢。

不多时小夭就伏案而睡了，迷糊间听到璟说：“小夭，我带你回家。”接着身体就悬空了，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嗅着熟悉的药草香，双臂自然地环住了璟的脖子。

璟回到一心园，把小夭放到榻上，小夭捉住璟的一角衣袖，“璟，别走。”小夭似梦似醒，声音软软糯糯的，这让璟如何抵挡得了。

“好，我不走。”璟从善如流道，于是脱下外袍躺进被窝里，挨着那温软的人儿，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但璟睡不着，开始撸小夭，摸摸额头，摸摸脸颊，真是哪哪都好看，哪哪都喜欢，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

唇舌交缠间，小夭醒了，“唔…”，她睁开眼，看见璟闭着眼睛亲吻她，她被他的气息萦绕着，闭上眼，慢慢地享受着，甜美涔入心间。

情到深处，璟整个人覆上小夭的身体，解开她的寝衣。

“璟，轻点，别压到小狐狸。”小夭柔软地叮嘱。

璟整个人僵住，手上动作戛然而止。

小夭又说：“我们的小狐狸没有那么娇气，很坚强的，你轻点就好了。”

璟终究是忍住了，拢好小夭的衣服，把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呼吸着她的气息，有点木樨花的甜香。只要小夭有身孕，他就把大灰狼封印起来，不管它的死活了。

小夭能感受到他在极力克制，小夭忽然就越发想逗他，她翻了个身面对璟，凑过去用唇极轻地碰一下他滚动的喉结。

哇！受不了了！好不容易锁上的大灰狼咆哮起来。璟的脑海里顿时天人交战，一个声音诱导他随心而为，一个声音告诫他克己复礼。

璟突然把小夭按在榻上，用被子裹住她，自己盘腿坐了起来，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手势深呼吸着，小夭在被子里发出咯咯的笑。

璟无奈地看一眼被子里露出一张娇媚脸庞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穿上衣服走出了屋子，他要去静静，再看她一眼可就不一定能忍得住了！

璟留下了识神小狐陪小夭睡觉，小夭撸不到璟，就拿识神小狐狸过过手瘾，从头到爪，吸了个遍，还把狐狸揣在胸口贴着睡，小狐狸也是忍得很难受啊，识神小狐狸和涂山璟是五感相通的，以前它是虚体，如今随着涂山璟的灵力修为提升，它是有实体的小狐了。

涂山璟到厨房里去捣鼓食物了，给小夭做美食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傍晚，璟踏入卧房，烧红脸的识神小狐如遇救星般跑进璟的袖子里消失了。璟摸了摸小夭的头，轻轻唤道：“小夭，吃饭了。”

璟有很多种温柔唤醒的方法，比如像啄木鸟一般把她亲醒，但是这种方式现在不适用，因为他怕点了火自己灭不了。他又揉了揉小夭的脸蛋，耳朵，轻轻唤她的名字。

小夭总算睁开眼睛，璟就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揉揉后颈和肩，温柔地说：“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我做了鸡汁笋丝，清蒸鲈鱼、酱猪肘、鱼羹……”

小夭还没睡够，懒懒地把头靠在璟肩上，嘟囔着：“我不想起床，我要睡觉”，听着听着好像闻到了菜香，逐渐恢复清明，就随璟去吃饭了。

见到一桌子好吃的别提多满足了，大快朵颐，乐滋滋的，已经忘记璟强行把自己弄醒的事儿了；饭后又拉着璟一起逛街，去花萼相辉楼里看歌舞和杂耍。

小夭看着舞台中央那些身段曼妙姿态婀娜的女子，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要不要给璟纳个妾呢？但一想到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的那些温存都分给别的女人，啊！哪怕只分一星半点，她也忍不了！立即把那个荒谬的念头灭掉，她伸手挡住璟的视线，说：“你不许看！”

璟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里有星星闪耀，伸手把小夭搂到自己怀中，用广袖将她藏起，低头吻住了小女人的唇，吸住她柔软的舌，仿佛要吞咽下去一般，一番缠绵，缓缓松开，笑着说：“我心里只有你。”

小夭被他这一亲，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围都是人，有点害羞，但心里很是雀跃欢喜。

人群中有一个白衣女子，远远地目睹了这甜蜜的一瞬。

回家路上，涂山璟和小夭手牵着手不慌不忙地在人群中走着，愿时光慢慢，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