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霸凌

夏日里，一切都带着燥意。

苏酥正在看账本，建厂到现在，她口袋里的钱，流水一样花出去，还没有真正盈利。

当初预算就挺高，但是实际办下来，要比预算还高上一截。

这样算着，她目前手中的现金已经支撑不了太久。

这次师里的订单，能让她恢复一些现金流，但是不多。

苏酥就想，前些日子进山挖的黄精，又可以卖了。

都已经晾晒好了，她原本想着，可以做成九转黄精丹了，直接用蜡丸一封就放着了，再给陆笙去电，说是自己做了好些九转黄精丹，让他一半留着吃，一半拿出去卖，一颗一千块。

但是后来细细一想，她名不见经传，这要是卖黄精还好卖些，大家都知道黄精有多好，但是卖九转黄精丹，可能真的会比较困难。

因为都不知道她是谁，自然不买账。还不如直接卖黄精。

她放下账本，回家又把黄精用聚灵阵温养着，正要给陆笙去电报，没想到先收到了他的电报。

说是她的蔷薇花饼卖得很好，对方很喜欢，想要再来十盒，并且询问了他说的黄精，问她现在还有没有，有的话，愿意八千一根来买，但是需要验证品质。

苏酥想，她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

以陆笙国大教授的人脉，卖这些传统物件真的很顺利。都对传统中草药有一定认知，不需要她额外再费口舌。

她家里刚挖了不少黄精，想了想，她又炼了一炉九转黄精丹，搭着那颗黄精送了出去。

而给陆笙也送了许多礼物，直接给了九转黄精丹，告诉他，这是小丸，每个月服用一颗就好，再有蔷薇花饼一百箱。

苏酥已经琢磨等她考上国大以后，要在国大内部卖鲜花饼了，这带有灵气的东西吃了实在好。

东西都寄出去以后，苏酥刚要走，又听工作人员说，还有她的电报。

拿过来一看落款是赵春蔓，说是送去的蔷薇花饼已经卖完了，周围还是有很多同志要，让她再送一批过去。

苏酥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还得是研究所，有钱人是真的多，卖这个鲜花饼也正好，配着下午茶吃，很有雅致的氛围。

最重要的是，这鲜花饼真的让人吃了还想吃。

她当即又往京都发了一批货，想着这批客户应该能维持下来，再好的东西，吃一段时间以后也会腻，估计接下来会进入平稳期。

苏酥拿着电报回厂，又核对一番账本，仔细算了算收支，觉得还不错。

光是发往京都就有四百盒，总共卖了5120元，这是高端礼盒装，利润比较高，算下来有四千多。

而卖给周边的都是散装，虽然价格低，利润也低，但是数量很可观，一天能出上千斤，一天利润也有上千块。

苏酥见卖得好，大家比较辛苦，就大手一挥，给每人的上午餐点中加了牛奶。又抽出一成，打算等年底发工资的时候，给大家算奖金。

还让王红举去日用品厂批发了一批香皂发给大家，能给的福利都要直接给出来。

正在算账，就见赵卫国敲了敲门，笑眯眯道：“苏同志，许久不见，你这办公室愈发气派了。”

苏酥抬眸一看，不由得笑了：“赵同志，快请坐。”

他一进来，就自己提着茶壶倒茶，一点都不外道，还满脸都是笑容：“你看看你这厂里现在铺开了，销售也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再招工啊？”

一听他说这个，苏酥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她还真有点想招工的心。

“那再招十个。”苏酥道。

沉吟片刻，她认真道：“你给点有学历的，班子慢慢起来，就需要管理人员了，现在都是在建厂房时候出头的人在管。”

赵卫国惆怅一叹，低声道：“你要一米八的男人我好给你找，要带学历的就难，这些孩子苦，年纪不大就上战场，哪里有什么学历。”

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苏酥沉吟：“女人也行，他们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有些年轻的兵，他们老婆的学历……”

说起这个，那就更难了。

女人从来不是拿最好资源的人，能在家割猪草，谁还会让她去读书。

苏酥也有些愁了。

“罢了，识字就行。”她妥协了。

赵卫国坐在她旁边，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喝茶，一边笑着道：“因为有你厂里输出这么多人，我今年被评成了工作标兵，这保温杯就是奖品，怎么样，好看吧？”

苏酥看了一眼，是黑色的保温杯，看着很是低调沉稳，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

“很衬你，看着就低调大气，是个办大事的人。”苏酥笑着夸。

赵卫国一听就起劲，笑着起身，说是人就在厂门口，他去叫进来给她选。

苏酥：……

“你别笑，我最近在盯着你订单，知道你生意红火，这鲜花饼卖的好，就给你送人来了。”赵卫国乐呵呵道。

两人说了几句，赵卫国就出去招了招手，瞬间屋里就挤了二三十个人。

苏酥招人的习惯一直都没变，她先看手和头，再看面相，基本留下来的人就很好了。

很快就点出来十个，让王红举进来跟他们说具体的工资和福利。

现在宿舍楼也盖起来了，虽然只是土坯房，但是每人能有一间自己的小院子，就觉得特别的舒服。

看着众人退去，赵卫国乐呵呵地笑：“你放心，要是再缺人，我还给你送，多优秀的人，我这都有。”

头茬选人，肯定能选到比较心仪的员工。

苏酥懂这个道理，因此赵卫国走的时候，就给他装了一篮子蔷薇花饼，让他拿回去自己吃。

“这是自家生产的，还买它干啥，想吃了去厂房拿就是。”

两人寒暄过，赵卫国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酥也心满意足，她回家后，把上次做的九转黄精丹装了几粒，拿着去找雷霆了。

她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门卫看见她，直接都认识了，随手指了宿舍的方向，连路都不用带了。

苏酥进宿舍区后，刚立在门口喊了一声雷同志，就听见身后传来雷霆说话的声音。

“我跟你说，都是黄精的功劳……”

苏酥一回头，就看见正和人聊天的雷霆，她笑着打招呼：“雷同志好，这位同志好。”

而见了她，雷霆也笑得很是开怀，那张黝黑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笑容。

“酥酥来了呀，快请屋里坐。”

说着他又回头跟自己的同伴说：“这就是我家小姑娘，怎么样，漂亮吗？”

他同伴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雪白的短袖衬衣，看着很是儒雅。

“真漂亮呀，你家姑娘结婚了没？我跟你说，我那大儿子你也知道的，有钱有才华，除了不愿继承我的衣钵从政，什么都好。”

那老人笑呵呵问。

“结了。”他随口回：“就是老虎团的团长陆执。”

“这位是我的参谋，你叫他吴伯伯就好，你快把你的黄精拿出来给他看看，他非不信。”雷霆一脸显摆。

苏酥懂他的意思，见此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掏出自己密封好的蜡丸。

“既然是雷同志的好友，那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这是我刚做好的九转黄精丹，打算拿来送给雷同志吃的，这分你一颗，你吃着要是好，再来找我买，我那还有些。”

她大大方方地介绍。

黄精素来有‘坤土之气，天地之精’的称号。

吴勇本来还有些犹豫，看向雷霆那明显黑亮的头发，毫不犹豫地应下：“我相信雷同志，你这有几颗，我先都买了。”

一见是大客户，苏酥眼睛都亮了，但还是很有原则。

“这是给雷同志吃的，你要的话，得重新再炼一炉，你放心，明日就可以拿到手了。”苏酥道。

因为是给雷霆的，那真的下料特别猛，灵气给得也足。

但是给别人的就没必要这么实诚了。

听见苏酥这么说，吴勇就连忙笑着道：“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孩子给你的一片孝心。”

雷霆顿时笑得开怀。

这东西吃着确实好，要不然他也不会跟吴勇显摆，再加上确实有帮着她卖，让她资金回笼的意思。

这是双方都比较讨巧的好事儿。

就是会伤吴勇的钱包，但是没关系，他有钱。

作为京圈公子哥，当年会到他们师里，也算是机缘巧合，要不然以吴家的身份，还真没他什么事。

苏酥不懂这个世界的奢侈品，自然不知道，吴勇穿着普通，但是他手腕上戴着的表不普通。

说定以后，她就起身，先是检查了花酱，见吃下去的量差不多，又去检查酒，一看她心里就有数了。

碍于吴勇在，她拍了拍酒坛子，警告的意思很浓厚。

这老爷子肯定不按她说的量喝。

看着雷霆的笑容瞬间变得心虚，知道他懂她的意思了，她就笑着道：“你们俩接着聊，我先回去了。”

雷霆摆摆手。

吴勇倒是客气地把她送到门口。

回去看着雷霆，吴勇就开始了：“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拢过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这小姑娘的来历你查清楚没有，那天我也听说了，但是我在外面出差回不来，我是担心的很，就怕你思女心切，不管不顾的就认了。”

短短不足一个月，能够攀上老虎团的团长做老婆，摘下这朵难搞的高岭之花，又能攀上我们师的首长，这种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光是笼络人心还不够，还包了两个山头，红红火火地办起厂子来。

一般人哪有这种能耐。

但是今天一见，发现这姑娘真的很厉害，一张微尖的鹅蛋脸，柳叶眉，微挑的眼尾，看着就厉害，像是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

气势极强，偏偏一颦一笑，又极有风格。说话办事不疾不徐的，让人见了就心生舒服，很是亲切。

“不怪你喜欢，我一见，就先问着她结婚了没，若是能做我家的儿媳，也是尽够了，可惜已经英年早婚了。”

吴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雷霆倒是不以为意，他笑着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千的彩礼，再有陆笙给的五千块改口费，还有我买黄精的八千块，就这都敢办厂，她还笃定自己的东西卖得好，我那时候就想啊，这姑娘要是卖不出去，那我就要舍了这张老脸，求求兄弟们了，谁知道，嗐，我又想多了，人家雇了人专门到店里推销，她那东西真硬啊，谁见了都说好。”

听见他不住口的夸，吴勇不由得摇头。

这老头，中毒了。

要是他肯定不会这样，就算觉得这小姑娘好，但是在部队里头，啥样的人才见不着。

也就是他心疼自家姑娘，才觉得哪哪都好。

在两人讨论的时候，苏酥已经回家了。

她在刷小学的练习题。

没想到，课本学的和考试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她连刷了这些时日，保证自己拿到卷子，基本上都能考满分，这才轻松下来。

数学对她来说，倒是简单的厉害，随便扫一眼，怎么出题她都会。就语文，对她来说，陌生的东西和规矩比较多。

啃完小学，她开始啃初中了。

这就难了很多。

看见英语阅读理解的时候，她面有菜色：“我要洋人死！”

她不想背英语。

当年秦始皇统一华夏的时候，咋不统一全球呢。

叫人怪难过的。

她正在和英语较劲，就见陆执回来了，今天许是拉练了，他衣服都被汗给浸透了，一进院子，想抱抱苏酥，自己嫌弃自己的手，又去洗澡了。

苏酥：……

她确实怪嫌弃了。

她能接受的糙汉是宽肩窄腰，身子壮壮，胳膊跟她大腿一样粗，可以在胡闹的时候单臂将她抱起来，性张力满满，可不是满身脏乱。

等陆执洗完换干净衣裳出来，整个人身上都有檀香皂的香味，她又觉得爱得不行。

“明天给你做点蔷薇清露的香皂来用，这个味道也好闻，等到秋天桂花开的时候，再做点木樨清露，给你做桂花香的香皂用。”

苏酥很喜欢地抱着他胳膊，凑到他脖颈间，闻他身上的味道。

隐隐地，有一丝雪松的清冷，那是她接触了上百年，刻在骨子里的味道。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想要去探究，却再也寻不到了。

陆执箍着她腰肢，正想要亲亲那泛着粉色光晕的脸颊，却听见后面响起脚步声，他瞬间有些遗憾地松开手。

“吃饭啦。”何易喊。

他现在做饭很是得心应手。

苏酥就去洗手，而陆执就进厨房去，帮着他端饭。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易捏着筷子，迟疑半天，像是有话说的样子，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酥吃完饭，放下筷子，何易立马给她倒了一杯水。

捧着水，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儿？值当你一个大小伙子扭扭捏捏这半天。”

何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半天才狼狈道：“打架了，让叫家长。”

他真觉得很丢人。

苏酥皱起眉头：“谁打赢了？”

“他。”何易低头，他知道自己没有靠山，根本不敢闹。

心里有些酸酸的，他低着头，露出细软的脖颈，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谁知——

“走，我陪你去。”

苏酥放下手中的杯子，立马起身。

陆执迟疑片刻，也要跟上去，但是他快到上值时间了，就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临走前还要交代：“你这小心一点，要是对方动手，你先别还手，先忍着，明天我去给你讨回公道。”

苏酥：……

倒也不必。

她武力值在人类中间，现在是非常高的，一般人真拿她没办法。

何易骑着自行车，苏酥坐在后面。

明明什么多余的都没有说，但是何易的心，却定了下来。

他想，只要她愿意去，他死也愿意了。

何易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他有姐姐的。

苏酥带着何易，直接去找了他们班主任。

“李老师你好，今天中午何易回家跟我说，他在学校打架了，我想来问问事情的缘由。”苏酥浅笑着看着面前的班主任。

是个中年男人，有点黑，眼袋也比较重，穿着中山装，看见两人就显得很烦的样子，黑着脸。

“他无缘无故就打别人，别人家长不愿意，找来了，你来了，给人家送点礼物，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李老师皱着眉头，虽然惊诧于苏酥不像是他想象中的农村老妇女，但是面色依旧很差。

“对方受伤了吗？”苏酥客气地问，对方一开口就知道，这个老师看不起他们。

“没有，但是何易同学敢打人就是不对，他中途转学过来，来了就惹是生非，作为家长还是要好好管教，你是他姐姐，他妈呢？光生不养吗？”李老师也烦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

苏酥摩挲着手腕上的桃木手串，上面的清心咒不停闪烁，阵阵肉眼不可见的蓝光不停地往她身上萦绕。

她浅浅地舒了口气，回过身询问：“家长可以打老师吗？”

手有点痒，想揍人。

何易拽住她衣角，所有的委屈都消散了。他脊背挺直，小小声回：“姐姐，我可以退学。”

苏酥回身，没忍住掐了一把何易的脸，冷笑：“那不行。”

她了解完事情始末，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易回家不咋敢说话了，在学校是这样的情况，对于青少年来说，是非常巨大的打击。

在他们的世界，学校就是全部，老师家长就是有绝对的权威。

被母亲抛弃，被老师厌恶，被同学欺负，足够让一个小孩精神崩溃。

苏酥看向一旁的班主任，她知道他不会改了，却还是道：“对方先进行语言辱骂，并且将我家孩子给打伤了，我家孩子属于正当防卫，是对方欺负他。”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人家为啥就欺负他，就打他？这事儿道个歉就过去了，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再追究了。”李老师满脸愤怒。

苏酥：？

一个巴掌拍不响？

桃木手串上灵光大震，死死的压制住苏酥暴起的愤怒。

“我倒是想看看一巴掌扇你脸上响不响。”她冷笑着道。

有清心咒光芒闪烁，险些要碎裂开。

就这，李老师面色大变。

“你干什么？你这个野蛮的泼妇，你也太粗鲁了。”

听见他愤怒的声音，办公室的老师都看过来，刚好校长路过，也跟着过来了。

“校长，这学生我是一天都教不下去了。”

“校长你好，我们今天来，是老师叫了家长，我家孩子被言语辱骂诅咒，被打伤，但是李老师还要我们孩子道歉，我们不服气。”

苏酥率先开口，向众人解释。

刚开始还义愤填膺的老师们，知道缘由后，就不再愤怒地看着两人，而是审视地看着李老师。

李老师根本不慌，他在学校这么多年，跟校长的关系也好，跟同事的关系也好，老师天然就不是劣势，他不怕。

李老师愤怒极了，心想今天一定要把何易给开除了，看着就烦。

谁知——

“去把另外一个同学喊来。”

校长满脸严肃道。

很快，另外一个同学也来了。

他个子不高，也就不到一米七的样子，吃得比较粗壮，胳膊比何易的大腿粗。

神色间满是嚣张跋扈，看见何易比他高就不爽。

之前何易要更瘦点，虽然在苏酥这里养胖了些，但少年郎本来就是清瘦居多，看着也是很瘦的。

“何易？老师，就是他敢还手打我，这崽子。”说着那同学看向一旁的苏酥，眼睛瞬间一亮：“哟，这是你姐姐，早说这么漂亮，我肯定对你好点，到时候做你姐夫。”

苏酥眸中冷光闪烁，斥责道：“言语猥亵女性，我要是报警，你是不是要以流氓罪被抓起来。”

之前去厂里大闹的二流子还在牢里，她不介意再送一个进去。

校长本来不打算多插言，毕竟他和苏酥的关系因为雷霆的关系，还挺近的，到时候被人说出来，有些不太好。

但是现在，有人在他面前欺负苏酥，他要是再不管，雷霆那老东西能把他锤死。

“李老师，我再问你一遍，谁应该给谁道歉？”校长沉声问。

听着他这严肃的声音，李老师有些下不来台，但是另外一个同学的家底丰厚，家里在军中很有实力，和何易这个孤儿不同，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他甚至没想到何易真的能请来家长。

在他沉默的时候，校长直接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在考核你会怎么处置，抱歉，你现在的处置方式，有些不尽如人意。”

“这几天，你先休息休息，你们班就先让数学老师带。”

李老师满脸震惊，他被停职了。

还不等他震惊完，就听见校长又说：“你最好带着你家长给何易同学道歉，请求何易同学的谅解，要不然你也要停学，我们学校不收这样敢在学校中间使用暴力的人。”

捂着脸的同学：？

他被打了，被打了！

都没有人帮着他吗？

这个同学气得要命，冷笑着道：“前天还在我家吃饭，今天就翻脸不认人，要给我停学，你咋不去跟我爸爸说呢？”

校长气坏了。

去他家吃饭是因为他们家老人过寿，请他是高攀镇场子的，不是他舔着脸去的，这话说的，无端让人生气。

“好了，你回家去吧，我们学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爱学习的学生，也不会包庇任何一个霸凌同学的学生。”校长冷着脸说。

苏酥舒服了。

学校里，要是沆瀣一气，都护着那个学生，那她就要发疯了。

但是现在处理结果让她还挺满意的。

“谢谢校长愿意听一个学生的心里话，愿意替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伸张正义，你真是一个好校长。”苏酥不住口地夸。

校长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有空带何易同学去家里吃饭，上次去雷霆那喝他一口酒，他到现在都不搭理我。”校长一脸唏嘘。

不就是一口青梅酒吗？

他怪喜欢的。

苏酥闻言不由得笑了：“是不是青梅酒啊？那是我送过去的，今年试着酿了几坛子，改明儿给你送一坛。”

听见他这么说，校长的眼睛亮了，嘴里却还推辞：“那怎么使得，无功不受禄。”

何易：……

姐姐的东西果然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姐姐也是。

“好了上课去吧，我去厂里。”苏酥拍拍他肩膀，笑着道：“我们在学校不惹事，但是发生事情也不要惧怕，及时跟老师、校长沟通，回家跟家长沟通，不要再一味蛮干了，要相信学校的老师和校长，会给你做主张的。”

何易乖乖点头，走了。

校长亲自把苏酥送出去，两人走在路上，苏酥就笑着道：“雷同志那里的花茶你喝过没有？明天我让人也送一坛给你，每天早起和睡前喝一杯，身体会很舒爽。”

“使不得使不得。”校长乐呵呵道。

看着他笑的样子，苏酥就知道，他肯定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