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职8,贵人
第二天两人醒来，那流浪者一个也不见了，地上放着一包没开封的火腿肠。
而水泥板墙上却多了一首无题诗：
琼浆玉液每日催，
半生疯癫半生鬼。
天地玄黄洪荒日，
高低贵贱皆成灰！
“什么意思，萧哥？”
“不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我们又知道多少？熙熙攘攘的繁华万千，各有各的精彩，也各有各的悲哀！”
“那你的世界呢？”
“我的世界？唉，慢慢来吧，计划被打乱了，要重新规划！”
“不过……”归海萧又说，“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就要去天原市，先找个工作攒点钱，然后一边购置登山用品，一边加强锻炼！”
“拉倒吧，你这样猴年马月才能成行？”
“我可以先买点摄影设备，记录锻炼历程，先做做自媒体！”
“你有多少精力——你看，你要工作挣钱，要买器材，要锻炼，还要一部分钱寄回家里…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完毕？”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别装了，你早就心急火燎了！再说了，就算准备完了，爬山涉水的，喝西北风？你还得有节余银子。做自媒体前期，收入也许很可怜的，要慢慢积累人气，积累粉丝，这个要循序渐进的。”
一句话说到痛处，归海萧无言以对，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萧哥？”
“我刚才说了，我已决定了，我一个人去西萨的天原市——你就回川西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你我兄弟再见！”
“萧哥，说什么呢，不要兄弟了？告诉你，我也决定了，我不但要跟着你，我还要给你一笔钱！”
“什么钱，凭什么要你的钱？”
“你不记得了，我哥赔偿的那几十万？”
“那是你们的钱，你哥的命换的，你知道不！”归海萧正色道。
“其实，我父母早亡，就兄弟俩。我哥没了，嫂子也卷钱另嫁了，现在就我一人了……我说家里有人，都是好面子，那些人都是同族同门的，平时跟本不亲近，就看不起我们穷兄弟俩。倒是最近打电话借钱的不少！哎，这世道……”
“那钱就是你的了，攒着，买房子，娶媳妇，到时候让他们眼红！”
“还没想那么多，那都是十年以后的事。虽说钱是我的了，我却没高兴多少——现在，我想给你一部分，也许会宽慰些。我想，我哥如果有灵，也会支持我的。”
“娃子，你别管我，你还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为什么金婆子死命逐金不息，为什么我们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就知道你不屑要，就好像还人情似的，所以我也一直也没敢说！”
“我说了，钱是你的！”
“对，是我的我就有支配权——好吧，归海萧，收起你那可怜的虚荣心，要面对现实！”
“嗯？”归海萧愣了，这娃子从来都对我尊重有加的，今天吃错药了，竟然直呼大名？
“归海萧，我问问你！”冯波瞪着眼接着说，“你的雄心壮志呢？熊啦？借你钱都不敢要，你要还我的——没能力还还是没信心还？豪言壮语屁成风？”
“冯娃子，我没别的意思，我觉得我不应该用你的钱！”
“拉倒吧！你看，现在买车贷款，买房贷款，做生意贷款，不一个道理嘛，先办事，后还钱！”
归海萧没说话，一直看着冯波。
“这样吧，我算贷给你的，按银行利息算，到时候本息一起还！——还有一种方式，我算是投资入股，到时候分红给我，我可是大股东哟，你也给我打工挣钱，我不吃亏！”
归海萧突然笑了，这小子，有两下子。
冯波见有戏，马上趁热打铁：“就这样吧，萧哥？”
这瓜娃子不简单啊，还知道发收有度，不过也有道理的！王正心里想，但他还是回了一句：“我考虑考虑吧！”
“就这么点事放个屁的空就定了——文化人，酸、磨叽、不干脆，就这样了！”
归海萧见状，只好说：“好吧！”
“这就对了，嗯，经董事会研究，由冯波先投资10万启动资金，不够再后续追加！”
“10万？用不了那么多！”
“别打岔，开会呢！嗯，经董事会研究，10万元可以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购买各类物资、器材、交通工具等；因为前期几乎没收益，剩下的钱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经营者用于日常生活，一部分补贴家用……嗯，就这么定了。”
见冯娃子挺着腰杆，拿板弄腔的，归海萧忍不住大笑起来。
“严肃点，还没完呢！”冯波顿了顿又说，“作为大股东，我有权定期检查经营状况，有权对经营者提出建议或整改，有权对经营者提供后勤服务——没有异议，散会！”
归海萧终于爆发了，笑得前仰后合，前不久的不快一扫而光。
“萧哥，我演的好不？”
“好，好，奥斯卡影帝，马上安排——哈哈，人才啊，人才，跟着我白瞎了……哈哈哈，哎呦，岔气了！”
冯波也笑起来：“你更优秀，你是天选之人，对了，也是我选的，哈哈！”
两人又是一通大笑。
大笑之后，归海萧又冷静下来。他回顾在东深市发生的一切事情，不由沉思起来：
“这次被绑前做的那些梦，是预警吗？为什么梦里被打醒了，都是第六感吗？
还有，攀树下坠时明明觉得有个女人托住他卸力，那么高落在硬化路上，不会毫发无损，可自己却也没发现什么人。
那个拾荒老头是癞头僧吗，跟我什么关系？
电脑游戏里的暗门怎么回事？
这个金婆子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么神通广大，想想她说的话，让人有点后怕…
还有那帮打手，纹身各有不同，但都有个共同的芒星图案，包括那金婆子。对了，那个网吧老板也是！天哪，都是一伙的！”
太多的不可思议！想到这里，王正感到后背发凉。
不行，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刻也不能停，马上！
归海萧和冯波骑着电动车，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村里，把电动车低价卖了，然后买了些食品和水，又在小超市里给手机充满电。
两人还商量着，绝不能在东深市车站坐车去西萨省的天原市，也不能去邻市车站，说不定有人候着。
最后一致决定，去更远的关山市，再一路坐车去西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