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谁是收割者5,人皮筏子？

第二天一大早，五辆越野车准备就绪。

其中三辆主要载人，两辆主要载物，一共二十个人，主要有大块头、归海萧、小李子、林俊及其他一些队员。

副队在家坚守岗位，如有需要，后面还可派车支援。

冯波也出来了，他静静地望着车队发呆。

“波子，起这么早干嘛？”大块头问。

“送送你们总可以吧，又睡不着！”冯波丧着脸。

归海萧劝道：“我们知道你担心我们的安危，更想一起去，但你的伤不利索啊。下次吧，下次差不多了！”

“说话算数？”冯波眼睛一闪。

“你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冯波忽然扬起头说，“大家都听见了哈，我萧大哥许诺我下次参加任务，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回来给我作证！”

此去肯定凶险万分，大家听了冯波的话纷纷感动不已。

根据村民的指示，车队一路向北疾驰。

下了公路，便是崎岖不平的山石路，车队在摇摇晃中稳步前进，穿过山口，绕过石林，慢慢地地形就突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个东西方向的浅滩，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在岸边密布延伸。河面有几十米宽，水流也很急，看不清中间有多深。

“先等一下！”大块头说。

水况不明，越野车也不敢贸然穿河，车队行至此处就停了下来，大家纷纷下车，驻足观望。

对面地势稍高，逶迤起伏的峰峦之下，便是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分布至浅滩前便渐显稀疏，偶尔几棵参天大树侵入河边巍然屹立着，粗大的树根却深深地植入河滩内。

归海萧似乎有些惊异：“听说这里只是一个宽阔的浅水滩，怎么就忽然涨水了呢？”

小李子则说道：“对啊，这个季节，就是冰雪消融也不会这么快啊，不太正常吧？”

“估计得淹没多半个车身，就算人不怕，物品也会泡坏的！”大块头皱着眉头说，“我们得想个法子啊！”

“绕过去也不现实，谁知道哪段河滩能过去！”林俊说。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对面突然传来人的大喊声：“各位客官，是不是要渡河啊？”

“对啊，老乡，我们要过河”，大块头大声回应，“请问你们有办法吗？”

“哈哈，这回你们找对人了，请稍等！”

只见对面走来六个人，走到河边把两个大皮筏子掀入河中。

一个叫韩飞年轻队员笑着说道：“原来是皮筏客啊！”

“不要乱说，要尊称人家‘掌柜的’，这是规矩。”大块头严肃地说。

韩飞吓得伸了一下舌头，大家都笑了。

能渡河了，大家心情顿时就好多了。这时对面又传来喊话：“你们左边乱石堆里大石上，有套的长绳，使劲拉就行了。”

大家走到乱石堆一看，果然有两条大绳，解下就用力拉了起来，对面两个大皮筏子也慢慢地漂了过来，而筏子上各自站着一个皮筏客，手执长篙不时地撑着河底。

很快，两个大筏子漂到了眼前，大家赶紧又系好绳子。筏子客抽了两块长木板架上，然后沿着木板上了岸滩。

“有劳掌柜的了！”大块头客气地招呼。

筏子客则笑容满面：“不客气，不过筏子太小，须好几趟方能过去！”

“不妨事，不妨事，这已经很不错了！”

大家就纷纷卸东西，装筏子。

趁着忙着的工夫，归海萧对一个笩子客说：“民间智慧就是强啊，简单实用才是硬道理——这东西怎么做的？”

“哈哈，这都是古人的法子。从颈部剥取整张公羊皮，灌入油和盐，以防腐防漏气。等干透了，三个腿扎紧口绑在木排子下，一个腿留着吹气，吹完气再系上口。最后把多个皮囊连起来，就是皮筏子了。”

“为什么用公羊皮？”

“公羊皮密实啊，再说母羊大多用于下崽。”

“听说‘吹牛、吹牛皮’什么的就来源于此，能细说一下吗？”归海萧忽然想起这个梗来，忍不住地笑着问。

“哈哈，这位小哥倒也有见识。不错，‘吹牛皮’一词确实来源于皮筏子。最早古人是用牛皮筏子，因为牛皮囊太大，吹起来要费很大劲，往往能把一个人累趴下。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喜欢夸海口，就会被人调侃——‘有本事到河边吹牛皮筏子去’。

由于牛皮囊太大不好吹，皮筏子也不好操纵，坏一个更危险；加之牛要用于役使，数量又越来越少，所以后来想吹也没有了。最后就用羊皮代替，结果发现更实用，但‘吹牛皮’这个调侃却留传下来了，呵呵呵！”

林俊听着也笑了：“这个确实实用，比船都方便！”

“呵呵呵，‘是皮皆可笩，是筏皆可渡’！”笩子客不紧不慢地说，眼里却闪出一丝锐利的寒光。

大家都没注意。

在一片笑声中，两个笩子装满了，几个队员也上去押货。只听一声呼哨，对岸几个人开始发力拉绳，两个筏子客还是各自撑渡，很快就到了对岸。四个拉绳的笩子客却又直直地站在那儿不动了，双手各自抱大胸前，面无表情。

几个队员卸了货，两个筏子客撑着笩子又被拉了过来，如此几次，最后就只剩下王正、大块头、小李子和林俊几个人了。

那个大点的皮笩子又被拉了回来，套好绳头，四个人便上了笩子。

又是一声呼哨，笩子很快驶入河中，而那个筏子客却神情冷峻起来。

中间水流很急，归海萧便蹲在筏子上并好奇地观察起来。忽然，他眼睛猛地睁大了。

他发现，这个羊皮筏子的木架四周确实是羊皮囊，个头均匀，并各有四个明显的细腿。

但中间的所有皮囊就大不相同了——外表比羊皮囊白晳细腻；更关键的是四个腿的绑口处——一端两个如人的胳膊粗，另一端两个如人的大腿粗，分明就像一个吹满气的人偶！

归海萧不禁大惊失色！

大块头几人也发现了诡异，各自神情凝重起来！

“煎熬有道，沉浮有度。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筏子客依旧不紧不慢地吟唱道，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都互施眼色，默声不语。

一个水浪打来，大家下意识地一躲，整个笩子都倾斜晃动起来，在一片惊呼中，笩子客却从容地提篙撑底，笩子又稳稳地漂浮了。

但就在笩子客再度提上篙时，水底下却泛起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仔细看去，那分明是一堆散乱的人骨在水中荡漾着，同时一个面目狰狞的骷髅头顺着水流翻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