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药
我呆呆的看着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李雪他爸有一回来我家看见这炕柜的样子了,当时他一个劲儿的用手来摸,说我家这个柜子跟他爷爷家的一模一样,可惜家里着
火被烧了,要出一百块钱把我家这个炕柜买走留个念想,不过我太姥没同意,说旧虽然旧了点,但是用习惯了,舍不得卖。
“你不是忽悠我?”
陆星月无语,:“我唬你做什么,你看柜檐上的雕刻物,是葡萄,说明这柜子当初是你家先辈特意给长子独用的,寓意是多子多福。”
我心里的崇拜感当时就上来了,“你怎么懂这么多,学校还教这些?”
陆星月倒是满眼淡然,只嘴角轻微的翘着,“这些是我爷爷教给我的,薛葆四,你家这些家具,现在可都是古董,是十个金镯子都换不来的……”
我刚要开口,就见姥姥开门的声音响起,“小沈,小沈!求来了!求来了!”
此刻姥姥的声音与我来讲犹如天籁,抑制不住的满眼放光,“姥姥!”
姥姥一脸精神抖擞的端着那个盖着红纸的白碗进来,看着躺在炕上的沈叔叔却神情一怔,“怎么回事……出去了?”
“没!”
我赶紧开口,:“就是沈叔叔听见外面有人叫他,嚷着要出去,然后折腾了一阵,就晕了。”
姥姥小心的把还盖着红纸的碗放到炕边,爬山炕仔细的看了看沈叔叔的脸,“不能啊,有狗皮护身,怎么会听到呢……“说着,姥姥一脸严肃的看向我,“开门了吗!”
我就跟个看守营帐和将军汇报情况的小兵似得尽责交代,:“没有,谁都没开门,也没让沈叔叔出去。”
姥姥似有不解,但没多耽搁,直接看向陆星月,“小陆,你把手给我。”
陆星月没多问,把手伸过去后姥姥一眼便瞄到了他右手掌心的伤口,“磕破了?”
“小事,碰到柜门尖角了。”
姥姥点下头,拉住他的左手看我吩咐,“四宝,把姥的针线盒拿来。”
我赶紧麻利的递过针线盒,同一时间姥姥也看到了我左手掌心被刮破的血道,不由得蹙眉,“怎么,你手也破了?”
我点头,“就是沈叔叔狂的时候推搡我刮破的。”
姥姥的眼神在我和陆星月之间游离了一下,随即沉了口气抽出一根缝衣针,“小陆,忍着点。”话音未落,针尖已经刺进了陆星月的中指指腹,我在旁边一咝,血滴涌出的瞬间姥姥便吩咐他将流血的指尖抵到沈叔叔的眉心,要么过了能有十几秒钟,沈叔叔皱了皱眉
,“孟怡……孟怡……”
姥姥示意陆星月可以抬手的同时略有几分不解的看向他,“孟怡是谁?”
“我舅舅的女朋友,已经去世好些年了,刚才舅舅狂,就是说看见孟阿姨来找他了,要让他开门。”
姥姥摇头,“不能啊,有黑狗皮护身再和五佛神咒护宅,那些东西影响不了他的……”
“妈……怎么样了……”
一头大汗气气喘吁吁的二舅从门外进来,“沈总把药吃了吗。”
“若文……薛大姨……你们回来了啊,刚刚,刚刚……”
随着二舅的进门沈叔叔同时睁眼,看着姥姥似乎仍惊魂未定,“好多人喊我的名字,还有我的女朋友,她也……”
姥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小沈啊,话咱有的是时间去唠,但这药不等人,过了十二点就作废了,若文!快点,快把暖水瓶拿来!”二舅擦了擦汗点头去厨房拿暖水瓶,我看着二舅走路的架势有些担心,居然是摇晃的,好像腿软,等一看到二舅的后背,我惊住了,整个背身的衬衫都湿淋淋的紧贴到了
身上,我的天,那是汗么,出了这么多?!等二舅把暖水瓶拎来,姥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碗上的红纸吹吹,嘴里同时默默的念着什么,然后看向二舅,“红纸一拿开,你就往里倒水,这药必须要用水稀释来喝,明白
吗。”
二舅点头,汗水顺着他的眉头不停的向下淌着,:“我懂。”姥姥抿着嘴瞄了一眼时间,随后哈!的一声抽开红纸,说实在的,一张比巴掌大些的四方红纸能有多重,一口气就吹开了吧,可姥姥就好像是用了很多力气才把那张红纸
拿开,同时嘴里大喝一声,:“倒!”
我的一口气登时上提,抻脖看着碗里的东西,好奇么,我当然也想看看姥姥这个求来的药是长得什么样子的了,可姥姥一把红纸掀开我就失望了,啥玩意儿都没有啊。
‘哗--’。二舅咬牙拿起暖瓶向碗里倒水,热水的淼淼热气蒸腾而出,不知道是不是二舅的胳膊抽筋了。他倒着热水的动作显得特别费劲,一直在抖,那么大的碗口他第一下居然没
倒准给洒炕沿上了。
“嗯哼……”
陆星月轻咳一声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随即意会,咧嘴使劲儿又抠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伤口背着姥姥扯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喔……”
睁大眼,我差点就出了惊呼声,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碗里是有药的,金色的小药丸,有三颗的,随着二舅浇下的开水,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也随即而出。
我皱了皱眉,看着小药丸随着热水渐渐的化开在水底……
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水应该也会变黄的,但是没有,药丸彻底融合后水依旧透明的,最后只能隐约的在水位上方看到粼粼的金光……
我微张着嘴看向陆星月,无声的给他做了个口型,‘你看到了吗?’。
陆星月摇头,也回了我三个没有声音的字,‘只有光。’。
“四宝,你……”
姥姥的声音一响,我反弹一般的撒开陆星月的手,“啊?”
“你怎么了。”
姥姥对我的反应有些莫名,“跟你的小陆哥哥把沈叔叔扶起来。”
“哦哦,好。”我听话的上前帮忙,瞄了一眼陆星月看不出子午卯酉的脸色自己心里却有些慌,不,是紧张,我怎么会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