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连连呀
月红颐从身后抱着他,整个身体躲在他健硕的后背后,细细地体会他温暖的体温,她应该是贪恋这样的感觉,以前依恋阿固,现在依恋他。
如果她也能活100岁就好了,就能陪他生老病死了吧?她胡思乱想中,然后逐渐在他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梦里她飞了起来,竟然不用幻马从草原上腾空而起,然后穿过雪山、草甸、山林,飞了很久,她正纳闷要飞到哪里?
突然看到一片大漠,是无忧族?
月红颐心念一动,竟然就落地了,当她踏在沙漠里,脚上真实的沙砾的绵实感。
“真回去了?”她正疑惑着想穿过沙漠去找家的方向。
身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红颐。”
这声音是风斩麟?
她疑惑地转身,眼前竟然是一个佝腰衰老的老人,雪白稀稀拉拉的头发在大漠里飘着,身体也佝着。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眼睛也浑浊泛黄。
只见他走路都歪歪倒倒的模样。
肯定不是风斩麟!
“老人家,你是谁啊?”她试探地问。
“你再靠近一点看看我。”
月红颐纳闷地靠近一点。一惊,真有点熟悉的感觉!
垂垂老人突然抓到她的手,只见那双手青筋暴起,颜色暗黄,就如晒干的腊肉。
“你为何不老?”老人凶恶地盯着她。
“你是妖怪对不对?”
月红颐吓得尖叫一声,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地上。
只见那个老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利剑,开始一点一点靠近她,
“妖精,杀了你!祭我扶羽的天神!”
“妖精不准跑!我都老了,你怎么还不来,来和我一起去陪葬!”
月红颐一听,他难道是老了的风斩麟!可是梦里怎么跑也跑不掉,动弹不得。
正当利剑劈下来的时候,她大叫起来!一下就醒了。
她尖叫的声音一下也吓醒了风斩麟,他赶紧翻身爬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别怕,有我在。”
一摸她额头,全是冷汗。
“做噩梦了?别怕,我也经常做噩梦。”
月红颐只是泪眼娑娑地埋头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不肯言语。
“梦到什么了?别害怕有我。”风斩麟见她不肯说话,就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点点月红颐才从惊恐中缓过来。
喃喃地看着他:
“麟,未来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会伤害我,对吧?”
“我怎么会伤害你!爱你还来不及呢,现在天下谁敢伤害你?你现在已是扶羽的主母,三族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他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月红颐心想,这些名誉、财富、尊贵有何意义?
一旦他们发现自己异于常人,自然都会失去。
“睡吧。”
月红颐不想他继续担忧自己,于是抱着他乖乖躺着,假意闭上眼睛。
“好。”
风斩麟以为她从噩梦中已缓解,所以也放心地又睡了过去。
而月红颐却心想,待十年吧,十年后自己就离开独自回山里生活。
……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日,风斩麟也去仪事帐了,果然堆积如山的事务等着他。但连掌柜怜爱他,已帮他处理了很多的事务,他也利用这个机会,宣布连掌柜为大管家。
大祭司也正是只管族内祈福、打卦等精神事务,不再直接管理其他事情,不过他毕竟是长者,风斩麟很多事情也还是要咨询他的意见。
而梓央王等人却不干,天天准时到帐内要办法,看来没有和他们联姻,他们早就心存不满,正好拿奴隶的事情出气。
之前风斩麟答应他们给坤灵等生意一成的利益也远远满足不到他们的口味。
他和连掌柜都觉得,如不能除去他们四大家族,重新分配权力和财富,估计未来四大家族谋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风斩麟也是城府极深的人,他表面上答应第一答应再给四大家族一成的利益,
其二又减免了他们2年的供养,
其三,那些奴隶现在也是扶羽的正常族人,但依旧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的家人,所以支持给他们搭建了新的帐篷区,又分发了很多生活用具。然后他们劳作也有一点收入。
通过这三条才让大首领和奴隶们都心服口服,族内暂时稳定了下来。
有三个策略加上即将举办两族之间的联姻大会,不管是人口还是实力都比过去扶光或羽况的盛况更盛。
四大首领获得了利益,暂时消停了找风斩麟联姻的想法,但心里又不舍得如此泼天的富贵流到月红颐手里,还是经常一起私下商议如何把女儿和妹妹送到风斩麟身边去。
风斩麟当然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毕竟暗卫一直盯着三族。
他心里想:“还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
一个一个消灭掉,这样才能削弱他们的传统势力,自己重新搭建自己的大首领。
先举办联姻大会吧。
转眼之间草原已到了初夏,再也不用穿厚厚的袍子了,黄色的草地也退去,绿油油的小芽正一点一点冒出来。茫茫天穹下的草原,浩瀚如海,疾风推着小小草浪,起伏跌宕,一直涌向云天相连的地方。
他们成婚也几个月了,感情甚好,除了忙族内的事务,风斩麟都会主动陪月红颐走一走,巡视下骑射队或者两人骑骑马。
风斩麟也不会告诉她很多族内烦心的事情,不想让她担忧这些。
她也慢慢忘记那日噩梦……
她就只需要管管骑射队,闲暇看下医书就好,两人日子倒也自在。
这日她管完骑射队,正回王帐休息喝茶,一会门口的士兵就来报,琏山又来了。
月红颐头疼的,这个孩子怎么还这么执着。
阿阮低着头旁边小声问:
“姐姐,你为什么一直不收他,他不是挺好的吗?”
“你觉得他挺好吧?”月红颐好笑地回。
然后正色说道:
“为什么不收他,是因为他心性不稳,掌握了更好的技术能不能利益他人还是为了自己,我还没有看好。”
阿阮毕竟还是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心性的事情,只得怏怏不敢说话了。
翌日,月红颐一早就起床要去骑射队训练士兵,她刚出帐就碰到琏山又在她门口跪着,一看到她就磕头:
“请师父收了我吧!”
风斩麟也随后要去议事厅,出账就看到这一幕。
月红颐正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琏山,你咋又来了!”风斩麟也打趣道。
“王上,夫人一日不收我,我每日都来。王上,您就让师父收了我吧。”琏山哀求道。
月红颐实在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又赶着要去训练场,她就说:“那你先随我去骑射队吧!”
阿阮和琏山都一下高兴地欢呼起来!
“别慌,我还没有答应收你当徒弟,也要看你今日表现能不能进骑射队。如果考核成功,你就先在骑射队训练吧!”月红颐说完就转身走了。
阿阮赶快给琏山使眼色!琏山马上磕头感谢月红颐,然后高兴地起来跟着月红颐后面往训练场方向去了。
风斩麟看着这三人背影,喃喃自语自豪地说:“我家夫人还挺严格的!”
说完笑着往议事帐方向去了。
到了训练场,月红颐给领队介绍了琏山,然后宣布从今天开始琏山加入他们骑射队。
她为什么这么慎重呢?
因为她最多只能在扶羽待上十年,不然就会被发现不衰老的事实,如果能她能给风斩麟训练出最忠心的贴身侍卫和一个军队,那么她也算功成身退,也是自己留给风斩麟的礼物吧。
她知道琏山其实射箭高强,却没有让他一开始就射箭,而是让他从杂活儿开始!
让他给骑射队摆放和收拾箭靶,让他给马匹洗澡。
连阿阮都搞不懂为什么月红颐为何要这样做,毕竟大家都知道琏山是一个高手。
但琏山却没有任何怨言,喂马、打理马粪、给马洗澡……干得不亦乐乎,他觉得只要月红颐愿意教他,肯定需要一个过程的。
阿阮却心疼得很,自己训练的时候总是偷偷看干杂活的琏山。
下午收工她都气嘟嘟地嘟着嘴!
收工以后,刚好小林儿来找他玩,看到阿阮不高不兴的模样,甚是诧异。
“阿阮,你今天咋啦?”
“没什么。”阿阮依旧黑着脸。
“姐姐她咋啦?”小林儿疑惑问。
月红颐心慈也不在意这些虚名,所以即使她现在是扶羽地位最尊贵的夫人,但是也允许她们两个依旧叫她姐姐。
“她呀!是不高兴我的安排呢?!”
“什么安排啊?!”小林儿问。
“不是!姐姐!”阿阮马上反驳道。
月红颐抿嘴一笑,然后说:“阮啊,你还是孩子不懂,我这样安排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性,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刚去骑射队自然要从最低开始做起。”
“原来你是因为琏山啊?”小林儿也噗嗤笑道。
阿阮脸都红到了脖子,马上佯装要打小林儿,两个孩子你追我赶地玩起来。
月红颐看着孩子们闹,也觉得热闹,哎,如果自己的孩子……
算了别去想了。
风斩麟一会进来,看到她们打闹,她们一看风斩麟进来立马不敢打闹了,赶快说:“夫人,我们出去玩啦。”
然后两个孩子跑出去玩了。
“怎么?还背着我?”风斩麟疑惑地问。
月红颐起身帮他把外袍一脱,挂起来,疑惑问: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总是每天忙到很晚才回来的,今天外面天色都还亮着呢!
“想你了呗。”风斩麟轻揽过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也想你啊。”南部待久了的月红颐也学会撒娇了。
一句话哄的风斩麟高兴得不得了,马上一拍手,一会几个士兵连忙抬了好几个大木箱进来。
“这是什么啊?”月红颐诧异道。
“你去打开看看。”风斩麟一脸神秘的样子。
月红颐从他腿上下来,好奇地打开第一个箱子,竟然是一株红色的珊瑚树,而且树下竟然全是东珠!
“哇,这珊瑚和东珠可是难得宝贝,听说是海里稀有之物,特别难取,只有经验丰富的渔民才能打捞起来。而且听说这珊瑚在东方医典中亦被列为七宝之一,自古即被视为富贵祥瑞之物。且还是一味药呢!”月红颐惊叹道。
“夫人哪里知道的这些。”
“医典上看到的啊!”
“还是夫人博学,不过这株珊瑚十分稀有,你可以别拿去磨烂入药啊。”风斩麟更是打趣。
“好!就放我们这王帐的架上欣赏吧。”
“夫人赶快打开第二个箱子。”风斩麟催促道。
月红颐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簇天然紫水晶洞。
打开第三个,里面是一只黄金和红木雕刻的弓箭!
月红颐拿起这套新的弓箭和箭桶,真是制作的精致非凡,比坤灵给她准备的那把更加贵重。
“怎么又送我弓箭!这把好美啊。”
风斩麟把她抱在怀里说:
“现在你是我们扶羽最尊贵的夫人,你的兵器自然也要用黄金装饰。”
月红颐赶紧拉了一拉,试了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她转过身亲啄了一口风斩麟。
然后问:“送我这么多宝贝,我该怎么谢你呢?”
风斩麟却大手一挥,帐内的士兵和侍女感觉会意退了出去,把门帘放下来。
他才深情地抱起月红颐往榻上走去,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
“那你就报答我一生一世不离开我,还有给我生很多孩子吧。”
“王上,这还是白日呢。”月红颐轻笑着 害羞地想推开他。
“白日又如何,我们新婚燕尔,本王就要和你天天在一起。”说完解开帘子,扑倒在她身上,
两人又独处在私密的空间内………
事后,风斩麟搂着月红颐,十子相扣牵着她的手,指头轻抚她的皮肤,喃喃地说:“月儿,你怎么这么美?”
月红颐笑着抽出手,捧着他的脸笑着说:“风儿,你怎么这么帅!”
“顽皮,我们两个一辈子这样就好了。你可答应我?”
月红颐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但是她抱着他说:“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