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兵败风凌城
将士们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被乐正飞渊骂走，司嘉才得以脱身，不过人是不上前了，眼睛却还偷偷的瞄过来，弄得司嘉哭笑不得。
那边，正带着人卸粮食的乐正飞博见洛希他们过来，欢喜的迎了上去。
“飞渊，这次的粮食真不错，都没像以前一样，掺些不好的米粮什么的。”
乐正飞渊脑子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能杜宏觉得，这些粮食转一圈又回到他手里，掺了差粮到时候还麻烦，所以才如此。”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乐正飞渊满脸嘲弄。
两人又郑重的谢了洛希一次，虽然他们对外的说法是司嘉运来的粮食，可几人心里都门清，这一切都归功于洛希。
而另一边，原来扮做盗匪的大汉，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铠甲，运着粮食回到了南岳郡粮仓，就等着杜宏验看之后收仓。
“来人，去告诉郡守大人，张强幸不辱命，已经把粮食运回来了。”他吩咐旁边一小兵。
杜宏早在家等着他们，小兵一来，他就坐着轿子朝粮仓而去。
当看到一车车粮食再一次摆在自己眼前时，杜宏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
这次为了整司家兄弟，他可下了血本，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他非得气死不可。
“来人，把所有袋子都打开，本官要一一验看。”
“是！”旁边的衙役赶紧动了起来，一人一车开始解粮袋上的绳子。
半分钟后，第一个袋子打开了，衙役们脸上的血色却瞬间掉得一干二净。
要死了，怎么会？
他们一个个手抖脚更抖，没一个敢出声，恨不得钻进地下躲起来。
杜宏心里一突:“怎么了？怎么都不吭声？”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开袋子，里面哪有什么粮食，全是掺着泥土的细沙。
“张强——”杜宏吃人一样的目光射向大汉。
等着被嘉奖的张强一脸懵:“大，大人，怎么了？”
“呵，怎么了？”杜宏气极反笑，他“锵”一下抽出旁边一个衙役的腰刀，咬牙切齿砍向粮袋。
张强一惊，刚想跑上前阻止，却见本该是粮食的袋子里，流出一串扬着灰尘的细沙，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大人……”他本想辩解两句，可这会自己脑子都是一团浆糊，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宏想听他解释吗？
他不想，他只知道这人办砸了事情，该死。
“拿……下！”他阴沉沉道。
张强还没想明白呢，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地上，他一个劲喊着冤枉。
可杜宏哪会听，办事不力的人，冤不冤又有什么关系。
他拿着手里的刀，一步步走了过去。
“废物！蠢货！……”
随着一声声的咒骂，杜宏手里的刀一下下刺向张强，鲜红的血液呲了他一头一脸，可他却一点不在意，誓要把心中的愤闷都发泄出来，好半天后才停下来。
此时的张强，哪还看得出人样。
杜宏慢悠悠脱下被鲜血染红的外裳，抹了把脸扔在肉堆里。
“都烧了。”他面无表情吩咐。
“是！”
等杜宏走了好一会，整个粮仓还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脸上也全是恐惧之色。
杜宏回去沐浴更衣后，才让人去查到底怎么回事，可查了半天，还是弄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
倒是边军那边传来消息，说司嘉给乐正飞渊他们运去了粮草，他算计半天得到的局面，就这样轻飘飘破了。
“呵，司嘉运去的粮草，这怎么可能？”杜宏做这事之前就查过，司嘉那里早就没有多余的粮草了，又拿什么运过去。
“再去查，我还不信了。”这事到处古古怪怪，杜宏一时也想不透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面查的消息上。
杜宏这里怎么样，洛希是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拜别了乐正飞渊他们，和司嘉一起回了丰川郡守府。
丰川郡这边干旱一日重过一日，所以他请洛希来帮忙标几个地方，挖些井以防万一。
而楚哲，想着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就留了下来，等时日一到，他找个机会恢复双腿，就可以自己回来。
至于九弦，待得无聊的他，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一个个都是大活人，洛希自然不会管他们，自己跟着司嘉来了丰川郡守府。
有了通宁县的经验，洛希这次的速度快了不少，不过一个郡也不是通宁县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比的，她还是用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完成了全部的标记。
这天，洛希终于能休息了，司嘉做了一大桌子菜感谢她:“大当家，最近辛苦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就只好让厨房做点吃食，聊表心意。”
美食可以呀，洛希还真喜欢这个，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然而，没吃几口，一个衙役就踌躇着进来了:“大人，出事了……”
“怎么了？”司嘉看了一眼没再往下说的衙役，还以为他顾忌洛希在场不肯说，解释道:“没事，洛娘子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可衙役表情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甚至更难看了，他瞅了洛希好半天，又瞅着司嘉，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
“大人，洛娘子，五天前蛮夷来犯，赤魂军兵败风凌城，飞博将军战死，飞渊将军和楚先生……不知所终。”
衙役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了哭意。
“哐当”一声，司嘉手里的碗筷齐齐掉落在地，碗里的米饭撒得到处都是，他倏一下踉跄着站起身。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司家的赤魂军是天启最强的边军，风凌城也是城高墙厚，飞博大哥更是久经沙场，怎么可能城破，怎么可能战死？”
“还有飞渊，他是乐正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将军，连已经战死多年的乐正伯父都比不上，他怎么可能会失踪。”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司嘉不停的喃喃着，双眸里慢慢有泪水涌出，越过下眼睑，顺着他俊美却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
他的脑海里，也不断闪现出小时候飞博大哥带着他和飞渊一起玩耍的样子，帮他们赶走坏小孩的样子，教他剑法的样子。
还有飞渊，总说他是书生，自己是将军，将军就该把书生保护好，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
可如今，这两人……都不在了吗？
前两天他们还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