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祭,魂祭

张智回去之路，不像来时那般迂回艰难，由于舍弃半魂，剩余半魂越发透明。从悠然城里众人头顶飞过，竟无一人察觉。烈日之下，张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而是感觉自己意识变得更加不清了，好像随时会睡着一样。不过好在这魂目前不是他控制，而且飞起来的能力，也不是他所能具备的。

很快，那女子控制着张智残魂飞到了观后枯井，飘了下去，进入石室之内，在烛火照耀之下，一切还是那么安静，只是不见丝毫祥和之意，倒是诡异气氛萦萦。

回到石室之内，那女子之魂从张智魂里飘了出来，张智张了张口，声音变得更加无力了：“她没事了对吧？”

“她是你所爱之人吗？”那女子好奇问道。

“是我所爱，”张智回答道，“我一直把她当成我亲妹妹一般，除了我师父之外，我也只听她的话。刚才出去，并未看见师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是一想到师父，我并没有那种心神不安的感觉，想来师父应该无恙。”

“现在知道师父、语荏都没事，我也就无憾了，可以真正消散了。”张智说完，便闭起了双眼。

“那女子不会有事了，你的半魂加上我从紫葳花中吸取的魂力，足以救回她一命。”那女子继续说道，“只不过，她可能会把你忘了，一体只能存在一魂，她的灵魂可能会把你的那半魂吸食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也有可能会消散。”

“其实那‘半魂换命’之术，我好像也只实施过一次，而且失败了。。失败了。。。”那女子喃喃自语道，不一会神情又变得迷茫起来，又开始疯言疯语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张智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无遗憾，也不介意自己所剩这半个残魂任人鱼肉了。不再理会那女子之魂疯疯癫癫的自说自话。

“你接下来想让我做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了。”张智不管那女子发疯一般，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还要魂祭什么的，救你妹妹吗？”

听到此，那女子才停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魂祭，魂祭。幽堇，幽堇，幽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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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城中，医院之内，423病房里，秦家众人被一声“爷爷、父亲母亲”呼唤惊起，才如醉初醒一般。

大家齐齐聚在秦语荏身旁，秦老太爷和秦予画更是扑到床前，收起刚刚的震惊与疑惑，开始展示满脸慈祥与安慰。其他人也都纷纷好奇，也都感叹这孩子的命算是回来了。

只有秦子武父子二人有些后怕，怕苏醒的秦语荏说出那晚发生的实情，那他们父子二人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好在，接下来这死而复活的秦语荏好像记忆出现了问题，对那当晚的事情只字未提。

只见这边秦语荏已然苏醒，虽然仍然面容憔悴，但是已经能认清众人，可以言语。她继续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快，刘大夫，您帮忙查看一下。”秦汉招呼刘琳上前。

旁边的刘琳才从那张智魂入到如今秦语荏死而复生的一系列难以理解的事情中惊醒，连忙上前查探。

只见她试了试秦语荏的气息和脉搏，觉察已然正常，可能血气尚未复原，但是命已无碍。然后说道：“她没事可，众位放心。”然后继续问秦语荏道：“小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察到自己有什么不妥？还有你还记得你发生什么了吗？”

这边秦语荏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脑袋很乱，记忆变得支零破碎的，好像都不完整了。”

“没事，你大脑失血过久，可能记忆出现混乱，这是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刘琳安慰道。

“父母亲，我怎么在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了吗？看你们都哭的这副模样。”秦语荏说着用手轻拭去母亲秦予画的眼角泪水。

“你不记得了，你昨晚上中枪昏迷了，已经快一夜半天了。刚刚要不是那张智。。。。”秦佳静说到这里，就被秦汉和钟肃打断了。

只见秦语荏听到“张智”两个字，喃喃自语：“张智，张智，是什么人？我。。。。”还没说完便嚷着头痛，“我怎么好像想不起来了。”

然后刘琳紧急拿出一支镇定剂，这才稳住了秦语荏。

这时，秦汉大声说道：“大病初愈，看来这丫头好像忘记了那小子，如此甚好。今天发生的一切，大家就当做梦。后面谁也不要提，刘大夫你也是，还请以后不要提起。”

然后他继续补充道，“另外我也会嘱咐院里其他知情人，都当没发生过，你们都明白了吗？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更何况那张智刚刚应该也是魂归故里了，悠然山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我会吩咐秦名派人把山道封了，谁也不许再去。然后，秦泽秦央父子正好也不在，他们若是来探，谁也不许把这里的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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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上，井中石室。

张智的魂识感觉越来越浅，似乎有想要睡着的感觉。

那女子终于是缓过神来，静静说道：“你现在还不能魂散，快进入石棺之中躺着。”

张智听完，便穿过石棺，躺在了自己的尸体之上，顿觉意识又开始慢慢恢复，困意即消。随即又好奇地观察棺内，发现这透明的石棺，上面还有树纹理，居然是一种木材。

“这是枍木。”那女子也飘了进来，侧躺在张智旁边，她自己的尸体之上，“可以使灵魂凝聚于身体之上，千年不散。”

“你又想起来了？”张智问道。

“记忆还是断断续续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我自己的名字。”那女子继续说道，“想知道吗？”

“在观里听你说过，你叫李幽荨。”张智继续反问道，“观里神像就是你，我师父说那神像名字叫悠然仙。传说里，你是千年前杀匪成千，拯救十万全城百姓的人。”

“悠然仙？”那女子有些迷茫，“我记不得了，不过那神像的确是我。”

她继续说道：“我现在只记得我的名字，我妹妹的名字。还有。。。”她停顿了一下，“待到血祭完成，用你进行魂祭，我要复活她。你怕不怕‘魂消魄散’？”

张智盯着这女子说道：“我不知道魂祭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当时我躺在棺材上，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完成血祭。当时我以为我必死了，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是你自己自愿进行的血祭。”那女子道。

“对，他们几个人拿我师父和语荏威胁我，让我血祭。然后他们就可以拿到你留下的神书，据那个何弊大师说，里面记载了很重要的东西。”张智继续回道。“然后我就躺在棺上，自己割开了手腕；我记得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苦和悲哀，反而很安详。。。。”

“你叫什么？”那女子问道。

“我叫张智，从小被我师父收养。看着自己破旧的道袍，”张智继续说道，“他给我取名道号‘见痴’，语荏都叫我见痴哥哥，说很符合我名字，看起来很痴呆。”

“我看应该取名‘嚚愚’，知道什么意思吗？”那女子道。

张智摇了摇头。

“是蠢、笨的意思！”那女子继续说道。

张智不再听她说话，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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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家人已经带着秦语荏回到了家中。但秦语荏的伤势恢复的速度着实让众人惊讶，更是让刘琳难以置信。

经历了白天的事件之后，秦予画夫妇说什么也不让秦语荏留在那个病房。

而且这丫头打完镇定剂，睡完一觉之后，竟然惊人的复原了，而且也不见饥饿。满面红光，精神奕奕，丝毫不像刚刚经历重伤的模样。

唯一让人担心、但也让他们安心的是，这丫头记忆有些混乱，关于张智的有关回忆慢慢都消失了。最后对这个名字丝毫没有反应了，秦老太爷也就急忙安排一家人回到家中，眼见这丫头依然活泼可爱，就老怀安慰，不再有所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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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秦子武和秦嵲父子急忙回到内堂，看到仍然在一心钻研‘悠然仙神书’的何弊。

“大师，发生大事了！”父子二人声音发颤的说道。

“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何弊惊奇道，“在这悠然城，应该还没有能吓到你秦家人的事和人吧？”

何弊虽然是‘吸灵’者，而且勤奋刻苦，可是自从师父失踪，自己带着妻儿东躲西藏，无人指导，自己有今天成就已经竭尽所能了。只是，自己四十岁，与师父四十岁相比，仍然是云壤之别；自己可没自信能够对付得了悠然城内众多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守卫------“除非是那传说之中的悠然仙，她若不死，以她的能力应该轻而易举。。。”何弊心想着。

“大师，您听我说，今天白天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秦子武继续说道。

盏茶之后，已然把那白天所发生之事全盘托出。

看着这父子两人一脸严肃表情，何弊大师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待反应过来，何弊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们莫慌，等到明天我亲自去悠然山查探一番。”

说完让二人出去，自己还要继续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