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的玩笑我喜欢
信息素交融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郁椒懒懒靠在秦纣肩上,原本秦纣大部分重量都靠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调转了个个,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提就是了。
郁椒的信息素是柏木新木的气息。
生机勃勃,带着点苦涩和清新的木香气,总体来说是浅淡的,因为他的信息素缺乏症,平时在其他Alpha眼中,更是趋向于无味。
秦纣的信息素则是更飘渺的味道,是火,是燃烧,是焚化一切之后只剩下热意的纯粹,可惜拥有这样信息素的人却同时拥有绝佳的控制力,还是个人形冰山,少有人能感受到……暖融融。
可他一直能嗅到。
百分百匹配度真奇妙。
郁椒想着。
“如果送检之后发现我们不是百分百匹配度,你会不会毁约?”郁椒突然好奇问。
猫猫在猫薄荷里晕头转向答应了人类的要求,清醒之后自然弹跳逃离。
第二天秦纣就送了两人的信息素去检查,确认是百分百匹配后正式定下了以上约定。
如果不是百分百呢?
郁椒自己知道自己只是随口扯个大旗,用这份特殊达成自己的目标。
如果不是呢?
秦纣沉默了一会,郁椒耐心等待,喝醉的白雪国王嘛,反应慢一点是正常的。
“让你换个课题。”
Alpha低沉的嗓音说着冷酷的事实,“或者把你带到研究所,关起来,研究出你的特殊之处。”
郁椒哑然,而后失笑。
“喂,不要一本正经说着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
秦纣又沉默了。
郁椒突然回过味来:“啊,你在开玩笑?”
秦纣:。
老大个个子的Alpha沉默地站直,沉默地观察了一番少年白皙的脸,似乎确认他吸猫完毕之后有分寸地后退了一步。
“约定完成,晚安。”
“诶???”郁椒茫然,看Alpha自然地转身下楼,“喂,别这么小气啊……很好笑你的玩笑我好喜欢!喂???”
Alpha冷酷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别墅大门打开,又关上。
秦纣离开了别墅。
郁椒靠在栏杆上轻飘飘看了会远去的车光,脸上的茫然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懒散浅淡的笑弧。
没什么情绪,大抵是习惯挂着,见人三分笑那种吧。
等回了房间就着暖融融的信息素窝进被子里,郁椒才看到孟沉发来的消息,不由挑了挑眉。
他孤家寡人一个,过年想去哪里浪就去哪里浪就算了,孟沉和他妈咪的关系这么好,过年怎么可能不陪在她身边啊?
郁椒抄起键盘准备回复,又顿住,转而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眼丰满许多但依旧可怜兮兮的余额,心算了一番。
唔,只要剩下学杂费,其他的可以再赚吧?
对吧?
郁椒沉思三秒,愉快做下决定。
他点开聊天软件,也不问孟沉为啥不陪阿姨,直接了当地发了一句:【那要不要跟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看始皇大大的超大型手办啊!】
【beta才是王道:……】
【beta才是王道:既然你诚心邀请,那……要吧。】
虽然别别扭扭,但是肯定的答复!
说走,就走!
顶着寒风,从四度飞到零下四度的时候,孟沉还在恍惚。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子秀逗了,大过年地跑出来吹冷风。他明明从小就不喜欢大冷天,身体弱了吧唧动不动就感冒还要妈妈背他去看医生……
“唔?”郁椒吸吸鼻子,为身体对寒冷的敏感默哀一秒钟。
可恶啊,淹死在冰川雪崩里,果然还是对他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吗?!
郁椒惯常的懒散无所谓的吊样,都变成了蔫哒:“哥果然老了,这点冷风都能让哥害怕了。”
孟沉:?
那些让人咬牙的回忆都被这中二发言给打断,孟沉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对比了一下穿着羽绒服的自己的胳膊,和同样穿着羽绒服的郁椒的大腿,有六个点想说。
孟沉无语地抬眼看着郁椒:“是你太弱……等等?”
他皱眉碰了碰郁椒的额头,嘴角抽搐。
“艹,你发烧了。”
“?”
一个小时后,郁椒叼着温度计,蔫蔫地靠在酒店床头,目光悠远:“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寸头肌肉o冷笑一声,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重重放在郁椒面前。
“如果你的先见之明是指定了大晚上到达的省钱航班的话,确实有先见之明,去医院都只能挂急诊。”
“吃药!”
郁椒浑身无力,吐出六个点:“……”
是椒哥虚了,吃药就吃药。
身体底子太虚,不是十天半个月能补回来的。
吃完药郁椒蔫蔫半躺着,眼皮都耷拉了,却愣是没睡。隔壁床的孟沉被他盯得受不了,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你不睡觉是想要我干你一顿?!”
话一出口孟沉又懊恼起来,郁椒邀请他旅游散心,他怎么能威胁他要打他?
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道歉,就听带着点沙哑无力的声音幽幽响起。
“听说三十九度,很舒服的。”
孟沉:?
孟沉:!!!
郁椒看着孟沉猛地抱着被子后退,差点摔下床的样子,忍不住捂着被子笑起来,笑完看着气色都好了不少。
孟沉瞪着眼看他。
郁椒吐了口热乎乎的气:“成年的、可以一个人出门玩的沉沉小朋友,没和朋友讲过荤段子啊?真可怜,哥不嫌弃你,哥陪你讲。”
孟沉不出意外地炸毛了:“郁椒!你¥#@*&%¥#!”
可他翻来覆去都是些混蛋之类的小学生词语,毫无攻击力,把郁椒笑得不行。
孟沉怒极,又不能殴打病人,把自己气了个倒仰。
等房间终于安静下来,郁椒才慢悠悠说:“讲过黄色笑话就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来吧少年,说出你的烦恼。”
孟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郁椒也不管他,拉上被子该过脸,安分得像太平间里的一具尸体。
就是像一具尸体。
孟沉咬牙切齿盯着那坨被子,情绪却渐渐平复下来,他张了张口,又停住。
半晌,才道:“你睡着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回应:“嗯,烧到三十九度,睡得人事不省,约等于尸体,也没有记忆。”
孟沉:“……哼。”
又是长久的沉默,灯被关上,黑暗的房间中只有孟沉下意识放低的声音。
“我……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