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债主
张日山和平时一样在新月饭店坐着，突然右眼皮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刚想要不要离开，尹南风就在外面拍门喊张日山出来待客，张欣瑞带着人来吃饭了。
很好，终于知道这个不好的预感是哪来的了。
不情不愿地磨蹭到张欣瑞他们的包厢，张日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敲门。
“小姑奶奶，我来了。”
呉邪把埋在碗里的脸拔出来，盯着张欣瑞看。
张欣瑞擦了擦嘴，让张日山进来。
呉邪是不认识张日山，但是谢雨辰认识啊，关于张欣瑞年纪到底多大的疑问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一屋子人，张日山更后悔了，怎么族长也来了。
谢雨辰站起来先给张日山打招呼，“您怎么来了？”
张日山对他点点头，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张欣瑞旁边，“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继续。”
呉邪看着张日山只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看谢雨辰和张日山很熟悉的样子，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合作关系，所以比较熟悉。
反正也想不起来，所以他就又去吃碗里的菜，还是多吃两口重要。
胖子压根就没停了吃，还不忘把自己觉得好吃的投喂给张起灵。
张起灵被动接受着，慢慢吃碗里的菜。
张日山坐下也没跟着吃东西，就坐在那慢慢喝茶，等他们吃完。
想到这希尔很可能不知道张欣瑞的身份，张日山忍不住想自己的称呼有没有给张欣瑞带来什么麻烦。
胖子吃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也陆续都停筷了，桌上不算少的菜也没剩下什么东西。
喝口茶，张欣瑞结束了这顿饭，靠在椅子上发饭晕。
张日山看着确实年轻，呉邪一直在打量他，也没看出来他真实年龄有多大。
胖子和呉邪在一边咬耳朵，猜测张日山是来干嘛的。
呉邪也猜不出来，想问问谢雨辰，谢雨辰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看他们。
叫人进来把桌子收了，张日山又给张欣瑞和张起灵添了茶，才问他们有什么事情。
进来收拾的人看见张日山时的表情，呉邪是看见了的，虽然收的快，但呉邪还是看见了他们的震惊和疑惑。
胖子也看见了，小声和他嘀咕，“这人在新月饭店地位不低啊。”
呉邪小幅度点点头，没有说话，盯着张日山看。
张欣瑞喝了张日山倒的茶，和他说，“没什么事情，这不是来吃饭了，让你付个钱。”
“……”张日山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神经病啊！就为了找个人付钱？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他脸上的无语连呉邪都看出来了，张欣瑞就当自己没看到。
“我付。”张日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站起来就要去付钱，被张欣瑞拦住了。
“不急不急，聊聊天。”
张欣瑞带着笑意看向呉邪和胖子，呉邪一下坐直了身体，是要介绍这个男人的身份了吗？
张日山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介绍一下，这位叫张日山，现在暂住在新月饭店。”张欣瑞清清嗓子，摆出个很正经的样子来介绍，“要说怎么认识的，那还得谢谢呉老板点天灯啊，做担保的时候认识的。”
“……”
呉邪和胖子不想再回忆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张日山，呉邪是听过的。
佛爷的副官，帮佛爷做了不少事情，新月饭店是佛爷夫人的店，他应该是帮忙守着的。
谢雨辰也不止一次提起过他，很多事情还是通过这个张日山查出来的呢。
也难怪谢雨辰看到他之后神色那么奇怪，不会是以为他是来催债的吧。
等下，催债！
债主子！！
张日山饶有兴致地看着呉邪变化的表情，不知道这个小三爷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化的这么精彩。
呉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在凑钱了，一年内肯定能还上。”
张日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挑眉，刚要问，就被张欣瑞打了一巴掌。
“？”
张欣瑞搓了搓手指，啧，这老头皮肤还挺好呢，这小手怪滑溜的。
“这不是还欠新月饭店装修费呢么，但是咱们一码归一码，欠的钱是欠的钱，吃饭的钱你付。”
张日山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认命地点头，“知道了，我的小姑奶奶，想说话就说，别总打我。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手劲多大呢，这力的相互作用作用不到你身上？”
张欣瑞伸手给他展示，“红都没红，你太娇嫩了。”
张日山看着她手上的老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从前那个娇嫩柔软的小姑娘终究是变了，他记得张欣瑞以前很宝贝她的手的。
沉默了一会，把她的手挪下去，“是是是，我娇嫩，您还是歇着吧。”
说完，张日山又对呉邪说，“没关系，新月饭店的账可以慢慢还，只不过还的太慢会涨利息。”
听到涨利息，呉邪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谁说日子望不到头的，他这不是一眼就望到了。
“我们过段时间要出去玩，你去不去？”张欣瑞转移了话题，问张日山。
“去哪？”张日山没想到她还有心思出去玩，还真对这个地方有了点好奇。
张欣瑞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和他说，“去西藏。”
“墨脱？”张日山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目的地，他就说，怎么会想要去玩的。
“都去。墨脱也去，拉萨也去，全都去。”
呉邪没听过墨脱，他对藏区不怎么了解，就问张欣瑞，“墨脱是哪？”
“墨脱可是个神奇的地方。”张欣瑞给呉邪解释，“在墨脱你能看到雪山、冰川，还能看到热带雨林和瀑布。在墨脱，可以看到全世界。”
胖子被说的来了兴趣，“这个地方这么有意思？说的我也想去看看了。”
呉邪也跟着点头，“我也想去，就是……有热带雨林的话，应该不会高反吧。”
“也不一定，有的地方海拔还是很高的。”
想到呉邪上次一下子倒下的样子，觉得也不能太绝对的说不高反。
张日山看张欣瑞的眼神就知道，估计是呉邪的身体不行。
以前也没觉得五爷身体不好啊，五爷的后代怎么身体这么差。
就是张日山也想不通张欣瑞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去墨脱，去了干嘛呢。
而且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忙另一件事吗？为什么不忙了呢。
张起灵听到墨脱就知道张欣瑞不是单纯去玩，想到墨脱，他也不太想让张欣瑞去。
张欣瑞靠在椅背上看呉邪和胖子在一边商量，轻声和张日山说，“这边我已经安排了，只要等张海客的消息就行了。”
张日山偏头看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墨脱回来之后，他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张欣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你呢？张海客有消息了，你会回来吗？”
张日山直接问了出来。
“我当然回来，张海客完事了，我就回来了。”张欣瑞说的肯定，张日山勉强压下自己的预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张起灵也看着张欣瑞，他也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张欣瑞会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
恐怕，这次不会留信。
胖子最后以压倒性的优势力压呉邪，和张欣瑞说他俩也要一起去玩。
他都和呉邪说了，要是呉邪高反，他肯定扶着，不让他丢脸。
谢雨辰本来不想去的，可他看着张日山的脸色，还有张起灵没有藏起来的担忧，又改了主意。
到底什么事会让张日山和张起灵都这么担心，恐怕还是和张欣瑞有关系。
那墨脱会有什么？会有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