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换命
聊了一上午了，看着情况天黑之前是到不了那个休整的地方了，想想也就不走了。
正好仔细聊聊那些他们不太清楚的事情。
呉邪的问题太多了，张海客实在不想接着回答了，把张日山换进来，“你们问他，他什么都知道。”
“……”
张日山被迫坐在那，其实他也不想解答的，这些人都盯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很像犯人在这被审问。
可是族长就在旁边，不敢动，怕被打。
呉邪也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想知道张欣瑞在长沙的事情。
一提到长沙，张日山的表情就变了，怜悯地看了一眼张海盐，小迷弟要是幻灭了。
“想知道什么？总不能让我从头给你讲一遍吧？”
“也不是不行，她在长沙应该没有多久吧。”
呉邪没说他们推测的时间，想让张日山准确地说一下。
张日山数了一下，猛摇头，“太多了，那有十多年呢，我嗓子讲冒烟了也讲不完。”
“那就挑点重要的讲讲好了，她在长沙住了十多年，为什么看样子没有很大的变化呢？”呉邪还是挑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问他。
“她比一般人长得慢，大概一两年吧，她才会长大一点。”张日山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我记得她刚到长沙大概是六岁多，离开的时候是十三岁的样子，具体她的年龄是怎么算的，我也不清楚，她自己说的。”
谢雨辰脑子转得快，一下就反应过来，“所以她的长生和张家不一样，她是因为自己本身生长的缓慢才能长生。”
张日山没有回答，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呉邪想到之前张欣瑞说过的伟大事迹，比如看别的小孩比赛谁尿的远，就知道张欣瑞肯定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那她在长沙都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来长沙在佛爷那住了几天就到二爷那了，在二爷那学了点手艺，被宠的跟个小霸王一样，在长沙都快横着走了。”
张日山想到那段日子就忍不住笑，“不过她除了能吃一点就没什么别的追求了，跟着二爷学的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去找别人。六爷最烦她了，她跟着六爷身后死缠烂打了得有小半年，六爷被磨得没办法了，直接提溜着她就下墓了，结果她还真学会了六爷的刀法。”
“六爷看她有天分，想好好教她，她又觉得这刀法没意思，天天跑去霍家玩。霍家那些女人一个个心眼子多得很，教了她点没用的玩意，就给她打发了。”
“然后，好像是去找九爷了吧，也没学什么东西，就是总去蹭点心吃。后来长沙开始乱了，她就被丢给八爷看着，她嫌没安全感，想去找半截李，被人家又丢到佛爷那了。”
“狗场她没怎么去过，实在是那些狗不欢迎她，九爷带她去了一次，狗都追着她咬。也就三寸丁吧，不嫌弃她，偶尔陪她玩一会，后来五爷怕九爷乱喂东西，也不让三寸丁单独和他们相处了。”
呉邪越听越无语，这人还怪皮的，狗场的狗都很温顺的，见到她都咬，这是干了什么“好事”。
“所以，她真的去看人家比赛谁尿的远了？”呉邪好奇地问。
张日山一愣，“谁尿的远？啊，那是六爷带她的时候，她去看人家小孩玩，非说人家玩的没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帮小孩就跟她一起去比赛去了。她在那当评委呢，就被六爷逮住了，送回红府关了几天才领出来。”
“嗯，那段时间长沙那片的小孩看见她，就觉得自己屁股疼，都没人和她玩了。”
呉邪还挺好奇他们的场地的，不过能被打的这么严重，那场地肯定不是什么远地方，估计是味道太重了影响生活。
张日山知道他在想什么，憋着笑说，“他们在别人的院子外面尿的，那个人后来是亲日派，当时和佛爷不和，对她也总凶巴巴的。”
“……”
胖子没忍住先笑了出来，“欣欣够生猛啊，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啊。”
谢雨辰努力把笑容憋回去，“那些孩子真是白挨打了，要我说当时不应该打的。”
“后来她也给那些小孩吃的玩的了，那些小孩还挺开心的，又和她玩到一起去了。”张日山想到那个时候就开心，要是时光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多好啊。
“那欣欣跟着二爷学手艺，学没学戏啊？”呉邪想想张欣瑞装扮上的样子，就心痒痒，一定很好看。
“学了一点，不多。二爷说她没天赋，纯靠努力也只能学个形，自己学学在家里哼哼够用，登台就不够了。”
霍秀秀这边听着，在心里想着张欣瑞要是穿上那身行头，再化个妆，真的很可以诶，回头试试。
“咳，那个，欣欣身上的纹身你见过吗？”呉邪小心翼翼地问出之前讨论的问题。
张日山摇头，“没见过，她一个女孩又不可能光着在外面跑，也没有什么发烧的情况，发烧了也是二爷守着，我没见过。”
“那她要是纹身的话会纹穷奇还是麒麟？”
“这……应该是麒麟吧，不过女性的纹身我还真没了解过，不知道和我们是不是一样的。”张日山对这些也没研究，只能靠猜。
胖子遗憾地说，“早知道那次去澡堂子的时候就得找个人和她一起，这样就有人能看见了，还能告诉咱们。”
张日山很奇怪地看他，“你们打听小姑奶奶的纹身干嘛？你们不会也是狂热的粉丝吧，追随她的脚步？”
“就好奇呀，你们张家还有纹带鱼的，万一欣欣纹了个王八，那多幻灭啊。”胖子张嘴就来，给张日山都雷到了。
“谁纹的带鱼啊？张家人哪有纹带鱼的。”
几人齐刷刷指着张海盐。
张日山看了一眼，犹豫了，“他们南洋的吧，都不正常，纹什么都不意外了。”
说笑够了，呉邪就开始问正事，“欣欣她为什么要假死？”
“具体的我不知道，一部分是为了躲避长沙和北京的乱子，一部分是，她当时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张日山说到这个话题，表情严肃了很多。
“当时为了笼络上面的领导，她跟着佛爷去给他们送了一颗丹药，说是可以长生，不过我想应该只是延年益寿。”
“她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很多势力都想找她，她就提出要离开。那时候她的身体也不太好，有一段时间在咳血，一直病着也不见好，她说自己要去一趟西藏。”
“佛爷不同意，她单独跟佛爷谈过之后，留了几封信就走了。没过多久，就传回来了她死了的消息，当时二爷还办了个假葬礼。”
“之后她存在过的记录就全都被销毁了，包括照片，只有二爷那有一张，其他人的全都毁了。”
“不过当时长沙的百姓都传她不是死了，是回到天上去做神仙了。”
“你们没有深入了解过长沙的事情可能不知道，二爷和他夫人感情非常好，他夫人身体不好，几次病危。”
“最严重的那一次，老大夫说她活不了几天了，得准备棺材了。当天晚上，小姑奶奶给了二爷一颗药，他夫人的病就奇迹般的痊愈了，甚至比没生病以前的身体更好。”
“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人说小姑奶奶其实是神仙，因为二爷夫妇对她好，所以使用了自己的力量来报答他们。”
“所以。”呉邪犹豫着说，“那些领导才会相信她的丹药真的能够长生？”
“是啊，有些时候越荒谬的传言，越有人去相信。”张日山从来没信过这个，在他看来，张家人有些特殊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能治好丫头，肯定是药对症了。
谢雨辰想了一下自己师父和师娘的情况，说，“我记得师娘自那以后又多活了十几年，那药可能是刺激了生机，但不是治本的药。”
“你不知道你师娘的病有多重，根本就是治不好的，能够刺激一下多活几年，就可以算是跟天借的了。”
张日山说完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师父其实一直对小姑奶奶有愧疚，因为小姑奶奶后来的身体状况和你师娘差不多。有人说，当时那药是换命的药，小姑奶奶把自己的命换给她了。”
“到底是不是，也没人知道。他可能是信了吧，你师娘也信了，知道她没死也总是忍不住担心，那照片留给你师父，其实也是个念想。”
车里沉默了一会，胖子宽慰他们，“嗐，咱们看到的欣欣不是活蹦乱跳的嘛，那都是别人说的，肯定是假的啦。”
呉邪也赶紧点头，“对对对，肯定是假的，她这身体都能打死一头牛，检查过都说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