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录像带
楼外楼
张欣瑞看着阿宁面不改色,甚至很满足的样子吃掉西湖醋鱼,很震惊。
真是神人啊,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掉这么难吃的东西,还能夸一句好吃。
阿宁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擦了擦嘴巴,说道:“杭州的东西真不错,就是甜了点。”
呉邪咧咧嘴,假笑了一下,叫服务员来买单。
服务员早就在注意他们这一桌了,四个人到了楼外楼什么也不说,就是点菜闷头吃饭,还是很新奇的。
更新奇的就是这个组合了,两男两女,长得高矮胖瘦的。
而且胖子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一直喝酒,呉邪又有一种被威胁了的样子,反倒是张欣瑞和阿宁偶尔能说两句话。
阿宁没什么多余的话,一直面带微笑,不和呉邪他们说什么,就是笑。
张欣瑞更多的是跟她说哪个菜好吃。
服务员看着张欣瑞和阿宁的眼神里带着询问,不知道她们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张欣瑞微笑着摇摇头,那服务员就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等服务员走远了,胖子就和阿宁说,“看不出来啊,你干活狠,吃饭也狠啊。怎么,你给你们公司拼命,你们公司还不舍得供你吃顿饱饭?”
阿宁只看了他一眼,也不在意,“我们在野外,拿着金条也买不到什么好的,怎么都得吃压缩饼干,和压缩饼干比起来,这些好吃多了。”
胖子冷哼一声,不想和她说话,转头看呉邪,示意呉邪和她说。
张欣瑞不参与他们,靠在椅背上看呉邪他们说,她的目的在裘德考,得背着呉邪说。
阿宁也有事情找张欣瑞,当然,也得看情况判断是不是要背着呉邪说。
呉邪努力挤了个笑容,问阿宁,“现在饭也吃好了,酒也喝好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阿宁眨了眨眼睛,放轻了声音说,“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这一下直接把呉邪憋在了那,感觉一口血就要喷出来,求助性地看向胖子和张欣瑞。
张欣瑞别开头不看他,胖子也假装听不见地去看自己的酒杯。
呉邪在心里骂他俩不讲义气,也不知道怎么回她,憋的脸都红了。
阿宁看他那个样子,没忍住笑了,“好了,我不耍你了。我有个东西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说完阿宁就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呉邪看见那个盒子就眼皮直跳。
胖子不知道录像带的邮寄问题,很好奇是什么。
但是呉邪一看那个盒子就知道,又是那该死的录像带。
阿宁一直在注意观察呉邪的反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
“这东西是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的,我看了觉得你会感兴趣,拿来给你看看。”
呉邪拆开盒子一看,果然,熟悉的两盘录像带。
胖子听呉邪说过录像带的内容,一看到这里面是录像带就有点激动,不停地给呉邪使眼色。
阿宁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又从包里摸出了东西给呉邪。
“这个寄件人呢,你们也很熟悉。”
呉邪以为是张起灵,结果接过来一看,居然是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我都不知道你们公司在哪,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把这东西寄过去呢。”
阿宁点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寄的,这个写的你的名字就是为了确保东西能到我手上。”
呉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过载了,加载不过来了。
胖子已经等不及了,赶紧问阿宁,“这内容你看了没?是什么?”
阿宁看呉邪,“你有能放这种带子的机器吗?靠我说可能说不好,咱们还是看看吧。”
呉邪没有意见,给王盟打电话,让他去家里把录像机取到店里去。
几个人又回到呉邪的店里去看这两盘录像带。
呉邪摆弄这东西已经很熟练了,三两下接好,就把录像带放进去,几个人搬了马扎和凳子坐在那看。
阿宁拿的录像带倒是没有全部都是雪花,看那房间和之前看的也不一样。
就是一直都是这个房间,也没什么变化,突然蹦出来一个雪花,都能吓得呉邪抖一下。
胖子看了半天,连个人影也没看见,有点闹心。
“我说阿宁小姐,你确定你没拿错带子?这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有。”
阿宁没做声,只是让他继续看。
胖子郁闷,但是他们这一群人把屋子都快塞满了,也没地方去挪动,只能继续坐在那看。
又过了几分钟,阿宁就做了个手势,人也坐直了去看。
呉邪就知道,主要内容要来了。
就见画面上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走的很缓慢,还晃来晃去的,好像喝醉了一样。
呉邪皱紧了眉头去看,等到那人影近了才发现,其实那人是在爬,根本不是在走。
直看到人影穿过屏幕,消失了,又过了几分钟不再有人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人?男的女的?”呉邪很疑惑地看阿宁。
阿宁把录像带倒回到那人爬到中间的时候,暂停。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
胖子觉得很奇怪,“这还用问?这不就是一个人在那爬么?”
呉邪也赞同,就是看不出具体是男人女人。
阿宁重点关注呉邪的反应,看呉邪这个样子问他,“你也没什么看法?”
呉邪被她问蒙了,“难道我应该知道?”
“行吧,那我就放第二盘了,你们做好准备。”阿宁叹了口气,把第二盘放进去。
这次阿宁选择了快进,快进到十五分钟左右,再次提醒呉邪做好准备。
呉邪被说的紧张了起来,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去看录像。
就见场景还是没变,镜头在震动,好像有人在调试镜头。
紧接着一个人就从下面探头上来看,刚开始对焦不好,也没看出来是谁。
然后就看他的脸往后移了一下,整张脸就清晰地出现在了镜头里。
胖子看见了那张脸,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回头看呉邪。
呉邪也看见了那张脸,那个穿着殓衣一样衣服的人,头发蓬乱,居然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阿宁把录像暂停了,那张脸就定格在屏幕上。
张欣瑞在后面扶了呉邪一把,怕他被刺激的狠了,再晕倒在这。
一时间几个人都安静在那,胖子看看录像,又看看呉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阿宁才说,“我就是看了这盘录像带,所以才决定来找你。”
胖子张了张嘴,憋出来一句,“天真,这里面是你?”
呉邪摇摇头,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一会。
张欣瑞倒是有些怀念地看了两眼屏幕里的人,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勇敢的人。
平静了一会,呉邪问阿宁,“这录像带是从哪里寄来的?”
阿宁回忆了一下,说,“青海格尔木。”
呉邪点点头,果然是同一个地方的,看来还是那一批。
阿宁看他这样,出去叫王盟买瓶酒回来,给呉邪倒上。
呉邪喝了口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是直叹气。
胖子问他,“你确定那里面的不是你?”
“那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又没有失忆过,我根本也没去过这样背景的地方。”呉邪非常肯定。
“那你没有什么兄弟啥的?会不会是你老爹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啥的,你不知道?”
看胖子越说越不着调,张欣瑞轻轻踢了他一下。
“你们也不用很苦恼,这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还是很多的,在这种有些失真的镜头下可能还会变形,看起来可能就会和你长得一样。”
张欣瑞宽慰了呉邪一下,然后说,“当然,也不排除人皮面具。”
胖子被吸引住了,问张欣瑞,“真有人皮面具啊?”
“有啊,现在会这种手艺的人可能不多了,以前做这种人皮面具的人还是很厉害的。他们做的很薄,配合药水,戴在你的脸上非常贴合,一点也不会有假面感。”
张欣瑞说起来还是觉得很神奇,“而且这种面具还很牢固,想要摘掉还需要用特殊的药水去卸掉。”
呉邪听她说人皮面具,觉得是有道理,但不多。
什么人会特意去做一张他的脸戴在自己脸上?那是什么目的呢?
沉默了一下午,阿宁也不想等了,让呉邪有消息联系自己。
张欣瑞去送了阿宁一下,两个人短暂交流了几句。
“阿宁小姐,我希望你给裘德考带句话,他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他,让他务必要联系我。”张欣瑞说完递给阿宁一张名片。
“如果他不想听你说话,你可以问问他,长沙戏园子的糕点好吃吗?需不需要再给他寄一点。”
阿宁收下了张欣瑞的名片,也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回头联系。”
张欣瑞知道阿宁要去西王母宫肯定会找自己的,现在陈皮阿四的盘口被自己接手了的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阿宁想找张起灵,或者黑眼镜,都是一样的,要找张欣瑞来传话。
晚上,呉邪又请了张欣瑞和胖子去楼外楼。
张欣瑞感叹,还是有钱了,现在吃饭都在楼外楼了。
这次是张欣瑞点菜,都是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菜,胖子也能吃得惯。
呉邪这次看向了张欣瑞,“你觉得,是什么人寄的录像带?”
张欣瑞一挑眉,不知道呉邪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开导他。
“谁寄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参与。”
这当然不是呉邪想要的回答,“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关于……鲁黄帛,还有西沙海底墓。”
张欣瑞很意外他会问自己鲁黄帛的事情,“你知道鲁黄帛?那你已经调查的很深了啊。”
胖子看看呉邪,又看看张欣瑞,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海底墓咱们不是一起去的吗?咱们知道的都一样吧。”
张欣瑞对胖子笑笑,然后和呉邪说,“关于海底墓我也不能给你什么答案,鲁黄帛我也不建议你去查。这个东西,其实没有什么用。”
“那为什么裘德考的人要找,我三叔他们也要找。”呉邪不信,继续追问她。
“那他们找出了什么结果呢?找到了不还是在路上跑,西沙,长白山,下一站要去哪?在这里面得到了什么呢?”
“在这里面只得到了还要继续,继续走,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找什么呢?你连目的都不知道,就马不停蹄的奔走在路上。”
张欣瑞说完,呉邪陷入了沉思。
胖子彻底迷茫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什么鲁黄帛,关西沙和长白山什么事情?
叹了口气,张欣瑞又说,“我劝你呢,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参与,关于录像带我也能说出来点东西。”
“不过要看你要不要继续,如果你还想继续,那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继续,那你就干脆不知道的好。”
呉邪几乎下意识就要问,然后又憋回去了。
呉三省也让他不要继续追查,现在张欣瑞也不让他继续。
甚至都不用问张欣瑞为什么,她肯定和呉三省一个话术:都是为了你好。
胖子看他俩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问张欣瑞,“那你能悄悄地告诉我吗?我不告诉呉邪,主要是我好奇啊。”
张欣瑞本来没有想再问呉邪有没有想好的,打算直接赶鸭子上架的,而且呉邪嘛,肯定会继续的。
但是今天从录像带又看见了齐羽,让她短暂地心软了一下。
虽然计划的很好,但是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没有人可以确保,呉邪一定不会出问题。
张欣瑞早就做好了准备,把自己也赔进去的准备。
这也是张欣瑞一直不敢和黑眼镜说的原因,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黑眼镜说,这个计划可能会让她送命。
也不知道要是自己死了,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张起灵和黑眼镜会怎样。
呉邪经过了自己的深思熟虑,最后还是点头,“我还是想继续追查,如果得不到真相,我可能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