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菜鸡互啄
黑眼镜送谢雨辰回了北京，拿了他准备的设备去巴乃找呉邪他们。
没有潜水设备，几个人都下水去找了东西。
张欣瑞和张起灵换班，张起灵白天下水，她晚上下水。
还真让张欣瑞找到了几块骨头，是人的，但是不确定是不是那支考察队的。
这么大个湖，淹死个把人也正常，不能完全确定。
胖子闲着没事扎了个小筏子，没事就去钓个鱼，还能帮他们运送打捞上来的东西。
黑眼镜来的很快，第三天人就到湖边了。
张欣瑞看他安然无恙走过来，有些意外，“没碰到机关？”
“碰到了，但是我认出来了啊，我还帮你改了点。”黑眼镜把东西扔给呉邪，让他去放。
张欣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嘛，瞎子眼神还挺好。”
张起灵坐在树下，没有过来凑热闹，他也不太记得清黑眼镜了。
黑眼镜一眼就看出了张起灵不对劲，问张欣瑞，“他现在还记得什么？”
“啥都不记得，就记得呉邪和胖子，还有一些肌肉记忆。”张欣瑞叹气，愁人呐。
呉邪和胖子在一边看新装备，怎么看都新奇，想直接戴着下水。
张欣瑞给黑眼镜直接派活，让他调教调教呉邪。
黑眼镜抗议，“你和哑巴怎么不调教？不好教想起我了？”
“那你教不教？”
张欣瑞看着他闹腾，等他闹够了才说。
“教，祖宗，你们都是我祖宗，我教还不行。”
黑眼镜对上她明显带着威胁的眼神，哪敢说不。
胖子兴奋地下水，捞上来一些东西，又和呉邪一起摆弄。
张欣瑞指指点点，“看看这俩，和小孩一样，遇到个新玩具就得玩腻歪才算。”
张起灵认可地点头，黑眼镜看的新奇，失忆的哑巴温和多了。
因为这边水不是很深，谢雨辰就给他们准备了水肺，张欣瑞有一全套的潜水装备。
呉邪表示不公平，凭什么自己没有潜水服。
胖子倒是无所谓，他又装不进去潜水服，随便了。
黑眼镜在旁边酸溜溜的说，“还是师弟贴心啊，给师姐准备东西都比给别人的精细，师姐师弟就是不一样。”
张欣瑞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的。”
“你们哪天下去？我陪你们一起下去。”黑眼镜果断转移话题。
“明天吧，今天歇一歇。你就别下去了，你带着呉邪在岸上，万一裘德考来了，你能应对一下，我们下去不带呉邪，免得触发邪门事件。”
“你们这是歧视！”呉邪都计划好下去玩了，结果都不带他。
胖子笑着安抚他，“那不能怪我们，实在是小三爷能力太出众。”
呉邪气的直接和他来了一场摔跤，打不过那三个变态，和胖子还是能比划两下的。
黑眼镜拿着个杨柳枝给他们俩应援，“小三爷加油，绊他！诶，胖子你怎么还掐人呢，犯规啊！咬他啊！他都掐你了，你怎么还这么讲武德。诶对，使劲，打他眼睛，扣他麻筋！”
在黑眼镜的参与下，俩人成功从摔跤变成了打架，你挠我一下，我掐你一把的。
还好呉邪还记得自己是人，没有变身呉小狗咬胖子。
张起灵突然get到了斗鸡的乐趣，菜鸡互啄看着有意思多了。
张欣瑞原地坐着看他俩玩的有来有回的，感觉呉邪确实进步了很多，就是呉邪的力气不够，按不倒胖子。
终究还是呉邪小身板太弱，胖子的体格也不是白长的，身大力不亏，呉邪还得练个几年。
俩人比划累了，直接躺在地上歇着。
这几天算是解放天性了，呉邪和胖子跟猴一样，每天不是玩水就是猴叫，累了就往地上一趴，往水里一躺。
张起灵不跟他们一起叫唤，每天沉迷于打捞。
黑眼镜踢了一下呉邪的腿，“坐起来，复盘下你俩刚才为什么没分出输赢。”
呉邪不起来，往旁边挪了两下，给他腾了个地方。
“……”黑眼镜还第一次见比自己还懒的，只能躺下和他们一起晒太阳。
正面晒完反面晒，呉邪每天和摊煎饼一样给自己美黑。
可气的是，他没黑。
黑眼镜把自己打架使阴招的经验全都给呉邪传授了一遍，“你俩光比划花架子，打半天皮都没破。别管什么招，打死人才是好招。”
呉邪不理解，“那你们练刀练拳的有什么用？不按招数走，练了有用？”
“你按招数走，对面是个混子，看不懂，两刀就砍死你了。”黑眼镜被晒得太热了，往阴凉的地方蛄蛹了几下。
“练习招数，是在锻炼你的身体反应，格挡，出拳的力度，角度，怎么打人疼，怎么能砍到人。最终目标是刀砍在人身上，拳头打在人身上。再说了，你又不适合练武，得学点阴招，至少你能防身。”
呉邪想了想之前黑眼镜给出的主意，“抓头发，踩脚也算？”
“怎么不算，你能抓到对手的头发，就能把他控制在你的可控范围内，他注意力都在让你松开他上面，你怎么打他不都行么。踩脚就更简单了，女子防身术主要招数，你以为随便踩呢？踩脚趾头，脚尖，趁他原地蹦跶你是想跑还是补刀都行。”
呉邪突然感觉，原来打架这么简单。
张欣瑞看他一下就兴奋了，赶紧给他泼凉水，“这仅限于和你差不多水平的人，比你厉害太多的，你就只能踩人家脚尖，然后赶紧跑了。”
“哦。”呉邪又冷静了。
黑眼镜看的好笑，安慰他，“没事，你这不是遇到我了么，我教你点小技巧，但是我可不白教啊，给我磕一个，拜个师。”
“……我谢谢你了，不用你教了，我让小哥教我。”呉邪站起来，跑到张起灵坐着的树下面。
黑眼镜也坐起来，耸耸肩，“随你咯，你问问哑巴，他能教你吗？他会的都是你学不了的。”
对上呉邪的眼神，张起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他确实不太擅长黑眼镜那些阴招，损招。
呉邪又看向张欣瑞，张欣瑞摊手，表示自己也不行。
“你看我俩没有用，我俩用不到这种招数。”
呉邪咬牙，万恶的两个高手。
“怎么样，学不学？叫声师父听听。”黑眼镜抬着下巴看他，招了招手。
呉邪不情不愿地小声叫了句师父。
“听不见，我们老人家耳朵背，大点声。”
呉邪气的大步走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大吼，“师父！听见了吧！”
黑眼镜拍开他的手，揉了下耳朵，“诶呦，听见了听见了，我是耳朵背，又不是聋了。你这刚拜师就要谋杀我啊？喊那么大声。”
胖子躺在那快睡着了，又被呉邪的喊声惊醒，一下坐起来，“什么师父？”
“看看，八戒都被你吵醒了，师父在这呢，来，师父给你顺顺毛。”黑眼镜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摸了两下胖子的头发。
张欣瑞想笑，走到张起灵旁边去背着他们笑。
胖子和呉邪致力于欺师灭祖，结果因为先伸手被黑眼镜扣住麻筋，而半道崩殂。
张起灵没眼看，这俩小菜鸡，都不够黑眼镜一只手按的。
一直到吃饭，呉邪也没成功打到黑眼镜一下。
“要不说你是徒弟呢，想打我，你得学个十年八年的。”黑眼镜嘲讽了他之后，就去享受汤泡饼干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黑眼镜遭到了排挤。
“你这臭脚也太臭了吧，我们加一起也没有你的臭，你要不在树上睡吧。”呉邪捏着鼻子把黑眼镜的鞋扔出去，不想接纳他和自己一个帐篷。
黑眼镜跟着自己的鞋走出去，呉邪一下就把帐篷拉上了。
张起灵表示也不想跟他同床共枕，在他的注视下把帐篷拉上了。
胖子没有不欢迎，但是黑眼镜不想去，和胖子一起睡实在睡不开。
“被排挤，就是瞎子的命~”黑眼镜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认命地去给自己扎吊床。
张欣瑞在这边很喜欢在树上休息，趴在树干上看他扎吊床。
“要不你去睡我的帐篷，我睡吊床？”
黑眼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休想占用我绝世无敌最舒服吊床，你们就睡那个不舒服的帐篷吧，我一个人享受就够了。”
“切，我也没有很喜欢吊床。”张欣瑞嘴上这么说，眼睛还一直盯着吊床，看黑眼镜弄好了，直接跳下去躺在上面。
“……我还以为什么笨鸟自投罗网呢，也不怕摔到。”黑眼镜都没反应过来，吊床就被征用了。
“给我晃一晃，我要悠荡起来。”张欣瑞把翘着的二郎腿伸出来碰了碰黑眼镜的胳膊。
黑眼镜叹了口气，把她的腿放回去，推了一把吊床，“躺好，别摔下来。”
听着外面的动静，黑眼镜似乎已经放弃同床共枕的危险想法了，呉邪把帐篷拉开通气。
就是说，这股臭脚丫子味真熏人，辣眼睛，要晕了。
张欣瑞躺在吊床上，晚上的凉风吹过，人舒服了不少。
黑眼镜看她一时半会应该是玩不腻，把胖子的小竹筏征用了，在水面上漂着洗脚。
“你悠着点，明天我下水要是有脚丫子味，你就死定了！”张欣瑞喊了一嗓子，就接着享受了。
黑眼镜不以为意，张欣瑞难道还真会打死他？
山里面蚊子不少，张欣瑞和张起灵都不招蚊子，呉邪和胖子就只能靠花露水了。
胖子睡觉一般不拉帐篷的拉链，晚上有凉风不会太闷。
蚊子全顺着缝隙进去咬胖子了，呉邪每天用花露水给自己腌入味，只敢漏一点点缝，就还好一点。
不过今天晚上呉邪是一点也不担心，有黑眼镜的臭脚丫子味在，加上花露水，别说蚊子了，他都要熏死了。
黑眼镜一边洗脚一边打蚊子，手都拍红了，也没防住，被亲了好几口。干脆放弃了，躺在竹筏子上看天。
看着天上没几颗星星，张欣瑞就为明天的活担心，看这样子是要下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
这呉邪加胖子再加上黑眼镜，可真是倒霉三倍体，得找点幸运物镇阵他们仨才行。
黑眼镜回来的时候，张欣瑞已经睡着了。
“睡觉还翘着腿，也不担心骨头变形。”嘟囔了一句，黑眼镜把张欣瑞的腿轻轻放下。
张欣瑞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黑眼镜不想放任她在吊床上睡，怕她睡着睡着一翻身掉下去。
把她抱回帐篷去，想了想，也没给她拉上帐篷，反正她也不怕蚊子，让她凉快着吧。
从帐篷退出来，就看见张起灵站在那盯着帐篷。
“怎么？你怕我进去了不出来？”黑眼镜笑嘻嘻地走过去，“不记得了还关心她，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张起灵不说话，确认黑眼镜是要睡吊床，就回自己帐篷去了。
“这哑巴，也不知道是真失忆了，还是不想搭理我。”黑眼镜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高兴的。
以前张起灵没有现在这么情绪外露，一般都是闷骚，逗急眼了就打人。
现在看着人活泼不少，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是眼神也变了，也舍得表达情绪了。
呉邪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小孩，改变了他们很多。
躺在吊床上，黑眼镜叹了口气，张欣瑞把吊床都躺热了，一点也不凉快。
第二天一早，黑眼镜就被呉邪晨练的声音吵醒了。
胖子半死不活地跟呉邪一起，张起灵在前面指导。
黑眼镜看了一会，又躺回去眼不见为净，真是难为哑巴了，急得都要说话了。
张欣瑞静静地看着帐篷顶端，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帐篷的了。
该不会是梦游吧，给瞎子又弄出去了，自己回来睡帐篷？
睡着的自己，这么缺德吗？
要不等一会再出去吧，不行，等一会黑眼镜该醒了。
得趁他没醒就下水去，好像也不太行，还没晨练完。
算了，还是勇于认错吧，顶多就是最近少支使黑眼镜干点活。
“醒了？”看到张欣瑞出来，黑眼镜吹了个口哨，“你也是被呉邪吵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