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阿丽娜的过去
“呼~白曦小姐，你一定要会自己收拾好自己啊。明明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什么都不会呢。”
阿丽娜软趴趴地倒在了白曦的腿上——刚才，阿丽娜一个人将整座房子都打扫了一遍，用了几乎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白曦原本还想要去和阿丽娜搭把手……但经历过了水管爆破，客厅积水，厨房失火之后，阿丽娜果断地让白曦坐到了椅子上……
没办法，白曦制造出来的麻烦，已经让这间屋子有些不像话了……要是让她继续“帮忙”的话，阿丽娜怕这间屋子会突然塌掉……
“啊哈哈……谢谢你了阿丽娜，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白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把阿丽娜从她的腿上扶了起来，让阿丽娜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而她则是为阿丽娜捏着肩膀，试图讨好这只气鼓鼓地小鹿。
“真是的，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继续生气了……现在天都黑了，原本打算带你了解一下居住区的计划也做不了了……”
“所以，你直接跟我去吃饭吧，阿妈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一份饭哦，而且阿妈做的很好吃的。”
阿丽娜扭捏着从白曦的腿上跳了出去，她不习惯有人这样捏她的肩膀，还用那种示弱地语气和她说话……
这简直就是犯规！阿丽娜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些酥酥麻麻的感受了……现在，阿丽娜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索性，阿丽娜一把就抓住了白曦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外面走去。
“唉？阿，阿丽娜……这样，不好吧。我都麻烦了你这么久……”
白曦还试图去拒绝一下阿丽娜热情的邀请，但很快就被阿丽娜给怼了回去：
“你不跟我走，难道你今晚吃空气吗？我刚收拾完你的房子，可比你清楚得多！”
“……呜，阿丽娜~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白曦红着眼睛看向了阿丽娜，任凭阿丽娜拉着她往外面走去……以前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现在，白曦真的很感动！
阿丽娜冲着白曦笑了笑，拉着她走到了家门前，敲了两下门，耐心地等待阿妈给她开门……
至于白曦的屋子关没关门？肯定是没关。就她现在那屋子，一没钱财，二没生火的，老鼠来了都嫌弃。
而且不给她关门，也是让里面的气体都流通出来——经历了厨房着火后，那屋子里面的空气可不咋地呀！
“来喽~阿丽娜，这位就是咱家的新邻居吧？快进快进，让阿妈好好看看你……哎呀，这小姑娘，怎么也这么瘦呢。”
阿妈打开门后，就看到阿丽娜牵着一名少女站在门口，应该就是他们的新邻居了……就是她真的太瘦了，瘦的阿妈看了都有些心疼。
“啊，是的，她叫白曦……阿妈，咱家来客人了吗？门口怎么多了一双鞋子？”
阿丽娜将白曦介绍给了阿妈，而白曦也是怯怯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名阿妈面前，她有点不好意思……
而阿丽娜则敏锐地注意到，自家门口多了一双从未见过的鞋子……自家的钱都是阿丽娜保管的，不可能是给她买的新鞋。所以，已经是有人来了……
“啊，这名小鹿可真是机灵得很呢……你好，我叫华，是来拜访你的邻居，白曦的……但现在，我改变目标了。”
华从屋子里冒出了头，笑眯眯地和阿丽娜以及白曦打着招呼，迎了上去，热情地抱了抱阿丽娜和白曦……
而她说的后半段话，是和阿丽娜说的悄悄话……华从阿丽娜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华小姐，您真有意思呢……我们先进屋吧，饭都应该都做好了……是吧，阿妈？”
华隐秘地点了两下阿丽娜的后背，而阿丽娜也心领神会，先带着白曦进到了屋子里面……
而白曦看着不知怎么有些变化的阿丽娜，一头雾水地走到了屋子里……然后就被桌子上丰盛的晚餐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几道由新鲜蔬菜做出的可口饭菜被摆放在桌子上，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诱惑着白曦的本就发达的嗅觉……
而被摆放在桌子中间的那道肉菜，则深深吸引着白曦的目光——肉！是肉！是白曦自从进入到乌萨斯后，就再也没有品尝过的肉！
自从几年前，白曦成为了一名天灾信使，离开叙拉古，再经过莱塔尼亚进入到乌萨斯后，她就再也没有吃到过任何肉类食品了！
即使是在莱塔尼亚的那几个月里，白曦也仅仅是在打猎到几只羽兽后，才吃到了一次肉食……没办法，她身上的钱全用在那把弓身上了……
但是！现在！白曦的面前就被放着一盘肉，这怎能不吸引她呢？要知道，她好歹是一只沃尔珀啊！
“白曦……算了，你想吃就快吃吧，我家还是能供的起你吃几顿肉的……”
阿丽娜看着快扑到餐桌上的白曦，叹了一口气，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而白曦则迅速地消灭掉了碗里的肉，顺带还有半碗粥……
而见阿丽娜和白曦已经动了筷子，阿妈和阿公也开始吃晚饭了……
华则是草草地夹了几筷子菜，就将整碗粥喝了下去。阿丽娜也一样……
“阿妈，我先和华小姐上去了……等白曦吃完后，麻烦你们把她送回去了……”
“阿丽娜~我不是小孩子啊！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白曦对阿丽娜的安排小小地抗议了一下，但被阿丽娜看了一眼后，就果断认了怂，专心地吃着她的晚饭……
“好~你们两个先上去聊吧……”
在阿妈答应了阿丽娜后，阿丽娜才跟上了华的脚步，领着她走进了自己收拾好的卧室里……
“芜湖~这就是女孩子的闺房吗，空气里都是香香的欸~”
华飞扑到了阿丽娜的床上，而阿丽娜则是小心翼翼地将门窗都锁好，才将目光投到了在她床上打滚的华……
“华小姐，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也是才住进这间房子的，我的房间可没有住过啊……”
阿丽娜坐到了床的一角，无奈地看着华。而华则挠了挠头，顺势趴在了阿丽娜的旁边，看着阿丽娜的脸……
“嗯嗯~长得很漂亮呢~小鹿……就是可惜，你身上有那个家伙的味道，让我很不喜欢……”
华从床上爬了起来，贴到了阿丽娜的身后，用脸蹭着她那张柔软的脸。
而阿丽娜的身体则僵了一下，然后就又放松了下来……她已经和那条黑蛇没关系了……
“……您知道的，我早就与那位科西切断了关系。”
阿丽娜轻轻地将华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华也顺势倒在了床上，看着阿丽娜转过身后，露出来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那是一双灰沉沉的眼睛，却又透出一抹翠绿；那是一双没有色彩的眼睛，却将所有事物都染上了色彩……
“不够，还不够……”
华摇了摇头，将坐在床上的阿丽娜拉到了自己面前，贴着她的额头，用自己的眼睛盯着那双颤抖的眼睛……
“……啊，我知道的……那，您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阿丽娜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华也将这只颤抖起来的小鹿松开，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
阿丽娜则虚弱地降头落在了华的肩膀上，闭上双眼，开始回忆起，那段美好而痛苦的时光……
“……我在，不用害怕……科西切那个家伙，可不敢找我的麻烦。”
华用手轻轻地摸索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鹿角，手一翻，将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了阿丽娜的鹿角上……
“咔哒~”
随着咔哒一声，戒指被华戴在了阿丽娜的鹿角上，而阿丽娜的身体也逐渐停止了颤抖……阿丽娜终于有力气去开口说话了：
“谢谢您，华小姐……”
阿丽娜在华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几年前，我逃离了科西切的掌控，从哪个城堡逃进了冰原之上，远离了科西切的领地……”
“我自以为逃离了那个地方后，就可以远离那段不堪的记忆……但每当我想要离开这片冰原时，就一定会有人来阻止我。”
“他们是不死黑蛇的蛇鳞，他们是看管这片监狱的狱警，是将我囚禁在这里的牢笼……”
“而科西切……他则是一条锁链，一条将我与这片冰原连起来的锁链……”
阿丽娜的身体又开始的微微颤抖，但这次华却用手抱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枕在了离华心脏更近的地方……
阿丽娜感受着那心脏永不停歇的跳动，又渐渐平复了下来，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
“……科西切他，需要我呆在这片冰原，需要‘阿丽娜’呆在冰原上，等待着一名需要拯救的人……”
“而自从我十几年前被他收养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科西切亲手将我从亲人的手中抢过，将我养育成人，成为了一名知识渊博的女教师……”
“啊，他还跟我玩过过家家的把戏，找来了一个名叫卡谢娜的女教师，当成了我的‘养母’……”
阿丽娜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幸福，但很快就又被压了回去……
“我曾经是那么的敬仰她，她是我小时候的一束光，将我从科西切的严厉教育中‘拽’出来，用温柔地语气抚摸着我的伤疤，教我识字读书……”
“也是她，让我有了一个当老师的梦想……我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么多美好的品格，善良的就像是天上的天使降世一般……简直，简直就就是反过来的科西切……”
“是啊，她绝对和科西切是两个人，是绝对对立的两个人……但也因为这样，他们又是那么的相似呢……”
阿丽娜现在已经躺到了华的怀里，华也感受到衣服已经有块地方被水打湿了……
“……那是我最难忘的一天，卡谢娜将一本乌萨斯神话交给了我，让我了解到了不死的黑蛇——科西切，以及卡谢娜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就是我一直深深痛恨的科西切，她也是不死的黑蛇。不，他们全都是，不死的黑蛇……”
“科西切嘲笑着我，而卡谢娜一如既往地轻声安慰着我……但我又怎能接受呢？”
“我第一次挣脱了挣脱了卡谢娜温暖的怀抱，从那个地方跑了出来……”
“我那时是多想我的亲生父母啊，即使我从未与他们相见……”
华怀里的小鹿把头埋得更深，只发出闷闷的声音……
“……科西切随时能找到我，华小姐的消息也早就被人告诉了我……科西切说，你会来找我……然后去找他……”
阿丽娜从华的怀里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红着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华道了个歉。
然后就小跑到了书桌前，从一本书里抽出来了一张纸条……而那本书，是红皮的书……
“科西切就在这个地方等着你……”
阿丽娜把写有科西切住址的纸条塞进了华的手里，而华瞅了一眼……是自己之前收集到的资料里，提到的科西切城堡。
“……你也会因此不再被控制，对吧？”
华看着阿丽娜有些变化的脸，直接上手捏了捏那有些发红的脸蛋……
看来，科西切没有把那些恶心的知识教给这只小鹿……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善良的人吗……
“科西切，你可真是不择手段呢……”
华小声嘟囔了一声，放开了阿丽娜的脸——华已经想到科西切原本打算做什么了……
用战争让乌萨斯重归荣耀？呵，可惜出了我这个变数，所以在向魏彦吾复仇完后，就打算把塔露拉当作筹码么？
为了让乌萨斯重归荣耀，这个科西切的做法还真是疯狂呢……但也符合华对他的看法——为了乌萨斯，不死的黑蛇可以做一切事。
而这不死的黑蛇……这种东西，杀死确实麻烦——泰拉上，能杀死乌萨斯“不死的黑蛇”的，除了华，就只有“乌萨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