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水潭,老疯子
夜归院
月上枝头，小院里冷冷清清。
有一少年衣衫不整的坐在房间窗台上，手里拿着酒坛。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里来的三人，奥，水里还有一个，找水，找水。”
少年摇摇晃晃的走出院落，走过一条幽静的小路，尽头是一湖清潭。
清潭边上，有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树下的石碑上，写着清水潭三个大字。
少年坐在清水潭的码头上，看向湖面，开口道“找到第三个人了呢。”
说罢，将酒喝尽，把酒坛放在码头上，跳上木舟，向清潭中心划去。
来到清潭中心，少年看着水中明月，不禁想到自己前世的月亮也是一样圆的吧，不知道前世的父母是否会挂念自己，是否能从失去至亲阴影走出来，突然有点想哭。
蓦的向后倒去，看着圆满如意的月亮，这一刻感觉内心格外自由。
过了半晌
郑临渊半躺在木舟上，看着漫天星光，悠然开口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哈哈哈，此情此景配美酒，人生能得几回此逍遥！”
“逍遥逍遥，狗屁的逍遥。”
“生于尘世间，无的大自在。”
少年在睡眼朦胧间，看到码头上，有一个人正在呆呆地看着自己。
那人见少年望过去，突然转身，作势要逃。
少年见状，好像认出了那人是谁，顿时，着急大喝道“老疯子，你他娘今天要是敢跑，以后就不用再回郑家了。”
那人闻言，急忙刹住脚步，回过身来。
少年也划着木舟，向码头过去。
“嘭”的一声，木舟撞在岸边停了下来。
少年登上码头，看着眼前身着褴褛，不修边幅的中年人，冷冷的开口“坐吧”
说罢少年一只脚踩在码头靠近水边的地方，另一只脚悬空，耷拉在码头下。
中年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也同样默不作声的坐下。
良久过后
少年开口“老疯子，这些年还好吧。”
中年人咧着嘴，看着少年笑道“还行，挺好的。少爷，您呢？”
少年说道“我就不太好了。”
中年人问声，红了双眼，声音中带着哽咽“对不起，少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您进了那破地方，我，我万死难得其咎。”
少年语气中也带着些许激动“你知道，我在炼狱中最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是，怕死在里面，也不怕从里面出不来，我是谁？我是他娘的郑临渊，郑家唯一继承人，整个大陆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
“前路无论多么艰险，我都能过去。”
“我在里面，只怕你。”
中年人闻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眼前少年，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怕过谁。
少年看着他这副憨样，气笑道“我怕你死，怕你死在替我报仇的路上。”
“我在里面就想，老疯子，不要替我报仇，等我出来咱俩一块去，到时候让你看看从小被你保护到大的男孩，可以独挡一面了。”
中年人闻言，顿时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少年也明白，这些年老疯子也不好受，自己在里面不知生死，老疯子的心里承受了巨大压力。
中年人哭声渐小
少年开口道“行了，明天收拾收拾自己，跟我一起去长安。本来挺帅一个大叔，搞成这副邋遢样。”
中年人，急忙开口“不行，少爷，我不配。”
少年拿起之前放在码头上的酒坛，从清潭里面，舀了一坛清水，泼在中年人的脸上。说道
“我说你配，你就配。
这坛清水就当给你洗尽铅华，以后随我去征天下。”
中年人闻言，单膝跪地，哽咽的说道“为少爷，效死力。”
少年摆了摆手，站起身说道
“回去吧，夜深了。”
两人分散离去，
一个从头到尾，没说自己在炼狱多不容易。
一个从头到尾，没说自己在东境隐魔族有多艰难。
清晨，夜归院
天色微亮，鸡鸣三声。
郑临渊便被徐长风从被窝薅了起来，郑临渊一脸幽怨的看着徐长风，言语间带着些许起床气的说道
“老徐，你要干嘛呀，这么早起床，你是不是年轻人，知不知道年轻在于趴着。”
徐长风天还没亮就到郑临渊的房内，盯着郑临渊。
郑临渊在睡梦中感受到丝丝恶意，睁开眼看见徐长风，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瞬间，惊醒。
然后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徐长风悠悠开口“郑兄，昨日约好了，从你家老爷子那回来陪我去帝阁书库。结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还一个人偷偷喝酒。”
郑临渊尴尬的笑道“这个......，嘿嘿，意外，纯属意外。”
徐长风笑骂道“意外个屁，就是你把我给忘了。”
郑临渊站起身来，一脸正色的说道“走，老徐，这就领你去书库，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说的。”
说罢，便向门外走去，徐长风摇了摇头，笑着跟着郑临渊走出房门。
道路两边的青木，
高大笔直，为来往行人，遮阴蔽日。
郑临渊两人并肩前行
郑临渊对徐长风开口问道
“老徐，我过两天就要去长安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徐长风摇了摇头说道
“此次怕是不能陪郑兄一同前往了，我出来已有段时日，该回蜀山看望我师傅了。”
郑临渊闻言，说道“我这一次出行会很慢，你可以看望完你师傅之后，前来寻我。”
徐长风想了想开口“若时间早，我定会前去训你。”
郑临渊大笑道“，哈哈哈好。”
说话间，两人来到帝阁总部。
一座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的高楼，出现在两人面前。
徐长风虽说早在城墙上，远远的看过帝阁，但身处帝阁底下，还是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郑临渊看着徐长风震惊的模样，开口调笑道“老徐，我这帝阁比之你的剑阁如何。”
徐长风回过神来“比不起，剑阁和帝阁对比，宛如茅草屋与黄金屋去对比。”
郑临渊闻言搓了搓手，笑着开口
“那个，老徐呀，你说咱哥们对你好不好。”
徐长风愣了一下，真挚开口“当然很好，郑兄带我为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郑临渊一惊，这笔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怎么感觉他下一句就要说\得加钱\了。
郑临渊想了想徐长风的为人，又看着他一脸真挚的表情，尤其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清澈的愚蠢。
便自我否定，不是，绝对不是。
徐长风见郑临渊半天不说话，关切道
“怎么了，郑兄”
郑临渊闻言回过神来，说道“老徐，你过来给我当副阁主咋样？”
徐长风愣住了，暗道，他刚才是叫我来给他当副阁主，他不知道我是剑阁剑子嘛？难道不知道剑阁剑子便是下一代蜀山掌门吗？
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怕不是要打死他，并且肯定会骂道，黄口小儿，竟想断了我蜀山的根。
郑临渊看着徐长风，如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不由的疑惑道“怎么了徐兄，有什么问题吗？”
徐长风解释道“郑兄，我是剑阁剑子你知道吧。”
郑临渊更加疑惑的说道“当然知道呀。”
徐长风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那郑兄一定不知道，剑子便是下代蜀山掌门的事吧。”
郑临渊恍然大悟，就说他刚才看我好像是在看傻子，讪讪的转移话题
“老徐，你看这天真不错呀，你看这太阳又大又圆。”说罢，急忙走进帝阁。
徐长风看着郑临渊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哑然失笑。
随后也迈步走进帝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