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阁楼见先生
西境儒州
子城，望花楼外
午时刚过，街上行人稀少，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仿佛在酝酿一场大雨。
郑临渊慢悠悠的踱步走向望花楼的大门，手中扇子并未打开，而是在手指间旋转。
就在其要进入门口时，一道倩影出现在郑临渊视线之中。
郑临渊笑了笑，双手抱拳，开口道
“长央姑娘，可是在此等人？”
未长央眼神平静，点了点头，开口道
“先生让我在此等候郑公子的到来。”
郑临渊将头抬起，右手持折扇负于身后，左手向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开口道
“劳烦姑娘带路。”
未长央再次点头，随即转身向楼梯处走去。
郑临渊看着眼前带路姑娘那摇曳的身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心中更是思虑万千，不明白为何这位女先生偏偏要让未长央来迎接自己，难道其看不出少女心思，还是有意如此。
来不及多想，未长央已经迈上楼梯，郑临渊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开始登楼。
阁楼门外，
郑临渊站在未长央身前，面前是一面古老的门板，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未长央并没有随郑临渊一同进去，而是将门关上，恭敬的站立于门口侧面，静静等候。
一进入门内，郑临渊便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开口道
“晚辈郑临渊，见过女先生。”
老妇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质问道
“先生就先生，为什么偏偏加上个女字，难道你这郑家嫡子看不起女人？”
郑临渊闻言，将刚刚在门口处深吸的那口气吐出，嘴角上扬缓缓开口道
“不过是表达对先生的尊敬罢了，先生是否有些过于敏感了？小子生平从未不尊重过任何女人，要知道在郑家，地位最高的正是女人。”
老妇看着郑临渊那不卑不亢的神情，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眼底闪过一抹回忆之色，阁楼中就此寂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妇回过神来，拍了拍摇椅旁边的桌子，苍老的声音响起，开口道
“小家伙，过来坐。”
郑临渊没有丝毫拖沓，迈步走到茶桌旁坐下。
老妇看向那紧闭的阁楼大门，开口唤道
“长央，进来。”
未长央站在问外的身体先是僵直一下，随即，推开那扇古老的大门，走进阁楼。
还未等未长央说话，老妇开口道
“给郑家公子倒茶。”
未长央虽然有些不解，但乖乖按照自家先生的意思照做。
郑临渊看着未长央那摇曳的身姿，微微躬身为自己倒茶，心中微起波澜。
手掌扣在桌面，眼中闪过一抹思绪，缓缓开口道
“先生，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今日小子来此是有事相求。”
还没等郑临渊说出所求何事，老妇就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打断道
“先喝茶，有什么话，喝完之后再说。”
郑临渊看着老妇那副你不喝我就不帮的神色，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将身前茶杯端起，一饮而尽，只觉得刚刚咽下去的茶水在腹中似火燃烧，皱了皱眉头。
老妇看着郑临渊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行，喝的太快太急，没有认真品茶中滋味。”
说到这，老妇顿了顿，对未长央开口道
“再倒。”
未长央也不明白先生卖的是什么关子，继续照做。
郑临渊看向老妇，手中将刚填满的茶水端起，慢慢喝下，这次不再是烈火，而是无限冷冽，仿佛要将郑临渊气血冻结。
老妇再次摇头，眼中笑意盎然，幽幽开口道
“还是不行，所思不为茶，依旧品不出茶中真意。”
言毕，给了未长央一个眼神。
未长央立马明白其中意思，再次为郑临渊添满茶水。
郑临渊这次看着身前茶水，不再急切，也不再思虑老妇到底所谓何意，而是将茶杯端起，停在嘴边。
没有张口喝下，而是先用鼻子闻了闻，鼻间片刻间便芳香四溢。
陶醉了一会后，轻抿一口，没有之前的似火似冰，而是如沐春风。
郑临渊心境之中，大海上吹起一阵春风，抚平那海面之上的波澜。
再次大喝一口，温润的茶水入喉，却不是进入腹部，而是茶水化作暖流，流向四肢，将郑临渊之前大战中所受暗伤尽数恢复。
郑临渊眼神微亮，将最后接近半杯的茶水一口喝尽，只觉得心旷神怡，心海再次扩大数十里。
待到熟悉恢复自如的身体，和更上一层楼的心境。
郑临渊站起身，诚心诚意的对茶桌对面的老妇行了恭敬一礼，开口道
“先生，小子受教了。”
老妇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少年，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摆手示意其坐下。
待到郑临渊重新坐到椅子上后，老妇才缓缓开口道
“小家伙，我与那老匹夫的恩怨是我们上一代人的事，与你们年轻这代人无关。”
郑临渊闻言，眼中闪过八卦的神色，不用想老匹夫这三字说的一定是自家老爷子郑南天，然后心中响起三字
“有故事。”
随后，试探的问道
“先生与我爷爷认识？”
老妇看着郑临渊恢复那副不着调的神色，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是那老匹夫的后辈，这正经不过一刻，还真是随根了。”
听着老妇调侃的话语，郑临渊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老妇继续开口说道
“我与你爷爷的事，你回去问那老匹夫去。”
郑临渊看着满脸笑意的老妇，开口道
“先生，请问我爷爷是得罪您了吗？”
老妇将笑容收起，轻哼一声，小声说道
“他得罪的人多了，本来就是一个武夫痞子，脾气又臭又硬，要不是气运冲天，练武练出个天下第一，早被人打死了。”
郑临渊听着老妇那有些抱怨的话，也不再继续追问，将自己此行目的说出
“先生，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随后，将那块留影石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
“请先生将这块留影石的内容传遍儒州，乃至整个西境。”
老妇眼中没有丝毫意外之色，颔首点头，开口道出一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