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对峙
众宾客因辛一凡的话围拢过去。
鱼腹胃里,豁然躺着叶城主令。
钱哲直接走过去,用夹子把叶城主令夹出来,放一旁的清水里清洗干净,拿到手里仔细辨认。
“确实是叶城主令,钱某来化仙城就是为了寻它,辛大人,谢谢你。”
辛一凡:“顺手而已,钱大人真要感谢的应该是钓起这尾龙鲤的云溪若。”
钱哲向众人朗声道:“这尾龙鲤或许是吞了叶城主令,肚痛不止,才让云丫头钓了上来。辛大人,你刚才检查过,这鱼有没有千年?”
两人一唱一和,做好工具人的本分。辛一凡一字一句地说:“自然是有千年的。”
“可是那鱼肉怎么腐烂了?”有人不解。
“鱼肉里被人加了腐蚀散。”
全场哗然。
“腐蚀散?这龙鲤是苏城主派人保管,是辛城主家酒楼的大厨处理的,也就是说,腐蚀散是你们之中的谁放进去的。”
“非也。”苏梵清和辛千尘对望一眼,难得一次的默契。
“这腐蚀散是被人偷偷放进鱼肉里,想要暗害我和辛城主。云家主,你说是不是。”
众宾客纷纷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云罗天。
“胡说,你们...你们冤枉我,我怎么做,不是会毁了溪若的名声嘛?”
苏梵清冷哼一声:“把人带上来吧。”
宁十五压着那个黑衣人走进来。
“这人就是下毒的赵四,他手上还沾着药粉,身上还搜出了装药粉的药瓶。云罗天,这人是你的侍卫之一吧?”
云罗天被抓住痛脚,慌忙出来辩解。
“两位城主,云某冤枉啊,就算是赵四下的毒,也有可能是云溪若搞的鬼。”
众宾客中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场戏还是云家的家事,纷纷坐回位置淡定吃瓜。
“溪若是你云罗天的嫡女,让人下毒是想陷害你不成?”苏梵清心想云罗天啊云罗天,为了帮丫头整顿云家,我也被拿来做了工具人,配合她演戏,如今坑已经给你挖好了,你自己跳进去吧。
云罗天下面的话可谓炸雷。
“云溪若并非我云罗天亲生女儿,她是萧月容那个贱人和乐师生的孽种。”
“啊~~~~~”众宾客觉得这瓜真大,眼神开始交流起来。
“胡闹,溪若怎么不是你女儿了,云罗天,你好无耻,为了脱罪,竟出卖妻女。”辛千尘也听不下去了。
“两位城主,云某绝不敢胡言乱语,是掌握了真凭实据的。”
苏梵清做出好奇的表情,“什么证据?”
“萧月容是王都萧五爷家第四个女儿,萧家作为王室司乐人,对鉴赏礼乐很有门道。萧月容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喜爱的。她加入云家,云某就不惜重金从旁县请来乐师为其天天演奏,希望她快乐,可是那个贱女人,居然和乐师秦琴搞在一起,给云某戴了绿帽,还生下云溪若这个孽种。”
“云某不日前得到这个消息,派管家张泉去寻当年旧人,找到了接生婆张氏和乐师秦琴。他们愿意替云某作证,张泉,把人带上来。”
管家张泉离去片刻,自耳房带进来两人。一个蓝衣乐师,一个接生婆子张氏。
两人一进屋就跪在苏城主等人面前,垂着头恭恭敬敬的。
“报上姓名。”
张氏:“民女是接生婆张氏,拜见城主。”
秦琴:“乐师秦琴拜见各位大人。”
吃瓜群众望向云溪若和她身边那个美艳的妇人,又看向跪着的两人。
乐师秦琴道:“秦某在云府做乐师时,确实和云家主母有过私情,不过是她说房中孤寂,硬拉了我做陪......这才...这才”
“你胡说,我没有。”萧月容气极了。云溪若拉住母亲,伸手在她背上给她顺气。小声道:“娘,别激动,听他们把话说完。”
接生婆开口道:“云家主母的孩子是足月生产的,云夫人还让小的说是早出生了一个月。事后小的得知,云家主那时正在王都公干,那孩子定是别人的。”
这下热闹了,宾客们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有些人还附和,说了很多可能。把当年乐师们在云府时外面传的小道消息添油加醋说了不少。
你们可真会脑补。云溪若喝茶看戏,在等两个人按计划露出破绽。
这时候,云陈氏领着女儿云湖蓉赶来,两人今天穿得寒酸质朴,妆容惨淡,想博人同情。
云罗天发现女儿有些喘气:“湖蓉,你是不是喘疾又犯了?”
“爹,女儿在房中写字...咳咳咳...一只鸟突然飞进屋里,没多久女儿喘疾就发了。娘请了大夫来看,说是鸟身上的羽粉就是引发女儿喘疾的祸根。”
云家上下只有云溪若房中养着鸟。
“云溪若,还不给你姐姐磕头道歉?”
这爹不能要了。云溪若越发厌恶自己的父亲。
萧月容被逼得开始反抗了。
“云罗天,亏我萧月容嫁入你云家之后,侍奉公婆勤勉,忠诚孝顺,贤淑持家。从未有过办法懈怠,你怀疑我可以,但你不能质疑溪若。”萧月容越说越火,压抑太久,情绪爆发。
云溪若心中感动,想拉母亲坐下,告诉她鸟粉确实是自己弄的。见母亲那么激动,放任她发泄一番也不错。
“哼,人证物证俱在,萧月容,你还狡辩?”
“什么人证,你把人找来,仅凭一句话就想定我萧月容背叛丈夫的罪,未免也太蠢了些。”
云罗天什么时候见过萧月容这样强势的时候,她一贯都是恭顺自卑的。
“秦琴,你是什么货色,论样貌,乐团里有比你俊美的;论乐技,宋淄就比你强;论人品家世,你都排在乐师们的末尾,有脸说我看上你?”
众人瓜吃得香极了,禁不住为云家主母点赞。
云溪若也朝母亲比了个赞,这些话可不是她们在马车上约定的,完全是母亲的临场发挥。
云罗天呆住了,目光不自觉看向管家张泉,仿佛是在质问他怎么办的事。
还是云陈氏反应快,突然开口说道:“话也不能这说,这找骈头的事,又不是谁好看,谁比谁有家室,而是有机会和愿不愿意的问题。”
场中有些宾客的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