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巫师生态
次日，清晨。
看着魔塔内不断摆动的魔法钟摆，掐准八点三十分的迦娜，准时按下了机械电梯旁的按钮。
大约等待了五秒左右，紧闭的银白色金属制电梯大门，在迦娜面前快速开启。
“塔灵先生，我想申请去四楼。”
看着没有楼层按钮的电梯间，迦娜镇定地仰起头，向电梯门上悬挂的菱形水晶吊坠说去。
“学徒，你要拜访的对象是谁？”
在迦娜下达请求的同时，一声低沉的男声便通过水晶吊坠传了出来。
“格蕾丝-伊娃教授。”
“拜访的目的？”
“我想兑付巫师格斗胜利者的提问权。”
片刻的安静之后，以为此次拜访没戏的迦娜，再次收到了塔灵的回应。
“伊娃教授同意了你的请求，上来吧。”
“好的。”
叮——
一个呼吸的停顿，伴着楼层到达的叮鸣声，紧闭的电梯大门再次开启。
“保持安静，学徒。”
“感谢您的提醒，塔灵大人。”
轻声踏出电梯大门，抬眼望去，一个约三米高的环形书架赫然出现在迦娜的面前。
而在书架之下，则是一个和迦娜宿舍里的大小差不多，但摆满了实验仪器的方形实验台。
诡异的魔植，充满暴虐气息的魔兽标本，原本巨大的办公室内，因为摆满了各种实验材料的缘故，反倒显得格外拥挤。
“果然，无论是多宽敞的房间，对于热衷于做各种实验的巫师来说，都是不够用的……”
“嘶嘶——”
就在迦娜在心底吐槽的时候，忽然，一個令人后背发凉的嘶鸣声自迦娜背后响起。
“咕咚——”
蛇鳞滑腻，感受着从肩膀处传来的冰凉触感，迦娜在艰难回头的同时，喉咙却是不自觉地进行吞咽动作。
“你找我？”
转过头，只见一条足有水缸粗，鳞片血红，蛇头呈三角形，立起来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巨蛇魔兽，几乎要贴着迦娜的脸，口吐人言。
“你……您是……伊娃教授？”
忍住牙齿想要打颤的冲动，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血红巨蛇，迦娜原本有些空白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呢？”
嘶嘶——
蛇信吐出，看着一对拳头大的圆形黄色竖瞳中戏谑的神情，迦娜原本惊惧的心情，反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教授，您的变形术真是出神入化。”
嘶——
蛇身扭动，只是瞬息之间，上一秒明明还是猩红巨蛇形态的格蕾丝-伊娃，此刻，又重新恢复成人形模样。
“说吧，你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来为伱解答？”
没有理会迦娜的奉承，恢复成人形模样的格蕾丝-伊娃，依然是一副冷冽低气压的气场。
“伊娃教授，我想请教您的问题与变形术有关……”
“哦？变形术？”
还未等迦娜问完，格蕾丝-伊娃便打断了迦娜的话，随即一脸审视模样地上下打量她。
“施展一下给我看看。”
“好的教授。”
对于格蕾丝-伊娃的要求，迦娜几乎是立刻照办。口中诵咒，随着大段的神秘学咒语被迦娜准确诵出，一直在旁边关注迦娜的格蕾丝，也不紧挑了挑眉。
“千变万化！”
咒语诵毕，双臂舒展。
看着迦娜双臂上覆满神圣气息的白色羽毛，格蕾丝眼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终于褪去。
“你模拟的是那只天界雀？”
“是的，教授。”
唰——
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白羽消失，因为自身魔力的剧烈消耗，迦娜维持变形的时间甚至无法超过一分钟。
“说说你的问题吧。”
看着迦娜从局部变形的状态中退出，格蕾丝-伊娃在看向迦娜的目光中，难得多了几分兴致。
“教授，我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在施展变形术时魔力会消耗过快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掌握的变形术？”
“就在昨天。”
听到迦娜的回答，格蕾丝-伊娃的眉毛又是一跳。
“我问你的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接触的变形术？”
“也是昨天……就在麦格教授的课堂上。”
气氛有些安静，见格蕾丝-伊娃久久没有答复，迦娜也是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你的情况很简单。”
“问题就出现在你的巫师生态上。”
沉吟片刻之后，看出迦娜症结所在格蕾丝-伊娃，很快便给出了结论。
“您的意思……我不太理解。”
作为笔试成绩第一的优等生，迦娜自然知道巫师生态是什么意思。
学徒在晋升巫师的过程中，除了需要冥想提升精神力之外，还需要在灵魂内搭建巫师之树与巫师世界生态间的灵魂回路。
如果灵魂回路不稳定，那么，即便学徒的精神力足够高，但巫师之树的独立生态网络也难以支撑后续的灵魂蜕变。
到最后，没有强大的巫师生态做支撑，学徒强行晋升的后果只会是灵魂崩溃的下场而已……
只是，作为神秘学领域中的变形术，迦娜不理解为什么格蕾丝-伊娃会将此与巫师生态进行挂钩。
“莉莉丝在给你们讲课的时候，肯定有提过【甘普五大变形法则】，而法则的第二条，就明确告诉了你们：巫师在施展变形术时，只能变形成在自身认知之内的东西。而这层认知，除了需要强大的心灵暗示之外，也包括转化灵魂。”
闻言，迦娜的心中不禁有了几分明悟。
“请问教授，对于这个问题，我应该怎么解决？”
“方法很简单，初次变形的时候，你可以挑选与你属性相近的生物进行模拟，这么做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魔力消耗过快的问题，但也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当然，等到你巫师等级高一些的时候，关于魔力消耗大的问题，自然也能克服。”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完成灵魂转化，而这方面的课题，你可以和莉莉丝好好探讨一番……”
听着格蕾丝-伊娃满是干货的答复，迦娜认真地记下每一个字。同时，她也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既然同属性生物更适合初学者进行模拟，那作为植物系精灵的荆棘花妖，似乎更适合作为我的变形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