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剖腹取子
可不等蕊儿五人去府衙,马车就在一家名为救世堂的医馆门前难以前行。
洛尘跟围观热闹的百姓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一名难产妇人在救世堂产子,现在救世堂门口停了数辆妇人家的马车,所以暂时不能通行了。洛尘把情况跟马车里的蕊儿汇报,就打算绕道去府衙
“郡主,照这样看来,马车一时半刻也不能过去,我们还是换条街去府衙吧”
“洛尘,不急。我和花莲、瑶琴去看看。你把马车先停在一边等我们”
蕊儿知道自古女子生孩子都是如同鬼门关前走一趟。古代因难产死亡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身为医者的自己,听见这样的事,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
“是,郡主”
花莲和瑶琴也跟着蕊儿下了马车,三人从人群中刚挤到了救世堂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哭闹和打砸的声音。
蕊儿看了一眼瑶琴,示意她跟旁边人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三人也很快在一名围观群众嘴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难产妇人是城中一位名为齐大善人的小女儿,四年前嫁给了城中王员外的独子王满金,两人婚后虽然伉俪情深,但迟迟无子,听说救世堂的郑大夫是妇科圣手,就来求医。这救世堂的郑大夫也是妙手回春,王少夫人喝了几服药,还真的怀上了孩子。
本是件高兴的事,但今日王少夫人产子,王家在听产婆说少夫人胎位不正,可能有难产危险时,就来请郑大夫出诊,结果这郑大夫在得知王少夫人难产,直接拒绝了出诊,围观百姓猜测,这郑大夫应该是怕救不了王少夫人,会被王家问责,所以没出诊。
王家见郑大夫不肯来,只好带着正要生产的王少夫人来救世堂找郑大夫。结果郑大夫却说这王少夫人不仅难产,还因为耽误了时间,现在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了。王满金觉得是郑大夫之前不肯出诊,才耽误救治自己妻儿的时间,所以现在王满金正命在小厮打砸医馆。
齐家人知道自己女儿性命堪忧,也来了医馆,现在两家人都在里面哭闹呢。
蕊儿听瑶琴说完,气愤不已,这王家和齐家不赶紧想办法救王少夫人,却在这打砸医馆,这还真是不知轻重啊!
花莲和瑶琴见蕊儿直接进了医馆,也跟着进去。蕊儿
刚走到医馆门口,迎面就飞来了一个捣药杵,若不是瑶琴眼疾手快的用剑格挡开,蕊儿就会被那药杵砸中。
见此花莲直接开口呵斥
“放肆,这是医馆,不是闹市口,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家人的小厮见自己刚刚差点砸中人,连忙上前道歉
“对不起,姑娘,我刚没看见你们进来。三位若是来就医就换家医馆吧,这家医馆草菅人命,三位莫要再来了”
一位医馆的药童听他这么说,连忙辩解
“三位莫要听他胡说,他们王家这是污蔑我们救世堂”
蕊儿见他们争执,也不理会,直接走向了后堂。顺着一阵吵闹声,蕊儿和花莲、瑶琴看见了十几人围在一个门口,几名妇人还在哭泣,旁边的一名男子正挥拳打一个老者,从他们的对话中蕊儿猜测,男子就是王满金,那老者是郑大夫。
众人见来了三名姑娘,直接出言制止,蕊儿并不理会他们说什么,示意花莲和瑶琴在门口守着,就直接推门进去,这让王家人和齐家人瞬间暴怒。
王家人和齐家人连忙呵斥
“你们三人是谁,小丫头谁让你进去的,你们知不知道里面正在生孩子”
瑶琴见王家人和齐家人上前,直接拔了剑,这让他们不得不站在原地
“你们难道是这郑大夫的人,来此做帮凶的吗?”
王满金怒斥着花莲和瑶琴,眼睛里写满了愤怒
花莲冷冰冰的看向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你若再吵,里面的妇人才真的没救了”
齐世通听花莲这么说,连忙呵斥了正欲上前的王满金
“姑娘说这话是何意,难道姑娘有办法救我女儿?”
花莲见他还算和善,从他话中也猜到这是百姓口中的齐大善人,态度也稍微温和了些
“齐大善人,我没办法。但刚进去的我家小姐或许有办法”
齐大善人和王家等人听见她这么说,都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花莲
“姑娘莫开玩笑,刚才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是个幼童,又怎么能救我女儿?”
花莲听见他这话,也只是笑笑
“齐大善人,贵府小姐现在难产,有性命之忧,多一人为其看诊就多一分希望得到救治。你何不让我家小姐看看,万一我家小姐有办法呢!”
王满金听见花莲的话,直接气的要上前
“你这是什么话,我夫人不可能有事,她一定会平安的”
花莲见王满金因为伤心而不冷静,也不恼
齐大善人觉得花莲的话有道理,如今只要有救自己女儿的办法,他总是要试一试的。他示意女婿不要多言,等那位小姐出来再说。
刚进屋的蕊儿,并没理会产婆和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她径直走到妇人身边,给她诊脉。然后又掀开被子,把手放在王少夫人肚子上摸了摸,其实蕊儿是用神识连接研究所的仪器给她做了检查,发现王少夫人之所以会难产,是因为孩子偏大的问题。但现在肚子里的羊水不多了,若想保下大人和孩子,可能只有剖腹产了。
不等丫头和产婆反应过来说什么,蕊儿又走出了屋子
“妇人家人可在?”
齐家人和王家人都连忙上前
“在,我们都是她的家人”
“妇人腹中羊水不足,再加上她现在已经没有生产余力,自然生产是不可能的。若想大人孩子都平安,现在只能剖腹取子”
齐家人和王家人一听剖腹取子都是一惊,这若剖腹取子,自家女儿(儿媳)定是性命难保啊!
王满金刚压下的暴怒又瞬间高涨
“你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剖腹取子,那跟要我夫人的命有什么不同?”
这回一直沉默的瑶琴忍无可忍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说了若想你妻儿平安,就必须剖腹取子。我家小姐这是在救你妻儿,你不知感谢,还如此言语不敬?”
瑶琴觉得这王满金脑子有问题,她家郡主分明在告诉他救他妻儿的办法,他却不知好歹。
王满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但还是问出了自己和家人担心的事
“那剖腹后,我夫人会不会有事?”
蕊儿摇摇头
“我不能确保她一定会没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七成把握她会平安”
虽然这对蕊儿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手术,但避免意外。蕊儿也不会保证毫无风险。
听蕊儿这么说,原本燃起希望之火的齐家人和王家人又陷入了悲伤中,倒是王满金却在这时点头答应了
“我同意剖腹取子”
齐大善人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头,毕竟七成希望也好过毫无希望
这时清音和洛尘见蕊儿三人迟迟不回便来寻人,得知自家郡主要给人剖腹取子,都站在门口。
“这位小姐,那可需要我们做什么?”
蕊儿看着齐大善人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
“不需要,你们所有人都在屋外耐心等着就好”
齐家人和王家人听见蕊儿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蕊儿把花莲叫进去帮自己打下手,又把屋内的产婆和丫头赶出了屋子,吩咐好洛尘三人守好门,就进屋准备给王少夫人做剖腹产手术。
“王少夫人,为了你和孩子平安,我现在要剖腹取子”
疼的迷迷糊糊的王少夫人,听见蕊儿说可以保孩子平安,也点了点头
蕊儿给她打了一针麻药后,就带着花莲和王少夫人回了研究所的手术室,因为蕊儿提前吩咐好小爱做好了手术准备,所以一到手术室,蕊儿直接就开始做手术。
花莲看见蕊儿拿出手术刀,在王少夫人肚皮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取出孩子,她快速接过抱住。孩子也因为刚来到陌生环境,发出哭声。
“花莲,实验室温度低,你带孩子先出去清洗下身体”
“好”
花莲带着哭泣的男婴回到屋子里,给孩子清洗后,用一旁王家人准备好的被子给孩子包裹住。就在房中耐心等着蕊儿。
屋外的齐家人和王家人也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本是因为担忧而苍白的脸上,都带有一丝喜悦。但看着紧闭的房门,众人又紧张了起来。
或许孩子在被子里感觉到了暖和,渐渐地哭声止住了。花莲看着小家伙胖胖的小脸,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手术持续了半个时辰,蕊儿给王少夫人缝合好伤口后,又让小爱给她做了检查,再看完检查结果后,蕊儿眉毛微蹙。
带着王少夫人从研究所出来,蕊儿和花莲走出了门。王家人和齐家人见蕊儿和花莲出来,连忙上前
“这位小姐,我夫人怎么样?”
王满金焦急的上前询问蕊儿
“你放心,母子平安。你夫人再有半个时辰就会醒来。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她和孩子,但记着小声些,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好好,谢谢你,谢谢你”
王满金待听见蕊儿说他妻儿平安,连忙跪下磕头感谢
“快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下跪”
本来预要下跪的其他王家人和齐家人,见此也只好对蕊儿行礼感谢
“快别感谢我了,王少夫人刚做完剖腹产手术,需要安心休息。你们这样吵闹,反而会影响她”
听见蕊儿这么说,大家才停止拜谢蕊儿
蕊儿看了看角落一脸伤的郑大夫,转头看向洛尘和瑶琴四人
“洛尘去报官”
“是,小姐”
“齐大善人,王少爷,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王少夫人和孩子。我在前面的大堂等你们,还有些事情和你们说”
“好,劳小姐前面大堂等待片刻”
蕊儿点了点头。
“瑶琴,把郑大夫请到大堂”
“是,小姐”
来到前面大堂,看着被王家小厮打砸不堪的医馆,蕊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一旁被瑶琴扶出后堂的郑大夫见只是个小丫头的蕊儿,直接露出不屑的眼神。
“小丫头,你真的剖腹取子了?”
郑大夫的不屑眼神,让蕊儿笑了,同行嫉妒自己的医术,在上一世也是常见,蕊儿坦然面对
“是,我真的剖腹取子了。还救郑大夫你不能救的人?”
郑大夫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因为蕊儿的话气的又牵动了他脸上的伤,他愤怒的看向蕊儿
“小小年纪就猖狂,一看就是江湖上的野丫头”
清音听见郑大夫的话,刚要上前怒斥他。王满金就走到了郑大夫身边给了他一拳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家恩人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