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的道心蒙了尘
“天气不好……”
仔细回想起刚才和白姓男子的话，黎九歌眼中一亮，然后猛然看向天空。
“难道……”
紧接着，黎九歌一挥衣袖，飞出了鬼林。
就在黎九歌离开鬼林的一瞬间。
轰！
一道雷霆直接向着黎九歌劈去。
黎九歌目光一凝，挥手一剑击散了雷霆。
“天道警示，这是察觉到了我要窃取天道权柄吗？
刚才，你是想要警告我这件事吗，还是说你别有目的。”
白？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看不透的存在。
黎九歌怀揣着沉思，回了鬼林，然后花费一个月布下了一个大阵，以保他不会再受打扰。
时间再次流转起来，无数个白天日夜交替。
“多少年了？”
黎九歌对着在炼器炉前满头大汗添着炉火的白巫问道。
十年前，黎九歌向苏雾要一个打下手的，苏雾就把白巫推了出来。
说是学过一下人类的炼器之法。
“公子，十年了！”
白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是黎九歌这一个月第三千二百五十一次问了。
虽然陪伴了黎九歌十年之久，但白巫是打心底害怕黎九歌，每每说话都是悄声细语的。
“十年了吗……”
黎九歌眼中露出疲惫和沧桑之感，这是他百余年来第一次长时间闭关。
他没想到时间竟会如此漫长。
“你觉得十年久吗？”
黎九歌打完最后一个器诀，扭头向着白巫问道。
“呃……应该是久吧？”
白巫是真的不知道怎样回答，其实十年对于他这个妖王来说，并不是很长。
但若是说十年给黎九歌打下手，那就不是一般的长了。
“嗯，你说既然出来许久了，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了？”
黎九歌眼中闪过恍惚问道。
白巫愣了愣，对上黎九歌深邃的目光不知所措，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也不为难了你了，这两件宝物再蕴养十年就可以完成了，还有这是我编撰的秘境修补事则，你去交给你的老祖宗。”
黎九歌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白巫摇了摇头，丢给他一本厚厚的书籍，示意他赶快走，他要静静了。
“好好……”
白巫一喜，接过书籍，连忙出了黎九歌的闭关之地。
“很奇怪，这十年来我总是心绪不安，是你当初对我使了什么手段吗？”
黎九歌拿出噬魂魔灯，眼中满是冰冷之色。
原本七八年就可以完成所有法宝的炼制，但偏偏拖到了十年。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道心动了，变得有些躁动，七情六欲、红尘杂念都不断涌入他的脑海中。
思虑片刻，黎九歌解开噬魂魔灯上的禁声术。
刹那间，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整个闭关之地。
“你若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停下一年的刑罚。”
黎九歌对着噬魂魔灯之中的渊虎说道。
“啊……好……好……你快点……”
渊虎听到黎九歌的声音如闻天籁，赶忙答应下来。
见渊虎答应，黎九歌朝着噬魂魔灯一点，惨叫声瞬间停了下来。
“说说吧……”
黎九歌目光冷漠地看着噬魂魔灯上凝聚出的渊虎。
“黎大爷，黎祖宗，我是真的没有对你动手脚啊，你当年的动作那么快，我能做什么？”
渊虎已经被十年的刑罚生涯磨平了棱角。
天知道，怎么会那么惨不忍睹的刑罚，拔舌、抽筋、这些只是小儿科，你可有体会过水银灌脑。
在你的脑袋上开一个洞，然后灌入水银，利用水银的力量完整地剥下一张皮，然后打开头盖骨，一点点给水银加热……脑花颤抖、沸腾！
嘶！
光是想起来，渊虎就发自灵魂的恐惧。
最可怕的是，渊虎直到经历了，才知道黎九歌说的一百零八道刑罚并不是说一共一百零八道。
而是每天一百零八道，十万八千的不同刑罚，随机组合。
魔鬼啊，他是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类！
“不承认！”
黎九歌眉头一挑，右手力量涌动，又要开启噬魂魔灯的刑罚。
“祖宗，大爷，我是真的没有做手脚啊！”
渊虎发出撕心裂肺地声音，恐惧与绝望，透过噬魂魔灯都可以感受到。
黎九歌眉头皱起，渊虎不像说假话。
“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渊虎忽然大叫道。
黎九歌偏头看去。
“当年我在进入大爷你的身体时，嘿嘿，我发现了你的心境似乎有些不对劲，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些烦躁。”
渊虎想起当年进入黎九歌身体的后感受到的情感。
不对劲，烦躁？
黎九歌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思索。
当年他烦躁吗？
涂山容容赶他下山，他看似坦然，但心中难免有些难受，但这些应该都在可控的范围才对。
忽然，黎九歌又想起他下山后所做的事。
道天城威压各大世家，杀人灭族，杨府婚宴斩杀数百人，一道神通灭道盟分部，死伤无数。
然后来到鬼林，谋夺青冥秘境，期间多次杀意自起。
还炼制了噬魂魔灯这件逆天理之宝，囚禁渊虎。
也许他真的有些烦躁了。
“咳咳，其实吧，黎大爷，有些情感不一定在当时就会表现出来的，也许等到了一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
当初的某些情感，才会慢慢浮出表面，被察觉。”
看到黎九歌在思考，渊虎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化身情感大师，期待他的话可以解决黎九歌的问题，继而获得他的好感。
“当初的某些情感……”
黎九歌呆住了，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当初涂山容容要和他恩断义绝，一刀两断，他是否真的像表面上面那样潇洒。
还是故作风轻云淡。
他这十年来，不知多少次的询问时间，是觉得时间太过漫长了。
可是在涂山的百余年，黎九歌却觉得时间太快，他曾在某一刻期望时间永远停留。
“不错，黎大爷你当年的情感处于某种矛盾的情况，虽然只是被我侵入身体一瞬，但还是动摇了心境，这就使得你心中的情感更加激荡。”
渊虎继续说道，别看他轻易被黎九歌擒拿囚禁了，那是因为是黎九歌。
换做其他人，早就被他吃干抹净，将心中的情感吞噬殆尽。
“矛盾？”
黎九歌听着耳边的这个词，双眼逐渐迷离起来，身上的气息忽强忽弱，双眸中的光彩也是忽明忽暗。
片刻之后，黎九歌平静下来，感受着他的道心，语带幽幽地说道。
“我的道心蒙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