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四方四界西,成妖
这片森林，生机旺盛得异常，似乎为了满足谁似的，繁衍了无数凶兽，妖，连树都忙着开枝散叶，怎么回事。
一阵冲天的妖气，九头蛇的虚影出现在眼前，那九个蛇头各有不同，狰狞无比，放出青烟毒雾，生灵沾到一点就毒发身亡。
“相柳姐姐。”
芈栖桐恭敬地行礼，他惯会讨好看的前辈欢心，相柳听了笑眯眯的，摇晃着婀娜身姿走过去，又大又白，
“你们做得很好，特别是——”
相柳伸手把季雨隐搂在怀里，和相柳的体型一比，季雨隐就像一个小白兔，小小只的，奋力挣扎，都挣脱不开，只能接受洗脸，相柳捧住她的脸，端详她的眼睛，忍不住感叹，
“太棒了，这才是我妖族后人，你体内的混沌能量——很好！巫妖已成。”
很久没人这么夸过自己了，姬景星只会说善，不刻意夸奖某一个人，季雨隐看着相柳眼里的赞许和狂乱，极致的张狂，肆意妄为，不为任何道义束缚，很酷……喜欢。
双向奔赴！但不排除是被相柳的妖气侵蚀，坠入外道，芈栖桐盯着这个场面，没发觉什么玄机，所以师姐她是……
“我先在这里说了，入我妖道，玄机妙法，献祭夺舍，我不吝啬教你们，但你们学了就回不去了，自己考虑清楚，别后悔了找九凤告状！”
“都是你们自愿的，别怪我蛊惑你们。这之后就是为我妖族夺道，大道之争不分对错，无需担心。”
这岂不是让他们叛出人族，帮妖族夺道，会被万万人戳脊梁骨的，但是除此之外，一族不可能长年把持气运，花落谁家，各凭本事，自己支持的那一方赢了也会得利。
“当年九凤不也支持轩辕，为轩辕夺道，手上亡魂不少兄弟姐妹，也没半分动摇。”
季雨隐强烈地感受到这就是她的机缘，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道，她被深深吸引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但身后是人族和同门，这些情意怎可轻易舍去，不知道那时候九凤心里怎么想？
是否一样心如刀割，胸中滴血。
季雨隐出身世家，父母，亲朋，家族都有数百人，那年她才六岁，与家里同族一起修炼，他们肯定是要出修士光宗耀祖的，然后出仕，继承官位，所有人都不觉得那个人会是她。
姬景星只看了一眼，就说是她，被国师带走那是无上荣光，今后是一定会成仙的，是比继承官位还荣耀的事情，家人一直觉得她中规中矩，普普通通，没想到国师竟然相中她，挺不可思议的。
季雨隐对姬景星，是尊敬且感谢的，能得到国师的青睐，而且平等对待徒弟们，没有看不起谁，能当国师的弟子是她的福缘。
一念之差，缘起缘灭。
“再给你们一些时间考虑吧，届时到了祭坛再告诉我。”
“不必了，我本就是妖，我想变强，变强是永无止境的，不该被苛责，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尹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明明师弟是最念师尊的好的，小时候像鸡仔一样跟在师尊屁股后面转，喜欢师尊喜欢的不行，现在说要背离师门同妖为伍，这……师尊知道了可得伤心死了。
你们让我很陌生，这是发生什么了呢，难道要和师弟为敌吗，为何会到这种地步，师弟变了，还是一直这样？尹尘看着芈栖桐，又觉得什么都没变，师弟还是师弟，芈栖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师兄，即使这样，我们也还是同门，不必如此敌视我。”
“不……我没有……只是，我绝不能接受妖道的，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我要回附禺之山，哎，师弟，变强有万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道呢？师尊也会伤心的。”
芈栖桐的眸子暗了一瞬，不过很快就调整好状态，他必须这么做，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从及冠之年一直背负至今的东西。
“师兄，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我从前求过你很多次，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别这么说，不会的，栖桐，别这么说，你的忙师兄很乐意帮。”
相柳玩味地看着同门情深，芈栖桐鞠躬，
“请师兄去李家村带回李知，在附禺之山指点他修炼，你只要跟他说是我让你带他走的，他就知道了，师尊也知晓此事。”
“师弟，你真的要抛弃我们了吗？我和师尊……”
“不，我只是追求道而已，不是抛弃你们，探索的路或有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妖也好，人也好，不找到自己的道，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小弟弟你不跟我们走啦？闲话就说到这里吧。”
“在下告辞。”
尹尘最后看了师弟师妹一眼，化为一道白光离去。
“你们真是感情深厚，不过以后可能是敌人咯。”
相柳心情颇好，语气都带着上扬的调子，芈栖桐比她想象的还要城府深，此时面色冷淡，对刚刚感人的别离没什么触动，这样倒有一份像姬景星，季雨隐觉得她的师弟，比看起来的要多心思，可他从进府就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风顺水，甚至被他们宠爱得不行，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季雨隐猜不透。
“不会的，以师兄的性格，不愿与我敌对。”
“看来你的师兄感情很丰沛嘛，那你呢？你对九凤就没有什么感情吗？你看季妹妹一直愁眉苦脸，还纠结要不要背叛师门呢，你倒好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白瞎哥哥疼你。”
怎么站在妖这边还要被骂啊！哪有这样的，芈栖桐嘴角抽搐，即使知道这条路前方充满荆棘，恐怕被师尊厌恶，他也不得不走啊！因为他不想他的师尊死了，没有师尊的日子一定是暗无天日，没有希望的日子，就当是报答当年的恩情，也该如此。
“自然是无甚感情的。”
相柳震惊了，这孩子好生无情，季雨隐也被他的话震撼到，他无感情，难道是装了几百年吗？他都算没感情，那旁人又算什么，最喜欢师尊都就是他了，真的不知道小师弟想干什么。
“师弟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只想变强，让凶兽大妖臣服于我，人族也对我俯首称臣，天地也退让三分。”
“好，有志气。”
妖似乎特别喜欢有王霸之气的人，难怪他们很崇拜九凤，简直是妖族偶像。
“相柳姐姐多给我讲一些九凤和轩辕的故事吧，毕竟可能是日后的敌人。”
芈栖桐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是他的缘分少了一部分。
“你很有趣嘛！不过他们那种地位不会亲自出手的，会对上他们的弟子们哦，现在作为我的弟子努力变强吧。”
相柳一边搂住一个人，把他们带进妖之森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