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幼吉尔的愉悦教导

“嘛，想不到言峰绮礼这家伙竟然在自己的房子里藏了好酒呢！”幼吉尔版的成年英雄王，仿佛找到了宝藏一样开心。原来他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找到了言峰绮礼所收藏的几瓶上好红酒。

幼吉尔版英雄王仿照着自己成年后的脾气姿态，端着酒杯缓缓品尝。

而从地下室出来的言峰绮礼，第一眼就感觉到房间里面的变化。本身因为神职人员朴素的生活而导致平淡乏味的房间，在这一刻好像变得像是处于豪华宫廷中一般。为房间地带来这种变化的，除了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绮礼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感觉到非常意外，吃惊地皱了皱眉：“——Archr？”

如燃烧一样竖立着的金黄色头，以及那红宝石一样的双眸，古老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并未穿上黄金甲胄，可是古老的乌鲁克风格的衣服也无法掩盖王的光辉。

言峰绮礼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英雄王。但是这并不代表言峰绮礼就会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吉尔对于自己随便进入别人房间的行为不但没有显出半点的不好意思，反而很随意的从壁橱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倒人杯中，优雅地抿了一口：“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和时臣的藏品比起来你的更加高级呢。真是不象话的弟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

面对绮礼不带任何感情的询问，吉尔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望着绮礼：“只是感觉到无聊，随便出来逛逛罢了！”

“无聊？”

“是啊，简直太没意思了。说什么要到达万能的愿望机“根源之涡”？这简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的愿望。”

所有的魔术师梦寐以求的东西，被英雄王一笑带过。但是对于绮礼来说，却可以理解：“对于‘根源’的渴望是魔术师所特有的。所以对于旁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确实，我只对于身为我的庭院的这个宇宙有兴趣。”吉尔高深莫测地看了言峰绮礼一眼，“我对于自己支配不到的领域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对于‘根源’什么的也一点都关心不起来。”

“……”

“所以啊，想要达到根源之涡的愿望，真是无聊透顶呢！”吉尔端着酒杯，似是在端详着酒杯内的酒液，轻轻晃动的酒杯，酒液随之摇晃。

“每个人都有愿望，如果说你的老师是想要达到根源的话，那么你呢？绮礼，你希望得到圣杯实现什么愿望？”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吉尔好奇地问。

听到英雄王的询问，言峰绮礼略微犹豫了一下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那怎么可能。圣杯不是只会召唤那些拥有愿望的人吗？”吉尔意有所指地说。

听到英雄王的的话，言峰绮礼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慢慢说道：“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圣杯会选择没有任何想要成就的理想和希望达成的愿望的我来参加这场战斗呢？”

“这种事情有那么令人困惑吗？”看着言峰绮礼凝重的表情，吉尔模仿着自己成年的状态，轻轻对言峰绮礼说道，“既不是为了理想，也不是为了什么愿望，只是单纯的追求愉悦不就行了吗？”

“混蛋！要身为神的侍从的我去追求愉悦？我怎么能做那种罪孽深重而堕落的事情？”言峰绮礼气愤地说。

“罪孽深重？堕落？”吉尔伽美什眼神兴味的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说道：“这可是一种跳跃性的思维呢！绮礼，为什么你会把愉悦和罪过联系在一起？”

“这是因为……”面对英雄王的诘问，言峰绮礼顿时哑住了。的确，追求愉悦是人的本能，并不是什么罪孽深重的事情，把愉悦和罪过联系在一起，那只是教会的古板教条而已。

吉尔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通过犯罪而获得快感确实是不对的，可是人类通过善行也能够获得愉悦。你说愉悦本身是罪过，这是什么道理？”

言峰绮礼依然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存在，就像是有一个黑暗的种子埋藏在他的心底，扎根芽，已经快要破土而出了。

言峰绮礼挣扎着说道：“——愉悦什么的，在我的内心中也是没有的。所以我也不想追求。”。

吉尔轻轻眯着艳色的红瞳，看着言峰绮礼挣扎的神色，轻轻地附身靠近言峰绮礼，若有所指地说道：“言峰绮礼——我忽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呢。”

“……你什么意思？”

“只是说说，不要在意。”吉尔重新倒了一杯红酒，再次靠回沙上，对绮礼朗声说道：“愉悦这种东西，从根本上说是灵魂的一部分。并没有‘有’和‘没有’之分。只有‘意识到’和‘没意识到’的区别。

“绮礼，你只是还没现在你灵魂深处的东西而已。要意识到愉悦先就是如此。”吉尔一幅高深莫测的表情，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看到别人痛苦会让自己愉悦，或是通过行善，也会让自己愉悦，这一切都要看清自己的心，你的心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愉悦！绮礼，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吧，究竟是什么会让你愉悦呢？”

听到英雄王的话，言峰绮礼不禁陷入沉思。

“好好想想吧！绮礼！”吉尔把王之财宝打开，顺手将桌子上的美酒收起来，然后整个人化为一片光子消失不见，房间中只留下英雄王的袅袅余音：“这些美酒我就带走了，放在僧侣的手中真是浪费呢！”

言峰绮礼目光微微一动，茫然地扫过英雄王消失的地方，然后继续处于失神中。

另外一边，离开了房间的幼吉尔来到大街上，继续保持着灵体化的状态，但是他的身形却从成年状态开始回缩，直到成为幼年的状态。

幼吉尔才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嘟哝着说道：“阿拉阿拉，真是让人苦恼！而且模仿成年版的我来引导绮礼现愉悦，真是让人为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