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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斗法2翟乾佑大战五毒龙1

翟乾佑等了一天,傍晚时分,乘马车前往昨夜符咒给出的地点。

马车平稳,他在车中缓慢地盘着一串雪白的砗磲珠。这是苏洛亲身为他造出的珠子,其中每一颗都不是凡人的打磨,而是他的身体孕育而成。

苏洛道人间有龙在阎浮提五十七亿,于翟陁尼不降浊水,于弗姿提洲不作雷声。而龙王,虽不若龙,却也大到大江大河江河湖海,小到或是一口古井,介而有之。

且还有官职官位的不同。

翟乾佑没有见过海龙王,唯一所见接近于海,是他游历青海湖,湖边所见一个龙王庙,庙中供奉黑衣老龙王一个,明明是个湖,神位上所写却是神州西海龙王冯烈大人。

莫名其妙一个庙,莫名其妙一个牌位。

翟乾佑缓慢盘着苏洛为他孕育的砗磲珠,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不安,其实苏洛与五毒龙之事,他已谋划安排许久,虽然凶险,却不该生什么异端,可就是如此……

似是那日见到那纸鸢开始,他便一直心神不宁,总有一种手中握满了线,我已经参透了天象,把握住了一切线索,却会嘣的一声,全部散开。

手中线飞,如天女散花。

海龙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翟乾佑莫名地在车内如此想,而且还摆脱不掉地想,海龙王有朋友吗?

跟苏洛一般,和人做朋友?

海龙王叫什么名字?

也姓苏吗?字又如何?澈、江、汁、湶……还是蒸、煮、点……

“呵……”他轻笑一声,那传说中的云霄楼到了。

他没选着走正门。

他早在这洛阳城中,布下多个阵法,许多处都埋了他的信物符咒,而这了不得的云霄楼,声色犬马、男女物欲横流,又阴暗鬼魅藏污纳垢之处,更是重点中的重点,不但是早就被他的阵法所辖,在此楼中,更是有他早先就送入楼内卧底的弟子。

“阳转阴,魂气起,走巽门。”

翟乾佑选了巽卦位的偏门,进云霄楼。进楼之时,他感到异常的心潮澎湃,当即打上一卦,居然是“大吉”。

觉得不对,还好这巽门是云霄楼仆女下人生活做饭,盥洗之处,各种用处的房间甚多,而来往的客人,有名头的名妓很少。

翟乾佑用了一些法术,跟着几个送浆洗过的衣服进门的仆人进了云霄楼,剩他一人后,他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忽然听到人声转头看到一个房间写着洗衣门没关,没做多想就闪身进去了。

他想到了安静处,再详细地占上一卦。

如此想来,他闪身进去,没想到听到了与自己有关的故事。

“他老婆倒是没有,但我听人说他是个……”说故事的妇人从听故事的三人比了个粗俗的手势,而后整张脸都夸张地朝上挑起来道:“这个,而且与之相好的男人……还是……”

讲到这里,那妇人看向门口,不期而遇撞见翟乾佑。而那妇人面前三人见妇人表情不对,齐齐转头。

翟乾佑看到三张脸同时朝向自己,一个看着有些神经不正常的突眼老头,一个稍显憔悴的颓废男子,没有蓄须年纪看不太真切,但好似不会太年轻。与那个突眼老头一块,二人此时正一人抱着面前妇人的一只脚,好似……在为她修脚?

奇怪的状态,修脚的二人之外还站着个男子打扮的姑娘,好像是个帮手,背着一个医箱,医箱后好像还压着把被布包裹的剑。

翟乾佑眨巴眨巴眼看面前三人与妇人,那三人与妇人也眨巴眨巴眼看他,许久,那妇人应该是这云霄楼里的人,见翟乾佑衣着不俗,人又高大帅气,便指了下外头讲:“公子怎么走到这来了?这是楼中盥洗衣物的不洁处。公子要喝酒赏舞,当出去右行五十米出院子即是。”

“也不着急出去。”

翟乾佑被眼前奇怪的组合弄得有些疑惑,偷偷在身后使了个小小法术,弄脏了自己随身带的手帕,拿出来道:“我弄污了家传的巾帕,怕人弄坏,想自己亲自清洗。”

“如此……”妇人点了点头,指他身后屋中水槽上不断的活水道:“水槽上有木棍皂角,公子自便,奴家……”

妇人指自己脚和面前一老一少两个握脚人讲:“大夫正为奴家医脚,不方便招待,还望公子莫怪。”

原来这三人是大夫。

翟乾佑终于弄明白了眼前几人关系,转身到水槽边,看似是去洗他的手帕,其实是去借水做占卜。

只是他还未动手,身后妇人便开始继续讲故事,讲翟乾佑的故事。

“大姑,你的意思是这翟乾佑跟龙谈恋爱吗?”问话的是那男装的女子。

毕竟说的是自己,翟乾佑心头一惊,才想“世间人是如此看我的吗?”便听那妇人道:“那我可说不准,不过这翟乾佑跟那叫苏洛的龙缘分非常,却是一定的。”

讲是这翟乾佑自幼便与寻常人不同,常语出惊人。一日他与其父,随当时一位大官一同出游。

游到途中,见驿亭内来了一白衣少年,骑着骏马,下马之后做了一个捂肚子不舒服的样子。他人都没当一回事,唯有这很小的翟乾佑对父亲说:“此人腹中有龙,明日当产一子,则不可活。”

一来,这白衣少年是个男的。二来,人产龙子,谁敢信服?

众人都是不信,甚至包括这翟乾佑的父亲,唯有那个与他同行的大官,懂得观相,知道翟乾佑非寻常人,便立刻叫人寻了那白马少年来问,问他是否身上有疾。

少年一听震惊,道:“我五月份骑马经过一寂静山岳,时当太热了,我既困且渴,便于路旁饮了沟渠里的野水,回来之后腹中便逐渐坚硬如石,不得好了。”

众人听罢皆惊,顾不上翟乾佑年幼便请问他怎么做才好。那翟乾佑便让人取来了消石雄黄,使那少年煮了喝下去。少年喝了药,立吐一物,寸许长,粗度如拇指。

“那物便是苏洛。”

故事说到这里,忽然有人插嘴,声音很小讲:“那个洗帕子的男的,一直站在水槽边,都没有动作唉……”

他说的是我!

翟乾佑赶忙要动作,心里还有些恨自己,明明是几个不相干的路人,自己还有任务在身,结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没能忍住也跟着听了起来。

他心里还在骂自己,那边妇人处有另外的声音传来,也十分小,偷偷摸摸地回那说话的女子道:“或许是在用水泡帕子,谁说洗东西一定要拼命打的,又不是老公……”

这……

翟乾佑又一次没忍住去听,听到那女子立刻回话过来,声音有些没控制好有些大地说:“谁拼命打老公了?我妈都没如此,不然我爹早死了。什么衣服要泡那么久?一块帕子而已。”

“儿媳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那男子回话,声音柔和十分动听。

翟乾佑差一点要回头,没敢想那看似和自己年纪不会差太多的男子居然都有儿媳了?

他才想,那边男子接着讲:“你没过来之前,我的衣服都是泡干净的,泡几天,水里再荡一下,多脏都好了。”

“可你的衣服本来就是抹布啊。洗和不洗有什么区别。”那女子立刻讲,翟乾佑很用力才没回头去看那男子身上衣服是不是抹布。

不过他虽然忍住了没看,但身体上可能有了些反应,给身后几人看到了,忙讲:“别说了,别说了,他听到了。”

于是男人和女人收了关于洗衣服的对话,那妇人继续讲翟乾佑的故事。

道是那给翟乾佑用消石和雄黄从男人身上打下来的小龙,本该死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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