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能相信女人那张嘴
尤县令抬手朝自己胸口的位置按下去。
尤县令发现,不论他怎么使劲按,甚至捶下去,胸口都没感觉。
周寒笑问:“是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连疼痛感也没有?那是因为灭魂丹进入你的身体里,毒性停留在此处,先麻木你此处的魂魄,十个时辰后,毒性便会蔓延至全身。”
“当全身的魂魄都麻木了,尤县令,你猜会怎么样?”周寒故作神秘,“你可以想想人的身体内若气血僵而不流,人会怎么样?魂魄也是一样。”
尤县令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态度不再强硬。
“你想问什么?”
“我看你不像喝过符水的样子,想来你吃过符水解药。说,解药哪来的?”
“是祁教主赐的。”
周寒唇角一挑,轻蔑道:“回答得真快,你觉得我会信?”
周寒在尤县令脑袋上重重一拍,道:“你是一县县令,你的忠诚对祁冠最重要。你若稍有异心,他还能在罗县呆得舒服吗?他傻才会给你解药。老实回答。”
尤县令见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却精明得很,只得解释。
“灵圣教的符水解药一直是由红衣圣女掌管。我一直和她暗中往来,是她偷偷给我的。”
“红衣,”此时换成周寒震惊,她一直以为红衣已经将她想要的消息,说出来了。没想到红衣对她仍是有所隐瞒。
梁景看到周寒在发愣,便唤了一声,“周寒。”
周寒回过神,又看向尤县令问,“红衣在哪?”
“她一般会在圣坛。”
“就是那个废弃的圣坛?”
“她一直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实在可笑。”尤县令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现出嘲讽的神色。
周寒此时却陷入了沉思,她不理解,一个蛇妖怎么可能如此信任身为人的红衣,将关系到灵圣教存亡的符水解药交给红衣保管。
周寒突然发现她一直忽略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魂,那便是真正的祁冠。
“祁冠和红衣是什么关系?”周寒严肃地问。
梁景不解地看着周寒,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教主与圣女,这还用问吗。
尤县令看着周寒,他在确定眼前少年知道了多少。
周寒见尤县令犹疑,严肃地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快回答。”
尤县令垂下头,道:“他们是夫妻,真正的夫妻。”
“哦,”梁景也有些意外,“灵圣教有多少圣女啊,都是祁冠的女人?”
周寒回头瞪了梁景一眼,梁景不过随口一问,发现周寒不高兴,赶忙将头偏向一边,不再发言。
不过,尤县令还是回答了。
“灵圣教有多少圣女我不清楚,黄衣圣女,青衣圣女,紫衣圣女等等。只有红衣是祁冠明媒正娶的妻子。”
周寒明白了,应该是祁冠的魂魄并没有被蛇妖的妖魂完全压制,反而他们在互相影响。
白日是阳气盛时,祁冠的意识占上峰,他之所以喜欢呆在县衙中,也借县衙中的一些国运官威来压制蛇妖的魂魄。
晚上阴气盛时,蛇妖的魂魄便压制了祁冠的魂魄,而蛇妖一直痛恨人类,又兼之蛇的一些习性,所以便在城外以山洞为居。
“这么说,那日祁冠让我炼制灭魂丹,恐怕不是要灭人魂,而是妖魂。”李清寒的声音出现在周寒的脑海中。
“祁冠这个人不简单啊,六百多年的妖魂都压制不住他。”周寒心中暗道。
梁景见周寒呆呆的不说话,出声问:“周寒你在想什么,不问话了?”
周寒回过神来,感慨道:“以后不能太相信女人那张嘴。”
梁景惊讶地望着周寒。
周寒注意到梁景奇怪的表情,挑眉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梁景“哦”了一声收回目光。
周寒伸了大大的懒腰,看看窗外,道:“折腾一晚上天都要亮了。”然后看向尤县令说,“灭魂丹的解药你拿不拿得到,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您吩咐。”尤县令谦卑得像奴才对主子一样,在周寒面前垂首弯腰。
“告诉祁冠,有人在县城里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让祁冠调动更多的人找我们,声势越大越好,尤其是圣坛中的教兵,也调出来。”周寒拍了拍尤县令的脑袋。
“那你们?”尤县令问。
“我们当然不会在城中等祁冠找到我们。”周寒又拍了拍尤县令的脑袋,“我相信尤县令的本事,一定可以让我们顺利出城。”
“何时能给我解药。”尤县令问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
“放心,我不会走,只要你办好了我交待的事,明天,我保你可以拿到解药。”
“我一定办好。”尤县令卑微地答应,“县衙里有个密道,可以通往城外,我从未对祁冠说过。”
原来罗县多年前经历过匪乱。徒匪围困县衙,让县令投降。
当时的县令也是个宁死不屈的,和众衙役坚守不降,向外闯了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不得已在县衙里挖了一条密道直达城外,这才调来救兵,解了县衙之难。
这个地道也一直没填,也只有历届的县令知道这里有个密道。
尤县令这两天总觉得罗县里不太平。为了以防万一,他趁夜收拾财物,正是准备从这密道中运到城外,送回老家。
尤县令没想到,财物还没送走,便被周寒他们堵在屋中。
尤县令搜刮来的财物自然不能留下来。
几个人在尤县令的带路下,搬着两箱财物钻进了密道。
尤县令看着自己辛苦搜集来的钱财被别人拿了去,心疼得脸上的肉直抽。不过相比起财物来,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从密道里出来后,周寒发现这里居然离那条蛇妖的洞府不算远了。
周寒回头看见尤县令那如同死了爹娘一样的表情,知道他是心疼那两箱财物。
周寒拍拍身旁的箱子,对尤县令道:“这里的东西原来不该属于你。不是你的东西,你多拿了,反而容易死得快,这也是为你好。”
尤县令咧嘴一笑,笑得很难看。“哎,我不要了!”。
送走了尤县令,马彦看着眼前连绵起伏,一望无边的山脉,道:“这片山地范围太大了,想找祁冠在城外的居所,怕也是不易。”
周寒眨眨眼,说:“不用找,我知道在哪。”说完,她又看了看天空,东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等天大亮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要去做什么?”梁景凑近周寒,一本正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