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人间的烟火

打完电话，于雷回到房间，金小小也醒了过来。见于雷拿着一摞杂志和报纸道，又写了什么好文章？我的大才子。

于雷道，你醒啦？饿了没有？我给你去热点汤。只是买些报刊学习，没什么大作呢。

金小小道，不吃，吃得太多了，我怕我会胖到走不动路的。

于雷道，喝点汤不碍事的，要霸蛮喝一点。

金小小道，什么是霸蛮呀？

于雷道，“霸蛮”在我们家乡表示一个人努力或坚决的态度。你没有听说过我们湖南人有一种精神叫做“不怕死、耐得烦、吃得苦、霸得蛮”呀。

金小小道，那耐得烦又是什么意思？感觉怪怪的。

于雷想了一下道，耐得烦就是形容一个人有耐心应对所有繁杂和烦恼。“欲速则不达”，遇到困难，急于求成就会一事无成，曾国藩说：耐得千事烦，收得一心清。人要学会耐烦，控制自己的情绪。曾国藩知道吧？清朝一个领军打仗的牛人，是湖南湘乡的一个读书人。他的曾氏家训很出名。民国时期的老蒋就很推崇他。但也有人说他是曾剃头，对他消灭中国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运动太平军有争论。说他冷血，杀人如麻。但他是“晚清第一名臣”、 战略家、理学家、文学家、 湘军的创立者和统帅，这也是事实。所以古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金小小道，历史课上学过，但讲的没有你好。二宝哥，我喜欢听你讲这些故事。你以后有空多和我讲讲这些事，就当讲给我儿子听。

于雷道，在我们乡下形容一个人有耐心，态度好，叫做“耐心耐烦喈”。比如，你心情烦躁，甚至为了发泄情绪骂我，但我耐心地和你讲故事，聊天。村里人就会说，这个于二宝真的是好性情，在堂客门里总是耐心耐烦喈。

金小小念了一句耐心耐烦喈，道，这方言还很有意思。二宝哥，你这一辈子都会对我耐心耐烦喈不？

于雷道，当然啦，因为我爱你。金小小听了于雷的情话，心里很欢悦。拥在于雷的怀里，眼里是幸福的光芒。

于雷道，刚才是爷娘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娘很关心你，再三交待我要耐心耐烦的招呼你。

金小小道，娘真好。他们打电话还有没有别的事？你怎么不叫醒我来听？

于雷道，我见你刚睡，怕吵了你的美梦呢。他们说了几件大事，一是房子修好了，举行了盛大的搬家宴请。村里人都很羡慕，老头子脸上有光。二是三宝被部队接走了。爷娘老子要我感谢你和三哥。

金小小道，一家人要感谢什么呀？也算是圆了三宝的梦，能不能考上军校就要靠他自己了。还有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于雷道，还有一件不开心的事情，爷老子心里有些窝火，向我诉苦呢。

金小小道，发生什么事情啦？

于雷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家突然修了楼房，三宝又当了兵，我又娶了个仙女一般的堂客，有些人嫉妒呗。风言风语说我的钱来路不正，说是傍了富婆，我老婆年纪都有几十岁啦和我娘差不多。还有的说得更不堪，说是我两个妹妹在这里卖身赚的钱。我父亲一听就急了。

金小小一听笑了道，乡里那些人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

于雷道，这样的事情乡里也有。有的人家几个女儿在外面做小姐，赚了钱回去修了房子，有人称“扒胯楼房”，反正乡里一些人很闲，听见一点风就是雨的瞎传。

金小小道，二宝哥，什么是“扒胯楼房”啊？

于雷道，这是脏话，可不要污了你的耳朵。

金小小道，你说说嘛。我一边耳朵进，另一边耳朵出，好吧？

于雷道，和你解释不明白，这也是方言。意思是修楼的钱是靠女人下半身张腿赚来的，是骂人的话。

金小小道，嗯，这也太可恶了。二宝哥，我听娘经常说你讨了个好堂客，是讲我不？我是你的堂客？堂客又是什么意思？

于雷道，在我们老家不称爱人、妻子，叫堂客。应该是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的客人的意思吧？

金小小道，那女的喊自己的男人又叫什么？

于雷道，就是男人嘛。但我们那里叫做“男银”。

金小小哈哈笑道，那二宝哥，你是我的男银啊。

于雷道，其实方言也是蛮有意思的。对了，刚才在楼下打电话，那个老板娘说是认识你，她姓袁，还蛮爱攀谈的。

金小小道，袁爱华吧？我经常买她的杂志和打电话，自然认识。

于雷道，她对你可是赞美有加呢。说你是人民的好领导。

新婚后的于雷和金小小生活在这种平淡的幸福里，他们感觉生活充满了阳光，满满的人间烟火味里，他们感受到生活的甜蜜和美满。他们期待着孩子的出生，期待着每一个美好的清晨和傍晚。

睡久了，于雷会牵着金小小的手，走在晨光里，一起看江水滔滔，在大桥上走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为生活而奔忙。有时，一起沐浴在夕阳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有时，于雷给金小小念诗，有时，两个人一起歌唱。歌唱生活的美好。金小小的声音好听，歌唱得好。于雷的男中音也很优美，有时他们的歌声会吸引人们驻足。在人们的印象中，于雷和金小小是一对神仙眷侣。有空他们就到金小小的家里去坐一坐，吃一顿饭。金老俩口看着一对年轻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心里也是很愉悦。这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自从于雷和金小小结婚后，金灿勇也回来过两次，每次都会找于雷聊一些闲话，聊下天下大事。于雷每天都要读书学习，博闻广识，无论是对历史还是现在的政策，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个人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金家父母和金小小见于雷和金灿勇侃侃而谈，有时谈笑风生，有时还有争论，对这个女婿的表现也很是赞许。因为金灿勇对他的重视，报社领导也对于雷很倚重。他的工作也是可圈可点，所以，他的工作时间是相对自由的。欧阳雨知道金小小怀孕的事情，主动说要于雷多陪陪金小小，工作多交给部门的人去做。

而钱生全的厂子也是风生水起，更重要的是这天他找到于雷一定要请他到家里喝酒。于雷又叫上了耿大明。钱生全告诉于雷，这回他迎头赶上，真的要做爸爸啦。于雷一听忙恭喜道，钱哥，这是真的吗？祝贺你啊！

钱生全道，于雷兄弟，不能和你比啊。你是后搭船的先上岸。

于雷道，那我们的孩子是同年啊。

钱生全道，应该差不多。都是明年出生。

于雷道，那我们要喝一大杯。又对耿大明道，耿老板，就等你啦，要加油啊。

三个从湖南过来的年轻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为他们的事业、爱情、家庭和理想还有青春和奋斗干杯。他们的未来怎样？他们的友谊能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吗？我们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