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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棺材板子压不住!

不是幻觉!

这一刻,罗之萍无比确认。

可是,封棺的那一刻,罗之萍就在现场。棺材之中,除了儿子蒙天赐的尸身外,再无其他!

那这敲击声,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

莫非!

罗之萍的心中猛地生出一种想法:“赐儿,赐儿,我的儿子,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快,,快来人啊!快来人将这棺材打开!我,我的......”罗之萍疾呼出声,用着嘶哑的嗓音,对着周遭,疯狂喊着:“我的儿子,赐儿,他还活着,还活着,快点打开这棺材,快把他放出来!”

蒙家佣人以及那些送葬的亲友们骤然瞧见罗之萍这般疯癫景象,全都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们便都回过神来,无比惋惜的摇着头,叹着气。

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一个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变得疯癫的母亲。

“唉,之萍啊,孩子走了,就让他好好的走吧。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一六十上下,大腹便便的老者上前几步,走到罗之萍身旁,柔声劝道。

老者名为张守奎,栖霞镇镇长。与蒙家多少有些沾亲带故,按辈分,罗之萍该喊他一声张五叔。

“五叔,五叔,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还活着,你听,你听呀,是不是,是不是他在敲棺材板!”罗之萍紧紧拽住张守奎的衣袖,努力将他拉到棺材旁,指着棺材,声嘶力竭的喊道。

“之萍啊,天赐走了,我知道你难过,我们也很难过。他是个好孩子,可惜苍天不佑......”

“不是的五叔,你信我,真的,你信我!我听到了,真的听到了!是赐儿,真的是他,是他在里面敲!他想出来,他要出来!”

一番好心劝解,却没有半点效果。一时间,张守奎不由得失了耐心。他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些,道:“你听听,哪里来的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更加剧烈的敲击声无比清晰的传入张守奎的耳中,吓得张守奎一个激灵,连连后退数步,指着棺材,震惊无比。

“是真的!真的有声音!棺材里真的有敲击声!”缓了好半天,张守奎惊慌未定的说着。

“什么!”

“怎么会!”

“不可能吧!”

四周一片哗然。

罗之萍的话,或许当不得真。可张守奎说的,难道会有假?

这时,一年轻后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镇长,会不会是棺材里有猫?我曾听闻隔壁镇上就出现过这样的事,也是棺材里突然传出声音。后来有人壮着胆子开棺一看,是只猫被封在棺材里。”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又有人附和道。

“五叔,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吧......”

“镇长,开棺吧!棺材里封猫,大大不吉啊!”

“镇长,不能开啊!棺材已封,再开是对死者不敬,会惊扰亡灵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原本寂静的蒙家祖坟,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镇长张守奎面色惊疑不定,他看了看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又望了望身旁苦苦哀求的罗之萍。终于,拿定主意。

“来几个后生,开棺!”

身后响起几声应和,四名后生应声上前,快步走到蒙天赐的棺材边,不一会儿,就将棺材钉悉数拔起。

棺材盖被推开的那一刻,四名后生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转身拔腿就跑。

就在周遭人群茫然无知之时,“哧”的一声,棺材中蒙天赐的尸身,突然坐了起来!

“啊......诈尸啊!”

“鬼!鬼啊......”

... ... ... ...

送葬离开蒙家后不久,一名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者领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自后门走进了蒙家大宅。

这老者名为黄善财,是镇上药铺和善堂的掌柜,也是这附近十里八乡最为闻名的杏林圣手。刚从临镇出诊回来的他,一听到近日蒙家发生的事,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的领着新收小徒来了这蒙家大宅中,为缠绵病榻的蒙老太爷诊治。

也无怪黄善财这般急切。他自幼便与蒙老太爷相识,自那时起两人关系就很好。年轻时,黄善财离了家乡,去了禹州城中最大的济善堂当大夫。后因上了年纪,便独自一人回乡安度晚年。回乡后全赖蒙老太爷多方照顾,这才能够清闲度日。

退休后的生活很滋润,黄善财清修度日,不理凡尘俗事,独自一人,也乐得自在。直到后来,罗之萍力排众议,在镇上开设和善堂,黄善财受蒙老太爷相邀,再度出山,担任和善堂掌柜并兼任首席座堂大夫。虽说这样一来没了清闲,但能看到那些经他诊治过的病人恢复健康,黄善财还是颇为高兴。

进入蒙家大宅,径直去了栖子院。那里是蒙老太爷居住的地方,也是整个蒙家最为清净之处。进了院子,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恰逢正屋外有个丫鬟正在熬药,黄善财便走上前去,问道:“你家老太爷情况如何?”

黄善财常来为蒙老太爷诊平安脉,是以,屋中的丫鬟们都认得面前这位老者,便起身答道:“不是很好,老太爷总是不愿喝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睡梦里也总说些胡话。”

“那他最近都进了哪些吃食?”

“一天最多也就半碗小米粥,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了。而且这还得要夫人喂,才吃得下。若是我们这些佣人来,老太爷甚至连嘴都不愿意张。”

“再熬半个时辰,就可以端进来了。”听完丫鬟说的话,黄善财默默点了点头,吩咐一声后,便推门进了屋子。

一进屋,一股复杂的味道便扑鼻而来,除却浓郁的药香味,还有些难以言诉的奇怪味道。

“徒儿,去将南北两侧的窗户打开透透气。一直闷在屋里,没有病也都会被折腾出病来。”

最后两句话,是黄善财刻意说给病榻上的蒙老太爷听的。本以为蒙老太爷会给些反应,不曾想,蒙老太爷连看都不曾看向黄善财一眼,仍旧是那副呆呆看着屋顶的模样。

摇了摇头,心中不免唏嘘。于床侧坐下,扣着蒙老太爷的手腕,搭脉看诊。

“双目晦滞,目光乏神。面色少华,暗淡不荣。胸闷气短,手足麻木......”

黄善财口中念叨一声,一旁小徒便用纸笔记下一句,待黄善财结束诊断,整一张纸都被小徒给记得满满当当。

小徒将脉案收好,重新取了张纸,交给黄善财。黄善财大笔一挥,一道新药方便写好。

“徒儿,你亲自跑一趟,回药铺抓药,顺便将为师的脉案交给你师兄。回来后煎好药再来,记住了吗?”

“徒儿记住了......”小徒应了一声后,便飞快的跑出了屋子。

亲眼看着自家小徒跑远了,黄善财这才坐回床边,叹道:“老哥哥,我的蒙老哥哥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许是屋中再无旁人,蒙老太爷没了顾忌,两行浑浊的老泪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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