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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船行江上!

落日余晖铺满江面,风过境,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动人。一艘五丈有余的乌青鸟船,借着风势,迎着夕阳,穿梭其中。

江上风景甚好,舱内的罗之萍却无心欣赏。

舷窗半掩,她只安静坐着,目光望着江面,眼底却无半点江景。任凭缕缕寒意迎面而来,她却岿然不动,仿若毫无知觉。

心境不同,对于外界的感受,亦是不同。

丫鬟阿花端着碗鱼片粥推门而入,轻声唤了声:“夫人。”

许久不闻回应,阿花轻叹一声,将鱼片粥放在罗之萍一侧茶几上,合上舷窗,道:“江上风大,夫人应当好生保重自己。若是着了凉,少老爷知晓了,岂不是得心疼死哩。”

提及蒙齐高,罗之萍总算是给了些许反应。只听她喟然叹道:“他若当真心疼我,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跑去东杰城,参加什么拍卖会。”

阿花笑笑,将鱼片粥向着罗之萍的方向推了推,道:“夫人,船内简陋,只有这鱼片粥看着不错,添了些小磨香油,香的很。您尝尝看。熬的时候还添了些姜丝,最是驱寒暖胃了。”

白花花的鱼片粥,点缀着几段碧绿小葱,看上去着实不错。

早间被张怀阳,齐旺德等人气得没有胃口。晌午得知蒙齐高,蒙福祥两人消息后,匆忙奔赴东杰城,又误了午膳。直到此刻,日头西沉,夜幕降临,方得几分空闲。

虽依旧没什么胃口,可腹内早已空空,饥肠辘辘。勉强吃了两口后,便放下汤匙,不再看它。

阿花相随多年,了解主家脾性,知晓罗之萍放下汤匙后便不会再多吃一口,只得无奈收起鱼片粥,悄声退出舱外。

也不知怎的,以往充沛的精力,今日竟有些不支。

转移蒙家家业本就繁杂,牵扯住不少心思。可偏偏,镇上家族生意愈发萧条,转手不易;张家二度逼宫;长吉码头闹事不断;公公丈夫又被困于东杰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千头万绪,搅得罗之萍好不头疼。

好在家中有蒙老太爷坐镇,更有外援相帮,要不然,罗之萍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段。

“咚咚咚......”舱口一阵敲门声。

“夫人,您休息了吗?”

是管事阿忠的声音,罕见的有丝急迫。

“进来吧。”

“夫人,情况有些不对,咱们身后好像跟了条尾巴。”舱门被推开,管事阿忠快步进来,道:“船老大发现有艘快船自码头起,便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

“莫不是水匪?”罗之萍问道:“今年的护送费给翻江蛟杜刀疤了吗?”

“头两个月就已经给了他,老太爷做主,今年还多给了两成。”管事阿忠如实答道。

“挂出三角旗,亮起招牌,让船老大看紧些,有情况及时告诉我。”罗之萍吩咐道:“小心戒备,但也不要随意挑衅。”

管事阿忠应了声,便出去安排事宜。船舱内又恢复平静。

南三江上水运交通便捷,货运发达,吸引来许多做无本买卖的水匪。这些水匪中,势力最大的便是翻江蛟杜刀疤。在南三江的这片江域上,不论哪支水匪势力,都会给杜刀疤几分薄面。只因为早年间,杜刀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一旦被他盯上,往往是船毁人亡。不论是客商,还是别的水匪。

朝廷也曾派兵围剿过南三江上的水匪,却收效甚微。军队一来,水匪就四散而逃,军队一撤,水匪又聚拢而来,继续兴风作浪。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是这种平衡,苦了靠水吃饭的平民百姓。

水匪猖獗那几年,南三江上水运贸易一度断绝,偌大的江面上,竟看不见一艘货运船只。

水运断绝,水匪们自然没了收入。杜刀疤心思活络,便立下规矩:过往商家,只要交够保护费,便可在南三江这块水域上畅行无阻,不受水匪骚扰。

立了规矩,又灭了几支不安分的小势力,南三江上的水运,才又恢复往昔。

自蒙家开始接触水运贸易,便一直遵守这条规矩。每年交上一笔可观的保护费给翻江蛟杜刀疤,以换取一面绣着血红蛟龙的黑底三角旗。用这面旗,换来了数年水运安稳。

约莫过去一个小时,如墨夜色彻底笼罩住这片江面。伙计们点亮船灯,摸索着,谨慎前行。

船上灯火通明,可在鸟船身后数十米的地方,依然可见一簇微弱火光。它不紧不慢的跟着,似狗皮膏药一般,粘得紧紧的,怎么都甩不掉。

管事阿忠一直关注着身后那艘快船,不知怎的,隐隐的,总觉着透露着几分异常。

三角旗已经高高挂起,蒙家商号的名头也已经挂出。按理说,应当无虞。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坐立难安。

“老魏,这两年江上还太平吗?没出什么新人物吧?”见船老大走过来,阿忠忍不住问道。

船老大老魏摇摇头,道:“自从杜刀疤立下规矩后,这些年南三江上一直很安稳,也没听说有什么新角色出现。这片水域还挂着杜刀疤的招牌。”

阿忠叹道:“唉,或许是我过了两年安逸日子,胆子是越发小了,这趟出来,竟然有些风声鹤唳,自相惊忧。”

老魏拍了拍阿忠肩头,宽慰道:“夫人难得离家,一身安危全系你我,小心谨慎也是正常。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船上的伙计们都是老手,咱手上也有几杆子火器,一般小场面还吓不住我们。”

“嗯,只希望一路顺遂。”

“诶,对了,听说......”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一面关注着四周动静,一面闲扯着。忽地,老魏突然发现,不知何时,紧随船后的微弱火光竟然熄灭了,便道:“看样子是我们多虑了,那艘快船只是与我们顺道,并不是在跟踪我们。”

“这附近可有渡口?”阿忠忙问道。

老魏稍一思索,答道:“倒是有几个老渡口,荒废很久了,只有常年在江上行走的老人还记得。”

“好吧,不过咱们还是留心些,晚上多安排人手巡视,免得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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