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该坚守的,宁死无悔
有人会说:“蒙天赐,何必呢!何必故作清高,不愿接受霍华德与安东尼的建议呢!只要你蒙家能够顺利渡过困境,外人的生死,与你何干!”
或许,这话说的没错。
毕竟,栖霞镇上的普通镇民们是死是活与蒙家何干?反正不辨是非的他们,总是容易受人挑唆,一次又一次的打上门来,逼迫蒙家,肆意伸张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正义!
何况,水墨彤,柳湘,李冉三人如此不惜代价,不求回报的相助蒙家。为了蒙家,更是与霍华德签订了处处受限的契约。难道就不该为他们三人着想一下吗?
再者,以安东尼为代表的商会来到栖霞镇投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挣钱罢了。霍华德的诉求也就只是在栖霞镇上推广多明我教而已,并不见得就会把栖霞镇镇民们如何如何!
凡此种种,蒙天赐与蒙家又何必守着所谓的原则,冥顽不化呢?只要稍稍松一松,身上的枷锁没了,身上的担子轻了,蒙家彻底走出困境,张家,齐家也能受到应得的教训。蒙家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栖霞镇第一大世家!
这,不是很好吗?
可,真的就很好了吗?
良心呢?责任呢?道德呢?这些数千年来传承至今,无数人甘愿为它们奉献出一切的坚守呢?就这样,都不要了吗?
是!只要付出的利益足够,这世间很多的东西都可以买到!
但是,总得有那么几个,是无法用金钱,利益来衡量的吧?
如果世间一切都可以用利益来收买,那人,还能被称为人吗?不能算吧!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被定价的东西吧!
所以,所谓原则,所谓底线,还能轻易舍去吗?
答案,不言而喻!
脑海中,与父亲蒙齐高相处的时光并不多,甚至好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可蒙天赐却无比深刻的牢记着,在父亲的讲述中,全面西化后的郕朝底层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全面西化后的郕朝,阶级依旧存在,剥削依旧存在,苦难依旧存在!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社会的全面西化,就翻了身,从此过上幸福,富裕的生活。全面西化带来的益处,只是丰满了封建阶级统治者们手中的权势与财富,富裕了远渡重洋,来到郕朝剥削普通大众的西洋人!
压迫在底层百姓苦难生活上的几座大山依旧存在!甚至更新添了洋人这一新兴阶级大山!
他很幸运!作为刘献之,他生长生活在红旗下,作为蒙天赐,他有着富裕殷实的家境。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失掉良心,失掉道德,失掉良善,失掉怜悯!
深刻了解过清末,民国那百年民族苦难史,就决定了蒙天赐的立场与选择!
“我拒绝!”
“亲爱的朋友,很抱歉,我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拒绝!”扬起高傲的头颅,挺起胸膛,目光中充满坚定与决绝:“我拒绝!没有任何余地,我,蒙天赐,代表我自己,也代表蒙家,对你们的交易,表示十分坚定的拒绝!怎么样,听清了,两个混蛋!!!”
最后两句话,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亲爱的朋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霍华德微笑着,踏出一步。猎猎寒风拔地而起,一股无可匹敌的威压自霍华德身上透体而出,直接向着蒙天赐压来!
几乎瞬间,蒙天赐与水墨彤两人就被这股威压压弯了膝盖,狠狠的砸在青石板上!
霍华德微笑着,期待着蒙天赐与水墨彤会就此求饶。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许多郕朝人都是这般容易被说服。所以,面前的这两人,也不例外。
然而,霍华德终究还是低估了水墨彤与蒙天赐。
两个人咬着牙,死命坚持着,就是不愿开口求饶。哪怕鲜血渗透裤子,染红青石板!
“我很好奇,亲爱的朋友,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安东尼止住霍华德的动作,眼神示意他收起对蒙天赐,水墨彤两人的威压,笑着问道:“你们与我见过的郕朝官员,财主们都不像,所以,我很好奇,希望你们可以替我解惑。”
威压消失,蒙天赐与水墨彤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坚决!
“为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为什么!”
“我蒙家与张家,齐家,还有镇上镇民们就算是再不对付,再有深仇大恨,那也是我们郕朝自家人的事!与你们西洋人何干?要报仇,我蒙家自己去报,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是,要我蒙家接受你们的交易,从此沦为压迫剥削郕朝百姓的一杆枪,那么抱歉,宁死不从!”
“好!好!好!哈哈哈哈!好一个宁死不从!不愧是我郕朝男儿!”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公子小小年纪,却深谙其道,实乃幸甚至哉!”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似从远处遥遥传来,紧接着,空气中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如同玻璃碎裂的声响后,四道身影缓缓现形,稳稳站在蒙天赐与水墨彤的的身后。
突闻熟悉的声音,水墨彤一时怔怔,然很快便面露喜色,转头望去,欣喜万分:“屈师叔,敖师伯,莫师叔,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诶?诶!丫头啊,你爹我也来了,你咋不搭理我呢!”为首一青衫儒袍的中年男子顿时瞪大了眼,半弯着腰,揉了揉水墨彤的脑袋,满是不可置信。
水墨彤一歪头,闪掉青衫男子的“咸猪手”,嘟着嘴,不满道:“诶!老爹,别摸我脑袋!”
青衫男子顿时讪讪,一脸尬尬的收回“咸猪手”。对这个女儿,他从来只有被嫌弃的份儿。
“哈哈哈哈……”青衫男子身后两男一女三人不约而同,齐齐笑了起来。气氛登时变得活跃了几分。因霍华德而存在的隐形压力,顿时一空。
见此状的安东尼,脸上笑容一滞,不自觉的敲了敲手杖,略显凝重的问道:“四位朋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打扰我们?”
四人相视一眼,齐齐笑道:“考古学会,东南分会,水天寒。”
“考古学会,东南分会,敖文龙。”
“考古学会,东南分会,莫有情。”
“考古学会,西北分会,屈敬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