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流产之兆
福伯又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纸。
“这是您的交代查的事。”
月殊接过,一眼看到张阳的名字。
还打着红圈。
福伯解释,“标了红圈的,是事发前去过水牢附近的人。”
“那他会不会制毒?”
福伯摇头,“夫人在时,他做过一阵账房先生。”
“后来海少爷觉得他管人是把能手,就又提携了他。”
“如今,他手底下小管事就有十五个,森家半数以上的产业,都会过他之手。”
此时还只是怀疑,连证据都没有的事,月殊也不敢断言。
不过,连亲王、皇子都禁受不住诱惑,他是不是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还真说不准……
“多派几个人跟着他,切莫被察觉。”
“另外,你去将吕蒙叫来。”
……
吕蒙来时,月殊正埋首在书桌前看那堆厚厚的账本。
打打杀杀,她能行。
但是看这些,她只觉得头大。
吕蒙敲了敲门,月殊顺势把账本搁到了一旁。
“你去襄阳一趟,替我办件事。”
吕蒙沉声道,“家主放心,小的一定取回来张之政得人头!”
说罢,转身就要走。
月殊知他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
“慢着。”
“谁说去襄阳就是取张之政的人头了?”
吕蒙有些懵,“那去襄阳做什么?”
“张之政的人头,哪有那么好取,如今情况复杂,你再取了他的人头,岂不是更加添乱?”
吕蒙哪里会想这么多。
“银月的父母还挂在襄阳城上,你取回骸骨,送到银月湾去。”
希望他能因此对君尧好点。
吕蒙走后,月殊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
直站到双脚有些发麻,她才走回书桌前,端起早就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她顺着脖子上的如意结红绳,扯出了还带着体温的玉葫芦。
她依恋地看着那荧绿的一团,喃喃道,“娘,我一定会救出弟弟。”
尤婶子端来药,顺便点上灯。
月殊正要喝,抬眸看到尤大也在门口候着。
她有些意外,“有事?”
尤大看了尤婶子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月殊喝了一口药,皱眉,“之前的蜜饯不错,还有吗?”
“哦~有有有。”
脚步声远了,尤大才近前。
“家主,您吃了这段时间的药,感觉如何?”
月殊摸了摸肚子,“除了偶尔有些下坠之感,并无其他异常。”
下坠感……尤大心头一紧,这可是流产之兆啊。
月殊一边伸出手让他把脉,一边疑惑问道,“怎么了?”
“若想平安诞下孩子,您从现在起,就得卧床休息,安胎的药也不能断。”
月殊愣了一下,轻笑,“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的身体本就落有病根,病根尚未根治,这身孕,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啊。”
月殊缓缓收回了手。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病根其实很难根治。
或许,无法根治。
在天玑阁,吃不饱,穿不暖,寒冬腊月还泡在雪水之中。
作为女子,对孕育子嗣来说,这些经历是致命的。
所以,当初江蕴初为了有孕,才会跟她拿那些易孕的药。
想到江蕴初,月殊猛然发觉,森田已经许久没给自己来过消息。
尤婶子抱着个蜜饯罐子进门,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之色。
“不知哪个毛小子跑去偷吃,只剩下小半坛,我全拿来了。”
她为月殊夹了几颗,用小碟子装着。
弄好一转身,看到尤大还傻站着。
“杵着干嘛?这里又用不着你伺候。”
尤大被她赶了出去。
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月殊好几眼。
尤婶子收好碗,又把坛子放在架子上。
看了一会,又觉得架子上都是书,坛子放在这里实在不妥。
尤婶子心想,我如此尽心尽力,他还有什么不放心。
忍不住絮絮叨叨埋怨,“不知道尤大有什么不放心,一直嘱咐我好好伺候您。”
“家主,我伺候得不好吗?”
“当然不好。”森耀探出半个头来,贱贱的说,“你话那么多,家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尤婶子瞪眼瞅他,“臭小子,我话有你多吗?”
说着放下怀里的坛子,追着用手去拧他耳朵。
森耀蹦跳着躲开。
他猫着腰,从尤婶子胳膊下一下子钻了进来。
“呀!蜜饯罐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