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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想去四少爷房里伺候?

月殊一早收拾好踏进鎏金苑,周妈妈站在院子里,像是特意在等她。

月殊看了看紧闭的门,“母亲还未起身吗?”

“请三少夫人在院子里稍候。”

周妈妈没有笑意,这大抵也反映出申氏的态度。

这一稍候,就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月的天,午间太阳已经有些烈。

月殊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一层汗。

暖香苑里,夏姨娘听了秋雅回禀,喜上眉梢。

轻摇着圆扇便往鎏金苑走。

夏姨娘先探出头,看到月殊傻傻站在日头下,才跨进院子里。

一阵香风从身后袭来,夏姨娘特有的娇笑声响起。

“三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站在日头下做什么?”

她站在月殊身边,举高了扇子为她挡住日光,心疼不已,“怪可怜的,这大日头,又在经期,怎么受得住哦。”

月殊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一个姨娘,如何知道她来了信事?

她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秋雅附和道,“姨娘,三少夫人脸都白了。”

夏姨娘又不断给月殊来回扇风,殷勤体贴得很。

奈何月殊并不领情,依旧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夏姨娘低声鼓动她,“你不必这般怕她,侯府还指不定谁做主呢。”

月殊终于抬眸,夏姨娘期待看着她,希望她说些什么表明一下立场。

主屋的门重重打开,周妈妈走出来。

“姨娘可是有事?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合着你们都在呢?三少夫人孤单站在这儿,我还以为屋里没人呢!”说着就往屋里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拉起月殊,“好孩子,跟姨娘进去凉快凉快,多娇嫩的脸蛋儿,仔细别晒坏了!”

周妈妈脸色难看,夏姨娘当做没瞧见,月殊就这么半推半就被拉进屋子。

申氏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搁下,“夏姨娘当这是暖香苑吗?由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月殊缩到一旁,战兢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

夏姨娘假意不懂,“夫人这是说什么气话,妾身做什么了?”

申氏警告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劝你还是少来我面前蹦跶!”

夏姨娘难得没再争辨,娇柔跪下,一副承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妾身也不知做错了什么,夫人若实在生气,就罚妾身吧,妾身认罚就是。”

申氏又要发火,周妈妈偷偷拉了拉她衣袖,眼神往外示意。

申氏按捺住脾气,清了清嗓子,吩咐珍珠给两人上茶。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有一句,侯府名声跟门楣,不能被辱没抹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月殊猜到是昨日上巳节与英国公府二小姐起了冲突一事。

今日上京传播得沸沸扬扬,申氏自然要拿她撒气。

没想到被夏姨娘搅和了。

夏姨娘喝了口茶,“夫人,侯爷常跟妾身说,一家子要和和气气,家和才能万事兴。”

申氏笑得意味深长,“侯爷说得对,家和才能万事兴。”

申氏停顿了一会,品了一口龙凤团,才慢条斯理道,“府上新进了几个丫鬟,各苑都安排过了,我挑了两个顶好的,你待会带去云桂苑伺候四少爷。”

周妈妈将冬瑶、红灼叫进来。

月殊余光瞟向两人,才两个多月,两人越发娇媚可人。

夏姨娘看起来颇为满意,让两人原地转了一圈,不住点头。

“这样标志的丫头,定花了不少心思调教吧?拨给燊儿,夫人真舍得?”

申氏瞧她没有推拒,说话越发平和,“刚才不说了吗,家和万事兴,别的苑有的,云桂苑自然也有份。”

月殊同夏姨娘一起出来,夏姨娘满脸歉意,“夫人就是这样,在她手底下,我们日子都不好过。”

夏姨娘就差直说自己跟月殊是一样的苦命人。

“母亲很好,是我做得不对。”月殊并不想卷入她们的纷争,刻意与夏姨娘保持距离。

她留心往拐角处看,果然隐着一片衣角。

——

冬瑶、红灼两人跟在夏姨娘身后,却不是如申氏所说往云桂苑。

进了暖香苑,夏姨娘正儿八经往主屋一坐,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两人被夏姨娘锐利眼神审视得浑身刺挠,胆颤心惊跪在地上。

跪了好半天,夏姨娘才慢悠悠开口,“你们想去四少爷房里伺候?”

两人腿都跪麻了,冬瑶大着胆子回答,“奴婢全凭姨娘吩咐。”

“我倒是想吩咐,夫人不是已经将你们分到云桂苑吗?跟来暖香苑做什么。”

夏姨娘是和狰亲娘,想在和狰身边贴身伺候,自然得过了夏姨娘这关。

冬瑶眼珠一转,讨好道,“姨娘是四少爷最亲近之人,奴婢愿意伺候姨娘,让四少爷宽心。”

夏姨娘又看向红灼,问道,“你呢?”

红灼回过味来,赶紧表达忠心,“奴婢听从姨娘吩咐。”

夏姨娘称了心意,稍微和缓了些提点二人,“狰儿在太子殿下跟前得脸,以后前途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别捧着西瓜去捡芝麻,做出后悔终身的蠢事来。”

申氏何种心思,夏姨娘如何不知,可她不能拒绝,只能处处敲打两人。

——

康证南一死,陛下震怒。

上巳节那日他奉旨待在淮阴河,做的是利国为民的好事。

他被杀,这是在打陛下的脸。

上京城风声鹤唳,锦衣卫、大理寺轮番出动,更别说暗地里东西两厂派了多少暗子摸排探查。

康证南死后第三日,北街口一破败民居飘散阵阵臭味。

这是楚霸王的家,街坊四邻每每经过都恨不能远远避开,就怕被他讹上。

上巳节那日,康证南与他说话,还规劝他回头向善,许多人都瞧见了。

街市上一打听,楚霸王几日不曾现身了,锦衣卫围拢了小院,若有若无的尸味飘散在空气里。

门推开,尸臭味更明显,锦衣卫蒙住口鼻到床前查探。

楚霸王全身红肿发烂,比经年的陈尸还要可怖恶心。

仵作很快过来,验尸结果出得很快,楚霸王身上之毒颇为复杂。

像是几种混合,毒性隐蔽,一旦发作,无药可医。

事情层层递进,矛头指向红衣师婆,自古巫、医同家,红衣师婆定然懂毒,便更多一层嫌疑。

红衣师婆神出鬼没,又一向带着面具示人,锦衣卫封锁了诡市,冲去师婆店,早就人去楼空。

月殊陪申氏出门选礼,看到街头巷尾贴满了红衣师婆的画像。

申氏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她曾经也是拿着月殊同和燊八字找红衣师婆算过的,谁想得到,暗地里,师婆连朝廷命官都敢杀。

不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师歌已经盯上了文安侯府。

师歌取了面具,正大光明跟随两人来到金缕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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