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连颗粒火药都制作出来了

“唉，为保封地安宁、百姓福祉，本王无所不愿。”陈华以社稷重任应对雨婉与云婉异样的眼神。

二人笑容收敛，转而以敬仰之色凝视陈华，此刻，在她们眼中，陈华之贤德堪比古之圣君。古往今来，闺阁少女多憧憬文雅书生、英姿贤王，此情此景，于诸多才子佳人小说中可见一斑。

陈华暗自得意，前身粗鄙，仅知强取豪夺，不明女子心绪，不知“强扭瓜不甜，顺水推舟乐无穷”之理。抛下一抹疲倦背影，陈华决意暂敛风流，此时非沉浸温柔乡之刻。

次日午时，晋王府骤闻“嘣！”之巨响，打破了府邸的静谧。侍卫闻声急奔至声响源头。

至侧殿，见晋王安然无恙，然旁人皆面色惨白，显系惊魂未定。殿中中央，一玻璃瓶碎裂一地，残片间青烟袅袅。

李荣明面向陈华，惊问：“殿下，此即火药之威乎？”

陈华颌首：“然也。”

李荣明惊叹之余，失言道：“倘以一桶火药，岂非足以将王府炸飞？”言罢，察觉众人投来责备目光，方知失言，忙改口：“瞧我这张破嘴，殿下知我常言无忌，非炸王府，是炸京州学院……不，炸我自己……”

陈华深知李荣明口无遮拦之习，笑言：“你且自珍重，莫真把自己炸飞，那时本王可无力回天。话说火药之威已现，你尚需掌握火药颗粒化之法。”

李荣明对此术语茫然，一如昨夜。陈华遂决定再度亲身示范，以示其详。

火药颗粒化之关键在于添加粘结剂，此即所谓冷混法，操作其实并不繁复。简而言之，将调配好的火药置入木臼，加入适量酒精，使之成为湿润泥状。其间须以木杵持续搅拌，务必防止砂石混入，以免研磨过程中引发火花致火药意外燃烧。

此刻，陈华正亲身示范此法予李荣明。诚然，传统黑火药威力巨大，然存在一弊病：存储、运输过程中，因各成分密度差异，易产生分层现象，犹如密度不同的液体自然分层一般。如此一来，火药性能大打折扣，严重影响火器效能。

火药颗粒化并非高深科技，实乃古人初用火药时未察觉此问题所致。而今陈华洞悉此理，在具备相应技术条件下，顺手便予以解决。

李荣明全程紧盯陈华操作，目不转睛，深知稍有疏忽，后果不堪设想。

“切记，砂石万不可混入，且严禁使用铁铜等金属器具研磨。”陈华再三叮咛。火药研磨全程须选用木质工具，以防金属碰撞引发火星。

火药混合完毕，待其略干时，陈华又适时补水并继续捣拌，确保混合物均匀。随后，他将拌好的火药置于春日阳光下晾晒。阳光明媚且数量不多，火药很快便晒干。

此时，进入质量检验环节。陈华取部分晒干火药颗粒置于纸上点燃，火药迅疾燃烧，而纸张却丝毫无损。他满意点头，对李荣明言道：“此即所需效果，证明火药制备成功。”

李荣明点头赞同，陈华又欲在掌心点燃火药以示示范。李荣明忙道：“此番由臣试之，免伤殿下龙体。”陈华应允，迅速引燃火药。颗粒火药于李荣明掌心瞬间燃尽。

李荣明惊讶道：“臣竟未觉丝毫热度。”

陈华解释：“若觉热，即表明颗粒火药制作失败。如今已将火药制法尽数传授，你回去后应尽快安排生产。切记，若纸上留有黑星白点，或手心有灼烧感，即表示颗粒火药不合格，需回炉重制，直至达标。最后，需对火药颗粒进行筛选，破碎成粒状，以不同粗细的罗筛选出适合作为大炮火药的颗粒。不成粒状者可用作火门引药，其余细粉末则剔除干净。”

李荣明点头应承，颗粒火药工艺虽不复杂，他亦能轻易理解。他躬身致意，正欲离去，陈华厉声道：“李荣明，火药之事干系重大，不得有丝毫马虎。若出岔子，本王定当严惩不贷！”

李荣明听闻，顿感背后寒意陡生。这些时日，他与陈华情谊深厚，宛若师徒，但在关乎京州安危之事上，陈华毫不徇私。他转身郑重言道：“若有差池，李荣明甘愿以命谢罪。”

陈华颔首，深知技术固然重要，匠人精神更是不可或缺。再精湛的技术，若落入敷衍塞责之匠人手中，产出的只会是废品。当今大明，火器制造之落后并非技术不精，实乃生产流程中弊端丛生：官吏贪墨，匠人偷懒，导致大量火器战场难堪大用，士兵手中火铳哑火，火炮一触即炸。为此，陈华在京州工业建设中尤为重视工匠精神之培育，对任何粗制滥造行为严惩不贷，人情在此无处容身。

他深知，一旦破坏自己苦心经营的工业根基，不仅蛮族不会给予他第二次机会，就连大陈国内那些伺机嘲笑之人亦不会放过他。

李荣明甫出殿门，一名士兵疾步闯入，高声禀报：“殿下，出大事了，李将军与秦将军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