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纳斯克和瑞尔

陈柯看着他们离开后，移步到对讲机前，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对面传出奥冉的声音。

“怎么样了?”

“大人，瑞尔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是说我让你办的事。”

“瑞尔确实聪明，他应该是看出了我是您的人，没让我给他降低痛觉灵敏度。”

“嗯”奥冉无视他的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他的发声器呢？”

“在这呢???发声器呢？”

“看起来他也不是很聪明。”

“那您……”

“做好你自己的事。”

“嘟嘟嘟”

“唉，那小子什么时候把发声器拿走的来着？”他思考着，走到他制作的机器鸟旁边“你说呢小鸟?”

小鸟没说话，小鸟歪头，小鸟不解。

“唉，要是我会做神经主盘就好了，但是奥冉大人根本不让我碰啊。”

“来了?那就进去吧。”奥冉按下按钮，那两个胶囊房又升起来了。

这一次瑞尔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他在害怕，电流穿过全身带来的剧烈痛苦，仅仅是10分钟就让他差点承受不住。他颤抖，他抗拒，却不敢逃，因为他知道，如果逃了，就真的活不了了。

瑞尔和纳斯克把发声器放在地上，向刑房走去。

“等等”

他们齐齐回头看向奥冉，脸上带着渴望，尽管知道不可能，但人嘛，总要有点妄想的嘛。

但奥冉没有心，还无情，他看着那俩张渴望的脸，毫无波澜，无情开口

“把发声器放这。”他手点着桌面。

纳斯克不舍的把他的发声器放上去，下去的时候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发声器。瑞尔没动，他不会傻到觉得奥冉大人是让他们两个一起把发声器放上去。

果然，纳斯克下来后，到他们进入刑房，奥冉都没再开口了。

痛，真的好痛，这是现在纳斯克和瑞尔脑海里的唯一的想法，剧烈的电流流过身体里的每一根电线，刺激着他们的体感系统，带动着他们的四肢和身体。

他们原本是站着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相继跌落到椅子上。纳斯克稍慢点，瑞尔似乎有些缺陷，即使被陈柯加强过，也没有挺过20分钟就瘫在椅子上了。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纳斯克想呐喊，但是失去了发声器的他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只能握紧拳头，但他的拳头已经快变形了。

（对了瑞尔，他怎么样了）他转头看向瑞尔，他的显示屏已经黑了，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要想清楚，这是最新的刑罚房，如果你把这个电刑房砸坏了，你们两个还能走出去吗？”奥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走?他虽然笨，但也知道依奥冉的性格，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他们也就离变成一堆废铁不远了，但是瑞尔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怎么办?我是做，还是不做？）

瑞尔听到声音，用尽力气向纳斯克摇头，但他也就只能这样了，巨大的电压把他压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电力布满他周围，在他的头顶汇聚向他压来，钻进他的身体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的体感系统比别的机器人更加敏感，原本他是按科研机器人来制作的，但当时做科研机器人的成分分解零件出了问题，有一个坏了，轮到他和另一个机器人时正好只有一个了。制造机器人选择了另一个，没有选他。他也就成了一个带有缺陷又有点小聪明的机器人。

他没有被植入过去的科研成果，也没有与正常机器人相同的身体素质，那时的他除了做中尉，就只能在底层做一些又脏又累的工作，那是只有无用的机器人才会去做的工作。于是他拼尽全力，在那场考核中做到了最好，笔试第一，理论第一，但弱于他人的身体让他注定与中尉失之交臂。还好，他遇到了纳斯克。

（我有用！我不是扫把星！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是最好的机器人，我不是残次品！）

瑞尔来时身上带着凹陷，奥冉不是没看到，又或者说奥冉很清楚手下的人是什么德行。捧高踩低，对于失势的高位者，更恨不得把他们踩进泥里，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但他不在意，只有登上高位，又深陷泥泞里的人，才会渴望得到权力。他看得很清楚，在他们两个里，瑞尔虽然没有纳斯克强，但他却是占主导地位的。可以说只要他想争，纳斯克一定会跟着他。所以他放任外面的士兵，甚至连那个士兵都是他安排的。

只有踩得越狠，他才会拼尽全力去抓住所有能让他攀上高位的人或东西。他聪明，但是又没那么聪明，他跟纳斯克可以做很多事，但永远不会越过他，这正是奥冉所需要的。他不缺聪明人，也不缺办事的，但是他缺几个忠心的办事人，他手下的要么野心勃勃，要么太过聪明，不好掌控，很多事不能交给他们。

但是他们可以，瑞尔聪明，懂眼色能力不强；纳斯克能力强但却不太聪明。按瑞尔的性格，他一定会对低谷期给予帮助的高位者忠诚，那些事情交给他们他也能放心。即使他们生了异心，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把他们变成废铁就是了。

但现在……他看着胶囊房里无声呐喊的纳斯克，以及显示屏关闭，不知死活的瑞尔

（还是太弱了……这才不到30分钟，还是陈柯加强后的结果）

他盯着瑞尔，又瞥见他放在地上的发声器，心里有了算计。

只要瑞尔能挺过去……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纳斯克被机械臂丢出来。他属于战斗机器人，不知道是哪个零件或系统设置出了问题，导致他的力气很大，但这是好的影响，制造机器人也就没想着把他改回来。谁知道后来发现他脑子好像缺根筋，想要改却找不到问题。而那些高位机器人们，觉得有一个脑子不好，又能力强大的手下，比一个脑子正常却能力一般的手下要好得多，于是便也不再给他做检查。

但就算是纳斯克，在一个小时的电罚后也倒地不起，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瑞尔。当他看见瑞尔还在刑房里的时候

（对了，他比我多半个小时，他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他蠕动，向奥冉的方向蠕动。奥冉就这么看着他脸朝下，用脚推着他向自己的方向蠕动，每一次蠕动他的脸都会和光滑的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奥冉心里无语=_=，脸上严肃“你要干什么?”

纳斯克用他那变形的手指向瑞尔。

“说话”（等等他好像不能说话）

纳斯克震惊抬头⊙▽⊙，眼睛瞪老大了。

奥冉尴尬，但不说，而是扯开话题。

“放心吧，他可是按科研机器人制作的，力量和速度也许不行，但耐力和承受力还是可以的。”

纳斯克勉强放下心，趴在地上开始休息。

又过了十多分钟，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就爬起来闻，想找到味道的来源，不得不说他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强。艰难爬行中。

奥冉看他到处爬，捂脸叹息一气呵成。（这纳斯克的确有点能力，但太蠢了……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奥冉有点人性化了，之前的他就像一个有思想的由程序控制的机器，没有自己的情绪，只有满心的算计和冷漠。

（我的变化好像是从见到无夕开始的……）

“你又在干什么？”

纳斯克看一眼奥冉，他没力气比划，他现在支撑身体都很艰难，能爬已经是极限了。

奥冉也没心情看他比划“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就把功率开到最大，让他变成废铁，再把你也丢进去跟他陪葬。”

他不敢动了，这时时间到了，瑞尔也被机器手臂丢出来了。

纳斯克艰难地爬过去，却闻到了瑞尔身上散发出的焦味。

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疯狂地向奥冉比划，希望他能叫人来给他维修一下。但奥冉不为所动，只是盯着瑞尔。他的机体严重受损，发出的焦味应该是线路燃烧，主板过热导致的，如果不马上降温，很快他就会爆炸。

救，还是不救?

下方的纳斯克已经开始磕头了，正当他打算直接抱着瑞尔去维修室时【虽然可能跑到一半他就爆炸了】。奥冉开口了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着，他按下了一个按钮，一个机械臂伸出，向瑞尔喷出白色的气体。纳斯克看到气体接触到地面时凝结成冰，是降温剂。

（太好了，瑞尔有救了）他高兴的看着瑞尔。

奥冉见纳斯克没懂他的意思，心里给他再找一个搭档的想法放弃了。他又按下了一个按钮。

“奥冉大人，有什么吩咐？”

（是陈柯的声音！）纳斯克惊喜的看着奥冉，他以为奥冉大人能给瑞尔降温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他还为瑞尔叫了陈柯！

“你现在带上工具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