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礼物

第二天周言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完了出来，父母都在吃早饭，两人一人一份，没有多余的。

周言也不在乎，自己从冰箱拿了袋面包，就着水干啃。

“下午三点去做造型，然后直接去吃饭。”周言母亲用完餐，轻轻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周言。

周言眼皮半垂，点了点头。

“一会有会，我先走了，中午应该回不来。午饭想吃芦笋虾仁，食堂没有。”刚才还干脆利落的声音瞬间变得柔和，周父点点头，“给你送，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了，十二点我在食堂等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周母起身走到门口，合身的制服衬得她身形修长，抓着车钥匙的手白皙纤细，利索的换鞋关门，家里只剩下了父子两人。

“你下午自己去吧，等我把地址发给你。”周父吃完，收拾了两个人的餐具，洗了洗手也准备出门了。

“行。”周言面包啃的有点噎，给自己又拿了盒牛奶，然后把面包牛奶合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给齐宁卖惨。

周父站在门口，看着餐桌上周言盯着手机笑得傻兮兮的，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收住了，转身出门了。

“这不挺好的吗，早上不就吃这些？”齐宁回复很快。

“我在家可没受过这种苦，奶奶做饭多好吃啊。”周言咬着面包双手打字。

“吃个牛奶面包就算苦啊，那你也太娇贵了。”齐宁才不吃他这一套。

“我这是由奢入俭难，吃了这么长时间奶奶做的早餐，再吃这个，落差可太大了。”周言越说越觉得嘴里的面包难吃了。

“忍忍吧，回来天天吃。”齐宁最后还是安抚了一句。

周言回了个流泪的表情包，然后把面包一塞牛奶一喝，今天还得出去一趟。

收拾完了，周言立马出门，齐宁的生日也快到了，得出去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周言跟齐宁生日就差一个礼拜，但齐宁过农历生日，所以还要往后一点。本来周言想着在网上买，但突然想起还要回来过生日，就直接出去买就行。

买什么东西，周言还没有头绪，但十八岁生日，可得郑重一点。周言一进商场就直奔金店，戒指不合适，手镯太老气，项链还可以，但都不太好看啊。

周言溜达了一圈，也没看中有什么特殊一点的。金子太贵重了点，齐宁可能不会要，还是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最后周言看时间不早了，匆匆买了一对手表，先拿回家放着，然后去了他爸发的地址。

“你迟到了。”他妈已经换下制服了，正坐在镜子前化妆。

“有点事。”周言也不多解释，他就迟到了两分钟，楼下电梯人太多，他走扶梯上来的。

“去你爸那边换衣服。”周言母亲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安安静静的被化妆师涂涂抹抹。

周言去到另一边，他父亲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两套衣服。

“坐会吧，等你妈化完妆我们就换衣服。”他们俩只需要简单打底就行，没有周言母亲那么繁琐，所以可以晚点再进行。

关于化妆，第一次被这么要求的时候，周言是很抵触的。但他母亲直白的嫌弃，让他无言以对。“你皮肤这么差，拍照太丑了。”

“那我之前你都没嫌弃过，怎么今年突然要化啊？”周言那时候还小，偶尔跟他母亲顶顶嘴。

“谁知道你为什么今年突然变丑了？”

周言无话可说，呆愣愣的被推去打底，直到化完了都没反应过来。

“行了，你妈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周父过来安慰他。

“你化了吗爸爸？”周言没管他说什么，抬头仔细端详他的脸。

“咳……”周父假模假样的清了清嗓子，但周言执着的盯着他。

“化了化了。”周母对所有人的形象要求都很高，她要保证在照片上的人都毫无瑕疵，周父也不能避免。

“好吧。”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这么要求的，周言瞬间就接受了。连爸爸都没逃过，自己肯定也不行啊。

从那之后，周言每年都要受这么一回。一开始觉得别扭，到现在已经习惯了，反正就闭着眼不动弹，随他们去吧。

过了一会，有人来提示女方已经化完妆了，周言跟他父亲开始行动。很快换好衣服化好妆，再把头发弄完，周言找了个落地镜，咔咔给自己拍了好几张，一会发给齐宁看看。

“你跟你妈说了吗？”周父觉得他这个状态，肯定谁都瞒不过去。

“她没再问我了。”周言挑了一张最完美的，发给了齐宁。

“那你稍微收敛一点吧。”可能是周父的回答合格了，或者是周言母亲并不感兴趣。但如果周言毫不遮掩，那谁都就看出来了啊。

“你不是知道吗？”周言当然知道轻重，在别人面前肯定不会这样，但他爸知道，所以周言就不演了。

“行吧。”周父也不多说，周言自己能掌握分寸就行。

两人出了门，周言最后看了眼手机，齐宁没回，也不知道干什么呢。

“李女士去换衣服了，两位稍等。”负责周言母亲的服务人员看他们出来了，立马上前解释。周父点了点头，也没再坐下，站着等会就行了，再坐下衣服会有褶。

没一会，周言母亲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站到全身镜前照了照，然后造型师最后拨弄了几下她的头发，完成了今天的妆造。

“走吧。”周言母亲很注重形象，但她并不注重美丑，只要得体就可以。

三人出了门，往电梯方向走去，直接下到负二层，周言父亲开车，三人去往吃饭的地方。

近几年，周言姥爷退休不管事了，为了避周言母亲的嫌，越来越低调，今年找的吃饭的地方，远到快出市区了。

周言父亲开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到了一个农家乐门口。门口有迎客的，看见车牌号直接让进去了，周言父亲就没下车，直接开了进去。

下车进了大堂，服务员迎上前，得知身份后，带他们去了包房。一推开门，屋里他姥姥姥爷已经在了。

“姥姥姥爷好。”周言小时候在他们身边长大，感情还不错。

“周言来了，快坐吧。”姥姥冲他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好了，上菜吧。”周言姥爷虽然已经退休，但长久的官场生涯浸出的气场还是在的，整个人都一本正经。

“你们俩也坐吧。”冲着周言父母，周言姥姥就没那么亲热了。

周言努力忽略尴尬的气氛，尽力活跃气氛，但架不住有三个完全不接话的。最后还是只有姥姥和他相谈甚欢，上了菜也边吃边说，毫不顾忌餐桌礼仪。

“怎么今年在这啊姥姥？好远啊。”周言随口问到。

“这你姥爷战友家开的，之前顾忌你姥爷的身份，不好邀请。今年你姥爷基本不管事了，才说要请我们吃饭，你姥爷也想看看战友，就来了。”姥姥给周言夹了一块鱼肉，周言道谢。

“他家菜还挺好吃的呢。”周言吃的每一道菜水平都不错。

“是吧，你姥爷吃了之后也觉得不错，才决定今年在这给你过生日呢。”

“好吃好吃。”周言乐于在姥姥姥爷面前扮演乖孩子。

这顿饭就在两个人的热络和三个人的沉默中落下帷幕，到了过生日环节了，每个人都拿出了给周言的礼物。

“姥姥的应该最便宜，所以我先送。这是姥姥找朋友给你绣的像，是你之前百日宣誓的那张照片，祝言言十八岁快乐。”姥姥拿出一幅精美的刺绣，周言小心翼翼的接过，“很好看，谢谢姥姥。”

“你要上大学了，我给你买了一套电子产品，十八岁快乐。”周言父亲提起脚边的大盒子，周言接过差点没拿住，太沉了。“谢谢爸。”

“十八岁快乐。”周言母亲一如既往的推过来一张卡，里面应该是十八万。“谢谢妈。”周言嘴角一扬，做出微笑的表情。

“这是我找人给你打的一套生肖首饰，虽然你是个男孩子，但这些本来就是收藏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的，所以也就无所谓男女了。”周言姥爷递过一个红色的大盒子。“谢谢姥爷，我肯定收好。”周言双手接过，也没打开看，和父亲送的大箱子放到了一起。

“行了，上蛋糕吧。”五个人站在蛋糕后面照了一张照片，然后周言分切蛋糕。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不能多吃甜的，所以每人都切了一小块。父母都不爱吃甜的，周言尽量切奶油少的地方。剩下一大块，周言直接用盒子吃了。

等周言吃完蛋糕，这顿饭也就结束了，姥姥姥爷有人送，周言就跟着他父母走了。

抱着两个大盒子和一幅绣像，周言回了自己房间。先把绣像在书架上摆好，然后把母亲的卡放进钱包。周言直接席地而坐，打开了父亲的盒子。里面是苹果的电脑平板手机耳机笔手表，整整一套。周言推到一边，打开了姥爷的盒子。一整套成对的首饰流光溢彩，都是生肖形状的，从戒指到手镯项链，都是两个。周言拿起来端详了一下，确实很精美，生肖憨态可掬，仔细看还跟他有点像。姥爷虽然话少，但也是真心疼他的。周言收好放进柜子里，电子产品直接拆了放桌子上。

收拾好了，周言洗漱上了床，看到了齐宁给自己发的消息。“怎么这么隆重？”

“聚餐了。”周言开始发愁该给齐宁什么生日礼物了。

“才回来？”齐宁秒回。

“对啊，特别远，不过很好吃。”

“明天能赶上午饭吗？”齐宁旁敲侧击的问。

“肯定能啊。”周言归心似箭，现在就想回到齐宁身边了。

“行，明中午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好哦，宁宁等我。”周言真是想齐宁了，一天没见，感觉跟缺了什么似的。

齐宁没再回，周言上网查了查生日礼物送什么，感觉送什么都不合适，迷迷糊糊的抱着手机就睡着了。

早上周言突然惊醒，发现手机还握在手里呢。摁了一下，已经关机了。周言连忙充上电去洗漱，去客厅一看，已经九点了。完了完了，今天可能赶不上午饭了。周言三两下洗漱完，连着充电线打了车，拿着买的手表和三十个电的手机就出了门。

“今天起晚了，可能赶不上午饭了，你们先吃，别等我。”周言加了个哭哭的表情。

“行。”看见齐宁生硬的回话，周言更沮丧了。自己可真是掉链子啊，干不了点利索事。

现在着急也没用了，周言手机电量也不多，不敢老是看手机，只能闭眼睡觉，迷迷糊糊的也到了胡同口。

被司机叫醒，周言道谢下了车。在车上睡觉一点也不安稳，不知道齐宁怎么每次一上车就能睡着。

已经十二点多了，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周言先回家放了东西，拿着手机去了齐宁家。

“快快快给我手机充上电。”齐宁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周言直接闯了进来。

“里面桌子上。”齐宁没想到周言第一件事是这个。

周言插上充电线，挽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电量。

“有剩饭吗宁宁？我好饿啊。”周言直接抱着齐宁一顿蹭，赶紧吸两口，太想念了。

“厨房。”齐宁往后躲也躲不开，只能被迫接受。

“宁宁陪我一起吃好吗？”周言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齐宁，必须时刻贴着。

“那你先起来啊。”齐宁把他脸推开，怎么出去一趟这么粘人了呢。

“好的好的。”周言起来了，但还是拉着齐宁的手，把她也拉了起来。

两人去了厨房，齐宁就用一只手给他端出菜来。

“怎么拿了两双筷子，宁宁陪我一起吃吗？”周言疑惑到。

“我没吃呢。”齐宁白了他一眼。

“是等我吗？宁宁…”周言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齐宁感觉他今天不太正常。

“没有，感觉宁宁也好爱我。”周言往齐宁身边挪了挪，给她夹了好多菜，“宁宁肯定也饿了，快吃快吃。”

“够了够了。”齐宁把自己碗往后挪，这谁吃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