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质问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过怎样的人生,今夜好久不见的上官羽飞突然来了她这里,莫名奇妙的问她,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她所希望的。
怎么可能是她所希望的呢?在那些没人疼爱的日子里,嫉妒宛如蔓草一般在她荒芜的内心疯狂生长,她的内心仿佛被无数把尖锐的刀子反复切割,她的灵魂仿佛在无垠的黑暗中苦苦挣扎,她的生命仿佛被漫漫的寒冬永远冰封。
然而,尽管痛苦如同恶魔般缠绕着她,尽管坚持如同漫漫的长夜般难熬,尽管希望的火苗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她却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坚持。或许过去的某一刻太过温馨,以至于自己到如今都还存有幻想,或许是对未来那一丝微弱的憧憬,又或许只是一种无奈的习惯,如同一盏在黑夜中苦苦挣扎的孤灯,虽然明知自己的光芒微不足道,却依然倔强地燃烧着,试图照亮整个黑夜。
回答不上来的慕容雪苦笑了一下,反问道:“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她果然不在意自己,上官羽飞露出一丝苦笑,踉跄的后退两步,坐在了离慕容雪较远的位置上说道:“我记得曾与你说过,我虽生来就被封为了太子,也一直说服自己要为成为一代明君而刻苦努力,可是,我本人更羡慕那些侠士,自由而无羁绊。”
慕容雪想起来了,那是她刚来上官王朝时,一心想要寻找妹妹的下落,在去幻城的路上,两人闲聊时聊过这个话题,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呢?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记的自己听到上官羽飞讲述他的侠士梦时,自己取笑了他。
上官羽飞见慕容雪没有接话,接着说:“你为何追来?你若是不来,我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看来是真的醉了,若是有一丝的清明,他也不可能说出这般的话。
“其实,你无需为难,我追来,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所以你不用有心里负担,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能承受。”
“也是,你连我娶侧妃都不曾反对,我还能指望你有什么反应呢?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情义,慕容雪,你的父亲都已经告老还乡了,你还要为轩辕王朝谋划到何时才肯罢休?”
还没从父亲告老还乡的震惊中回神,慕容雪又被上官羽飞的那句“你还要为轩辕王朝谋划到何时”给伤的体无完肤了。
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为轩辕王朝做谋划呀!
是自己对他的情义隐藏的太深了还是自己已经对他无用,他在找借口赶自己离开呢?
慕容雪感觉好累,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缓缓的滑落,意识到自己哭了,慕容雪快速的擦干眼泪,可是,手上擦拭的动作远不及泪水滑落的速度,没想到自己竟然软弱成这般了。
上官羽飞没等来慕容雪的否认,心里更加不痛快,踉跄的上前粗鲁的拽着慕容雪的手,张口就要质问她是不是没有心肝,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她,她为何不能像蔷薇一样一心一意的对他,可是,嘴张开了,到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了,伸手轻轻的碰触着慕容雪的眼泪,喃喃自语道:“哭了,你竟然哭了?为何哭?你有什么资格哭?哦,对了,是哭慕容老将军告老还乡吗?”
这般理直气壮的质问,让慕容雪震惊的都开始怀疑上官羽飞是不是醉酒认错了人,可是最后那一句“慕容将军”又清晰的表明上官羽飞就是在质问自己,可明明是他向皇后娘娘做了妥协,明明是自己不想他为难,而选择了忍气吞声,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他这字字句句都带刺扎心之语是如何说出口的呢?
慕容雪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用力挣脱开上官羽飞的牵制,快速的擦干眼泪,冲着上官羽飞喊道:“成全了你的孝道,又赢得了美人,短短数月,府上就能添新丁,你占尽了便宜,何苦把自己扮作受害人的样子来我这里闹腾,你今日过来到底意欲何为?”
上官羽飞被慕容雪粗鲁的动作弄得一个趔趄,好在双手抓住了桌沿,不至于倒地,稳住了身体,他怔愣的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慕容雪那一声的质问让上官羽飞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难道自己不是受害者吗?明明她才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她不仅欣然接受了自己纳妃之事还主动让出一半的院落给新嫁娘,这般大度加上她躲自己如瘟疫的模样,不得不让上官羽飞多想,估计早就想着让自己早些纳妃她才有机会摆脱自己吧?可是,看慕容雪今日歇斯底里的质问,又觉得自己好像误会她了,上官羽飞有些糊涂了,再想想自己过来的初衷好像也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何来这里呢?
慕容雪盯着上官羽飞露出的茫然表情,竟自嘲的笑了,跟一个醉鬼较什么劲儿。
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了,慕容雪冲着门外大声喊道:“春夏秋冬进来,把太子殿下送回去。”
守在门外的春夏秋冬早就气的不行了,多日不曾过来的上官羽飞今日突然造访,几人本来是很开心的,想着他们夫妻二人多日不见,所以几人怕打扰到他们才早早的躲了出去,没想到,太子过来并不是述衷肠,而是来补刀子的。
没等主子的话音落下,几人就冲了进去,看到自家主子红红的眼圈,几人的鼻子也跟着泛了酸,手上的动作就更加的粗鲁了。
上官羽飞虽醉了,可到底是个习武之人,哪能轻易被几个小娘子给架出去,再说,紧随春夏秋冬进来的冷面与包打听一看几个姑娘那般粗鲁的动作,自然不可能站在一边旁观,赶紧上前加入战局,一时间,桌椅板凳噼里啪啦的东倒西歪了一地。
春夏本想直接把太子扔出房间,可惜,实力不允许,加上包打听与冷面两个大男人在旁干预,累的气喘吁吁的两人只能无奈的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