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调查16

“晚了一步吗？的确，有人来过的痕迹，但无法继续追踪下去。”

巴泽特是在想什么呢，她从屋顶往下眺望着死寂的城镇。

让小安来说的话，就是残留在地面的血迹，

随着脚印渐行渐远而淡化，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新都的最高点。

月亮稍稍低了一些，如果有梯子什么的的，似乎是触手可及的存在。

镇民明明已经死绝，但代表着繁华证明的灯火却还亮着。

有意思，人类消失后所残留的空虚。

虽然小安并没有特别的感触，但总之风景是无罪的。

“Avenger。”

突然，巴泽特说着靠到了小安的身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亲密。

“怎么了，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我在确认之前的怪物有多少只，

而从这里似乎能以肉眼观察到新都的使魔。”

她思索的眼神没有带着半点玩笑，

原来巴泽特是在判断新都徘徊着的怪物群。

“那又怎么了？你想在这里观察整晚，试着搜索使魔的主人吗？”

“这并不实际呢。那群使魔应该是用完就丢的类型。

因为不会回到主人身边，所以在这里监视也推断不出他的基地。”

“是喔。你能认识到这一点不做无用功，真是太好了。

但是听你的口气……”

“Avenger。我想一举消灭那群怪物。为此，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果然如此，猜到会这么说，叫人忍不住想要将巴泽特就地正法，

小安心里感叹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当他遇到御主认真的态度，

就拿这位优等生没办法呐，只能在脑子里幻想了。

倒是比什么别波及普通民众之类的命令要对他胃口，

可这样真的好吗，master。你的目的是赢得圣杯战争吧。

“如果是对手的主人造成的阻碍，那我还能够理解。

但因为怪物群徘徊杀人就要一举消灭也太矛盾了，

明明决定要扮坏人还相当好人，算盘也打的太好了。”

小安抱怨着不再隐藏杀意，

很明显的释放出来，估计等一下就会打起来。

他将手伸到背后拔出随身的短剑，十分钟后就会实现刚刚的猜想。

虽然没有特别说明过，但他的方针是有人挑衅就响应。

“你说的没错。的确，我的目的不是救人。”

事到如今再讲这些有些用呢，疑惑。只能解释为贤明英主了。

巴泽特一边下楼，一边像是在鼓励自己那样，继续说道：

“可是，我想更正一处错误。既然知道，那就不能装作没看到。”

哼，为了什么理由呢。

“因为不能任由对方杀人，又或者是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还是——，比起圣杯战争，救人一事更加重要？”

恐怕全部都是，小安还是忍不住提醒自己的御主。

正因如此，巴泽特才会被矛盾束缚了手脚而自责不已。

如果真的认为自己的行动符合心理，那就不会一脸痛苦的挣扎，

在小安见到巴泽特的时候，她就拼命的压抑着身为魔术师的自己。

“觉得正确，行动就不需要理由。

不……如果有理由就不行了，感觉要是正确的话。”

陷入矛盾的她想说的是，理由和利益等等只不过是掩饰的遮羞布。

“……呜哇。独善其身呐，了不得的理念。”

“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巴泽特再次摆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脸色。

那就是她想相信的人生信条，反过来说，

现在做事的理由也因为隶属于魔术师协会。

但不管究竟怎么想的，只要不失去平衡就行。

“哎，冠冕堂皇的想法是不错啦，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正义之名吧。”

本来就是无形之物，不管怎么追求，都是没有回报的。

与之比起来，不如去依附更加强势的的一方不更好吗？

“但是……，我属于魔术师协会。希望回头但好像已经晚了，

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尽可能地求得正确的道路罢了。”

追求正确的原因为何，往往是在人类自我否定的关键历史时刻。

焦虑地想用正确的行为，来洗刷污秽肮脏的心灵，

至少这样看起来稍微能干净一点，真是服了她——

“很有你一板一眼的作风，简单来说，就是想成为品德高尚的人。”

真不中用，她这个人活的也太艰难了。

“……或许，你讲的没错。不过那是我没能实现的愿望。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才会被感激的人，

而能够懂得付出人，才会拥有的常人所没有的亲和力。

品德败坏的我，绝对没有能够给予他人珍贵之物。”

视线朝着地面移去的巴泽特，神情恍惚的随口回应。

对世上有所贡献，拯救人们的德行，怎么说呢。

这样的剧情，林玄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可是追剧都追到这里……

巴泽特能做地只有破坏，没能力“修复”的人以严格的意义来讲，

是无法获得信赖的，现在她那忧愁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我觉得这是误解。”

即使是以世间之恶为乐的安哥拉曼纽，此时也不禁安慰道。

“不，我散尽全部财产，也无法帮助贫民或是创立新的组织。

我作为一颗小螺钉，永远只会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没有办法在乱世中脱颖而出。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高尚的品德。”

“不会吧。”

聊着逐渐把自己陷进去的小安，忽然就真正的发怒了。

对于这方面，他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样的完美是错误的，品德不是用钱买来的。

那是魂魄的品质，并不是能够获得之物。

必须要一边痛苦，一边由内部培育起来。”

不管再怎么样渺小无力，没有价值的人类。

自诞生起就带着向往平等的机能，

向前迈进的意志而锻炼出来的光辉，所以本身没什么善恶的区别。

作为生物，只有以高处为目标，依靠自我开悟。

“你的意思是，品德——那是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外在的评价吗？”

巴泽特对于小安认知的更为深入，身上始终带着的淡淡戒备消失了。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像一个人生导师那样开导迷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