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每一笔,都是万千道韵
宁晨微笑道：“少棠师弟请勿动气，这里比试，不合规矩啊，要不咱们约战慈宁宗的大擂台吧，好方便大伙见证！”
慈宁宗是附近一个宗门，提倡修心入道，平时最是以人为善，不过，那是宗门所立的人设，他们的大擂台建设得这么壮观，外租可是要收费的。
马少棠心中更怒，好哇，你还想很多人看着我揍你对吧？
他道：“好，咱们就约战慈宁宗大擂台，就定今日落霞之时，你看如何？”
“可。”
“若然我胜了，我要你对雪莹师妹道歉，还得交换传音符，通宵倾谈，结为挚友！”
啊这，你这加强版沸羊羊还真是不忘本心呢？
“若然你胜不了呢？”
马少棠犹豫了一下，却又感受到侮辱，我九层还打不赢你这个四层的？我还是天骄！
他狠声道：“那我就同意雪莹师妹转宗去你们小书亭！成为你们的门人！”
萧雪莹立马就不嘤嘤了，这左右看都不亏啊，少棠师兄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嗯……宗门多个人，多一个经验包，貌似也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马少棠领着众人，就要转身离去。
“且慢！”
“怎么？！宁晨师兄想反悔了？”
“听闻那个擂台租金甚贵！师弟是知道我们小穹峰情况的，那个……”
为了不让宁晨临阵退缩，马少棠怒道：“我付了，等会我亲自去订！”
“……”
看着众人远去，蓝澜苦笑道：“师兄，你鲁莽啦！算了，我等会就预约一个好点的医修吧……”
宁晨笑道：“蓝澜师弟，请你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他负手而立，傲然道：“他们欺我小穹峰已久，今日落霞之时，我将为书亭一雪前耻！”
“师兄啊，你的样子很有说服力，可是你的实力不允许啊。”
“少废话，你也出去广告一下，到时让多一些人来看，我们的债主都记得通知一遍。哦，对了，到时带上我们所有新来的门人，好让他们增强一下宗门的信心！”
“你讲真的？”
“真的，去吧！”
“……”
傍晚，落霞满天。
慈宁宗的峰顶，大擂台的观众席，一道接一道的身影从远方飞驰而来，很快便座无虚席，其中又以女修居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天空上也站满了观众。
观众席的前排，赖同嗑着瓜子，埋怨道：“掌门师兄的皮真有这么痒吗？到时候医药费又是一笔开支啊……”
步莺音怒道：“懒仙童你闭嘴，师兄刚刚突破，那是实力大涨，定当战无不胜！”
“是是是，你凶大，你说什么都对……”
蓝澜低声劝道：“你们小点声吧，师弟妹都会听到的，我们书香门第……”
师弟妹们，一个个睁大着蠢萌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期待着他们人生中看到的第一场仙斗。
擂台上，宁晨与马少棠相对而立。
大家都很有高手风范。
可马少棠有点不耐烦了，低声道：“喂！差不多得了，来了好多人，几万都有了。为了雪莹师妹，我也不想把你揍得太狠这事，被太多人看到。”
宁晨眼见确实差不多了，就冲擂台外的男修点点头。
慈宁宗派出的主持男修，立即打开结界，避免飞出的剑芒、法器等，伤到场内的观众。
观众们顿时感应到了，马上回应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女声更是占据绝对主导。
宁晨望了眼周围，心想换前生，这太像大型演唱会了，自己就是那位即将演唱的天皇巨星。
哦，应援团们越来越疯狂了。
那尖叫声……
我得打开麦克风了，哦不是，我得打开均衡乾坤系统了。
看着宁晨那漫不经心的模样，马少棠又开始气了，咋啦，你还以为这是书亭记的书迷见面会了是吧，要不要先四周招招手再开打哟？
他迫不及待道：“师兄，请赐教！”
“师弟，请！”
话音一落，马少棠立即如闪电般射出，天刀如虹，划破霞光，如握生死，刀芒将宁晨笼罩其中。
宁晨依然负手而立，只用左手抬起紫毫笔，如握山河，仅仅随意一挥，就将刀芒尽数破去。
马少棠为之一窒，他是如何瞬间就看破我刀势？出于谨慎，先是后退了一步。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我记得宁晨师兄是右手为惯用手吧？”
“确实没错，宁晨师兄在让着马少棠了。”
“师兄真是磊落大度呢，太美好了。”
“他出招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将落霞的光辉都掩盖了呢。”
“……”
震惊最大的是蓝澜等三人，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又不作一言。
定是偶然！马少棠再次进击，刀光纵横起，每一道刀势中，都似蕴含一种刀意，一道道绚烂的轨迹，再一次将宁晨彻底笼罩。
宁晨望着漫天刀芒，心里也有点懵，不过系统会帮他出招，手自然而然就挥动而起，笔尖似滴墨，墨水染上落霞余晖，冲着马少棠划去，那点点墨水，似在空中瞬间形成一篇文章，汇聚成无形力量，那一个个文字，应对上那一道道的凶猛刀意。
只是瞬息间，就响起无数声的碰撞闷响。
马少棠刀锋一窒，又一次被逼退了回去。
这次足足退了三步，多少有点狼狈的意思。
宁晨仍是负手而立，整个人在晚霞的光辉下，如谪仙般光芒万丈。
这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没办法，自带美如画特效下的出招，宁晨打得太好看了。
“那马少棠不是说天刀门的百年一出的天骄吗？我看也不外如是嘛。”
“那要看跟谁比较咯，若是宁晨师兄，那是没法比的。”
“宁晨师兄才炼气四层了，若是让他再突破，那还得了？”
“四层对就九层不落下风啊……”
“宁晨师兄真的太棒了！”
“……”
马少棠有点上头了，岂有此理，我们足足差了五个小境界啊，而换平时，我才是跨境界与人比试那个啊，你岂能如此？
他飞身而起，长刀再次出击。
宁晨同样飞上半空，从容迎战。
半空中，刀与笔持续碰撞，撞碎晚霞。
文人墨客之利器，此刻却成了比武之兵，却是这般从容华丽，每一笔挥出，都似诞生一篇华章，墨痕如龙蛇舞动，如此闪耀深邃。
马少棠的刀看似气势如虹，却渐渐被墨迹包围，努力在越战越勇，无奈渐如困兽，被一篇篇华章束缚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更酣，宁晨也尝试去感受那自动出招的意境，所谓同阶无敌，原来就是如此吗？
每一招都是浑然天成，每一笔都似蕴含着天地的道理。
这一场视觉盛宴中，天空中忽然有一人轻叹道：“他每一笔都蕴含道韵，宁步奇教出了一个好弟子啊。”
“呸！不可能是那个烂赌鬼教出来的，仅仅是因为这宁晨资质不错罢了。”
“不管如何，有这宁晨，恐怕来年的宗门评估，小书亭可未必遣散了。”
“那宁老鬼所欠的赌债该怎么办？”
“都别太短视了，有这样的真正天骄，你们还怕那些债务还不清吗？”
“说得有理啊，与他交好，卖一个人情，说不定将来等他成长起来，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
类似的对话，在一个个债主的小圈子里讨论着。
肯借钱给前掌门宁步奇的，多少曾经有点故人情在，现在都倾向于给予宁晨时间，给予小穹峰一个机会。
当然，也有人只想赶紧回款，只要眼前钱，哪管将来事。
除了债主们，还有人从不同角度去看的。
“全程都用留影石录下了吗？”
“录下了，师傅！我们是用来研究此人的道韵吗？”
“当然不是。宁晨此子颇具人气，比斗起来又是如此悦目，我们下一批法器饰物，全部附赠一份宁晨这次比斗的留影石！”
“师傅睿智啊！大卖有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