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太狠不好,会死
谢玉当然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习惯了旁人的恶语相向。
更何况此时的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跟着谢南醉做事。
他相信跟在谢南醉身边不用多久一定能够恢复身份。
虽然心中还有几分不听谢慈少爷的心虚,但想着谢慈少爷是谢南醉的人,他心里头的心虚也就少了几分。
谢南醉的目光虽然停留在族老们的议论声中,却也没有忽略不远处有些人说出口的难听话。
他们忌惮谢南醉的存在,所以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很多。
但他们恶意的目光还在谢玉身上不断扫来扫去。
“现在给你布置第一个任务,去给对你说话最难听的那个人一巴掌。”谢南醉突然开口。
目光停留在前方,话却是对着谢玉说的。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谢南醉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现在吗?”他迟疑问道。
“现在不扇你想留到什么时候?”谢南醉反问。
闻言,谢玉明了朝着站在小辈中偏后一点的一个小姐径直走去。
见他走过来,那几人还以为是谢南醉让他走远点,立即出声嘲讽。
“我说谢玉,你真当大小姐是谁都能靠近的啊?”
“瞧你眼巴巴的凑上前去,还以为你攀上大小姐呢,真是笑死了。”
“大小姐真是心善,居然没有让人将这恶心人的玩意打出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啪!”
一声脆响传来,谢玉抬手就给了眼前之人一巴掌。
这下子所有人都懵逼了,他这一巴掌用的力道可不轻,直接将人扇飞出去。
正谈话的族老们听见这动静,都疑惑的投去目光。
眼看着那人跌倒在地上一脸错愕。
谢玉脸色冷峻,“说够了吗?”
“谢玉!!你敢打我!”
尖锐刺耳的喊声响彻整个前厅,那人捂着发烫的脸颊,愤怒起身瞪向谢玉。
“嘴贱,该打。”谢玉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
周围众人都被他的发言震惊,只有一人从不远处跑过来,朝他怒吼道:“你这个恶心的贱狗!竟敢打我妹妹?!”
这一声咆哮怒吼,是从一个穿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口中传来的。
他跑过来就朝着谢玉踹去,一副要为自己妹妹报仇的架势。
谢玉被踹得一踉跄,恍惚间看见周围有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时,刚刚凭借一巴掌端起来的底气好似就要卸掉。
就在这时,谢南醉清冷的声音在前厅响起。
“愣着做什么?打回去。”
她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到谢玉的耳中。
这一瞬间,底气又回归到谢玉体内。
周围众人没想到谢南醉会开口,等他们反应过来。
谢玉已经奋起朝着踹他的那名男子冲过去,大手一挥,一巴掌狠狠的将人扇飞出去,比刚刚还要用力三分。
砰的一声落地闷响,那人瘫倒在地,竟然直接被这巴掌呼晕过去。
谢玉对此也是一愣。
众人面面相觑。
“过来。”谢南醉适时开口。
谢玉闻言立刻走了过来,站在了谢南醉身后。
手掌心因为用力过猛还是火辣辣的,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舒畅,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似乎都随着刚刚的举动飞走。
谢南醉刚刚开口指挥谢玉的举动,让那位最先被扇的小姐不敢有什么动作,甚至不敢去扶起她倒地的哥哥,一副惊恐不定的神态。
谢长峰狐疑的看向谢南醉,并不懂她为何突然开口帮一个旁系并没有什么可用之处的小姐。
谢南醉指向倒地那个下令。
“将那丢人现眼的抬下去,还有你们几个,一个个张口闭口尽是些污言秽语,太脏,不如取一碗净池的水漱漱口吧。”
一句话下去,扑通跪下一排人。
“大小姐饶命,我们知道错了!”
“大小姐饶命啊!”
“不要!我不要喝净池水!”
“……”
下面的惊叫大喊声并未持续多久。
数名护卫走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全程他们的父母都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只是忌惮晦暗的打量起谢玉。
看来今夜过后,谢家旁支里又要出个人物了。
谢南醉到此本就是见楚西宸一面,又带着谢玉露个脸。
如今事办完了,她直接跟谢长峰告退,又说了句对谢玉很喜欢,要留他下来住两日。
谢玉的父亲谢天在旁系之中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今日就是来请安露个脸的份。
虽然是不受宠的女儿被留下来,他还是高兴的说了不少谢玉的好话,又警醒他仔细些说话,别惹谢南醉不高兴。
直到离开前厅,谢玉跟在谢南醉身后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跟小姐说就直说,这般扭捏,不像个男人。”拂云是懂如何戳人痛处的。
此话一出,刚刚还迟疑的谢玉立刻将自己心里头的疑问问了出来:“大小姐,刚刚她们为什么听到净池会那么害怕?”
不就是漱个口,这水难道有什么东西?
谢南醉没有开口,拂云代为回答。
“因为净池里的不是水,是绿矾油。”
“绿矾油!那这口漱下去岂不是烂嘴?!”谢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拂云点了点头,“对啊,要不然你以为她们为何害怕?”
谢玉脸色微白的点了点头。
净池是谢家用来审人的地方,把人往上面一挂、往里一涮,就什么都招了。
这样的惩罚方式对于谢玉是十足的震撼,以至于人跟着到了云庭居时,走神绊到门槛差点摔了。
还是拂云动作快将人拉住,才避免他摔了个狗吃屎。
只不过一进院子,谢南醉的目光就被院内的不速之客吸引。
谢慈一袭深蓝色的锦袍,头戴银冠,矜贵的小少爷此刻看着谢南醉的表情却很是隐忍,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将人待下去安排好”谢南醉对拂云吩咐了句,就朝着谢慈走去。
“阿晏要保他?”
谢南醉走过来时,谢慈的第一句话就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只不过有些哽咽的声音,倒是让人没有半分不悦。
“嗯,看他可怜。”谢南醉颔首。
“你何时是这般心善的人?”谢慈反问。
谢南醉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这话好笑,我若不心善,你现在能站在这质问我?”
谢慈见她冷了脸,慌忙辩解,“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不高兴我身边多了个人。”谢南醉替他说了出来。
眼看他惊诧的瞪圆了眼,她弯唇一笑,将手搭在他的头上轻抚而过。
“小慈,心太狠不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