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虞次安不喜江岸声
江岸声心中也记挂着山上救他的那道身影。
虽然那人武艺高强,可他还是担心那两人能否从百人的刀剑下逃生。
事实证明,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
山崖上那两人压根没想着逃生,甚至杀光了之后还搜尸。
江岸声深知自己的武力不济,去了也是拖后腿。
内心挣扎一番后做下决定,“小哥还是去吧,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没关系的。”
这事可行,但风险极大。
就像梅间月说的,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可能有追兵找过来。
梅间月还在纠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异动,惊得他连忙将江岸声护在身后,握住匕首的手因为紧张而攥紧发白。
当两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至,看清样貌时,梅间月眼前一亮,连忙迎上前去。
“迟兄,虞兄!”
“间月。”谢南醉回应一声,目光落在后方的江岸声身上。
“你们可有受伤?我刚刚想上去帮忙,却又担心留江大公子一人在这里危险……”梅间月关切询问。
虞次安摇摇头“就那些个废物还伤不到我们两个,倒是你,刚刚你挡住那个地境的时候被伤到了吧?可严重?”
梅间月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那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夜里看不大清伤势。
虞次安见状上前查看了一下,微微皱起眉。
“回头。”谢南醉唤了一声。
虞次安立马回头,就见谢南醉朝他抛来一个药瓶。
一把将药接住,他看都没仔细看,就倒出来一颗喂给梅间月。
“迟哥身上的药都是极品好药,吃下去顺带解解毒。”
“解毒?我中毒了吗?”梅间月乖乖服药后一脸茫然。
“张桐手下的兵器基本上都淬了毒,你中的毒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慢慢显露症状,越是运转内功,毒素扩散越快,等到你去寻医时,他们就能根据症状顺着抓到你。”
虞次安边说着边检查他的伤口。
“好毒的招数。”梅间月发出感叹。
“毕竟今夜一看我们居然是两个人拦截,他们就知道我们另外一边定然还有同伙。”虞次安解释罢转头看了眼谢南醉,“只是他们不会猜到那边只有迟哥一人罢了。”
“先离开这里你再慢慢教他。”谢南醉见他如此耐心教导梅间月今夜的发生诸事,颇感无奈。
“好,我们先离开,想必江大公子跑了一夜也累坏了。”虞次安应声说道。
站在不远处听着虞次安分析的江岸声此时才移开观望谢南醉的目光,“还未来得及多谢三位壮士相救。”
“早料到的事情,大家都是奔着利益而来,不用道谢。”虞次安的意思,是道歉不值钱,谈利才是关键。
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带着刺的回话,江岸声却认真点头。
“是,我在海苍有一处住所绝对安全,三位请跟我走。”
他表现得十分温和,没有一点脾气,倒是与传闻一般无二。
“确定安全吧?”虞次安挑眉问。
“虞次安。”谢南醉不耐烦的皱起眉喊了一声。
闻言,虞次安闭了嘴。
江岸声朝谢南醉投来感激的眼神,“安全,那处住所只有我一人知晓,就连我的小厮都不知。”
“江大公子带路吧。”谢南醉抬手示意,完全不想多说废话。
她单纯觉得虞次安挑刺的行为很碍事,没有帮谁的意思。
四人一路来到一处偏僻住所。
一进门可以看得出来,此地已经有许久没人来居住过,四处落了一层灰。
“我有四五年没来了,这是我母亲离世前派人给我备下的,以防他日不测我无处容身。”江岸声看了一眼,十分迅速打扫起来。
作为宝台王之子,他做起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却是娴熟至极,显然不是一回两回。
三人就这么看着。
梅间月是想帮忙的,但是被虞次安强行摁在原地。
至于谢南醉,她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
眼看着将江岸声忙上忙下半天将这里打扫干净,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三人面前。
“寒舍简陋,等明日我会去购置些回来,今夜先委屈三位了。”他态度谦逊有礼。
梅间月连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嘶……”
他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发出“嘶”的一声抽气声。
“动作小些,可惜下午我没跟你们一块去,要不然就会买点药了。”虞次安轻叹一声。
谢南醉瞥了他一眼,眼里似乎写着:“怪我咯。”
虞次安抿紧唇,似在回应:“不敢。”
三人在这凑合了一晚上。
大清早,江岸声便醒过来打算出门。
只不过在出门之前被虞次安拦住了。
他身旁还站着梅间月,两人挡住去路的做法,让江岸声面露不解。
“怎么了吗?”
“你那继母没杀死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乖乖待在这里哪也别去,别添乱。”虞次安对江岸声说话不客气。
江岸声闻言抿抿唇。
虞次安想着他能听得懂人话,嘱咐完就带着梅间月离开。
在开门的瞬间,他又想到什么,回头叮嘱了一句:“别去打扰迟哥,她昨夜累了估摸着得睡到中午才能养足精神。”
“知道,麻烦阁下了。”江岸声轻声应下,朝他揖礼道谢。
这种行为落在梅间月身上是家里教导礼数周全的乖孩子。
落到江岸声身上,却让虞次安心里道句虚伪。
他从前倒没有不喜江岸声。
直到昨夜谢南醉点醒了他,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江岸声在无形之中算计他们二人。
谢南醉就算了,这个黑心肝早看出来,只是顺势而为。
他呢?他真情实感的想着救一救这位被继母压迫,连软甲都拿不到快要丢了性命的江大公子。
想想就来气。
虞次安爱憎分明这一点是很明显的,他也算是少年天才,虽然没能成名,但也有自己的傲气在。
所以不给面子的时候,是半点不留情的。
被甩门扇了一阵风的江岸声在门口默默良久。
直到一阵风吹动院中栽种银杏树的枝叶,发出簌簌声,他才回过头,走到树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