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法则

在闭关期间，诺亚开始质疑【元素铸炼法】的潜力。

考虑到他仅仅投入了一年的实验时间，这个质疑略显急躁。然而，当他看到自己在项目上毫无进展时，这些疑虑便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来。他知道创造一种个人版的黑暗元素是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也许超出了他现有的专业知识和力量所能驾驭的范畴。然而，没有任何进展的事实意味着他可能在处理这个问题时采取了错误的方法。

诺亚静静地凝视着每当他释放部分液态灵气时生成的原始能量。他的意志和强烈的意识波从意识海中涌出，试图改变那种能量的本质。然而，这种原始能量太过稀薄，无法承载含义。诺亚的努力只是把它推得更远，直到它最终在环境中消散。

随后，诺亚再次释放了一些液态灵气，他的半透明身影靠近精神领域的边界，吸收在此过程中生成的原始能量。当能量进入意识海时，诺亚几乎感觉不到压力，但他早已习惯了这一特性。然而，当能量再次浮现时，其结构并未发生变化。

“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我连第一步都无法迈出。含义还不够，我需要法则。”诺亚心想，随后又将这股能量散布回环境中。他这样重复实验了一整年，却始终未能将自己的意志融入这种材料中。他尝试了一切方法，从制作液态灵气和原始能量的溶液，再到直接将新材料与各种物品融合。结果总是一样：他无法控制这种能量，只能吸收它。在过去锻造时，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即使是创造修炼功法时，每次都会有细微的进步迹象，他会逐步发现并修复缺陷，直至最终产品趋于稳定。但在面对原始能量时，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每当他试图让这种材料屈服于自己的意志时，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这种结果促使他评估了两个假设。第一个假设是他意识领域的意志力量不足以影响原始能量。简单的意志和含义可以改变灵气的结构，但看来只有法则才能赋予原始力量形状。这使他接受了意识海力量仍然太弱的事实。然而，他并未放弃使用这种与个体性紧密相连的能量，于是他开始致力于第二个假设。

“【元素铸炼法】像每种铭刻方法一样，也有其局限性。它可能不适合这种实践，或者在其核心就存在不完善之处。我需要与机关人交谈一下。”诺亚在心中得出结论，立刻离开了地下的居所，并发送了一系列精神信息。

长老们迅速安排了一场与三十七的会面，后者在过去的一年中极其忙碌。

九幽碧落殿利用机关人审查并彻底改进了他们的阵法。

三十七在这方面表现卓越，九幽碧落殿投入大量资源实施他提出的全部改进措施。

同时，为了让机关人在铭刻领域保持与时俱进，九幽碧落殿甚至购买了许多相关研究资料。

毕竟，三十七在六千年前就停止了学习，而修炼世界在那段时期已经有了显着进步。

九幽碧落殿不能让他停留在原有状态，因为其未来铭刻大师的培养就寄托在他身上。因此，三十七获得了众多古籍和卷轴，瞬间成为人间界在铭刻知识方面最为渊博的存在之一。有些长老甚至认为，在单一生物中掌握如此丰富信息的几乎没有，只有组织才能匹敌他的知识储备！

诺亚越过熔岩湖后直奔沙漠，在沙漠地面看见了这位虚幻男子。

机关人右手握着一本敞开的古籍，左手拿着一根黑色长棒在黄沙上描绘着德鲁伊符号，看上去专注于某个项目。但他没有忽视诺亚的到来。

“快说，你们殿主答应我，如果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就把一部失落的小魔宗秘籍给我！”三十七在诺亚落地身旁时说道。

“小魔宗？难道追逐恶魔现在在骗他？”诺亚抑制住这个念头，从虚无戒指中取出一堆书本。

这些书籍古老而陈旧，依旧带着伊沃那糟糕气味的痕迹，但机关人毫不介意，迅速翻阅了书中的内容。

这些泛黄的书页记载了伊沃传承给他的所有关于【元素铸炼法】的研究。然而，诺亚已经很久没有把这些作为参考了。在他所知范围内，还没有其他修炼者凭借这种方法修炼至与他相同的层次，所以他在这个知识中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之处。

三十七在一分钟之内读完了二十多本书，并花了大约四十秒整理其中的信息。作为一位专攻铭刻的六阶机关人，他在自己领域的学习能力足以令六阶修炼者惊叹不已。

“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呢？”三十七一边说着，一边将伊沃的书籍归还给诺亚。

“你觉得这个方法有缺陷吗？”诺亚收起书籍的同时问道。

对于他的问题，机关人嗤笑一声，但给出的回答却让诺亚颇感意外。

“当然有缺陷！这个方法在很多方面都很模糊，但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模糊反而是某种要求。毕竟铭刻将会极具个性化，你不可能为它制定一套固定的规程。”

诺亚认真听取了他的话。他本以为机关人会列出无数缺陷和可能的改进之处，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元素铸炼法】必须保持某种程度上的缺陷，否则就无法适应修炼者各异的意义表达。这合乎逻辑，但却没能解决我的问题。”

诺亚挥舞着他的剑，一边想着一边释放部分“灵力”，创造出过去一年间他一直试图改造的那种原始能量。

“我想利用这种能量，但我的意志对其几乎不起作用。”

听闻这话，机关人明白了诺亚的意思，但他的意图却引来了笑声。对此，诺亚并不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项目雄心勃勃，即便他的思维层次已经接近第四阶的后期阶段。然而，三十七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是神的领域，你需要的是法则。”